子宮法律戰:「羅伊訴韋德案」若被聯邦最高法院推翻,美國女性還能合法墮胎嗎?

2022-05-04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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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法律學者瑪麗‧齊格勒(Mary Ziegler)認為,如果保守派大法官再次縮短能夠實施墮胎的時間限制,將使「羅伊訴韋德案」未來被推翻更為困難。因此大法官們可能會採取其他途徑,比方說質疑以「胎兒在母體外的存活能力」作為判斷墮胎是否合法的標準並不合理,為日後的判決保留挑戰先例的空間,不過她也不排除最高法院這次就一鼓作氣、直接推翻「羅伊訴韋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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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當羅伯茲法院真的推翻了半世紀前「羅伊訴韋德案」,美國會發生什麼事呢?

2022年5月3日,墮胎支持者在德州的州議會大廈外抗議。(美聯社)
2022年5月3日,墮胎支持者在德州的州議會大廈外抗議。(美聯社)

《華爾街日報》指出,最高法院的見解將讓美國半數公民(亦即女性公民)的生殖權利發生半世紀來最大的改變。由於美國有將近一半的州已經通過了墮胎禁令,這代表只要最高法院推翻在「羅伊訴韋德案」的舊時見解,墮胎在這些地方將成為非法行為;《經濟學人》指出,自2021年以來,至少14個州已通過70項墮胎禁令,只等「羅伊訴韋德案」被撤銷後即可生效,預計還有另外12個州將重提墮胎舊法或者馬上制定新的墮胎禁令。

簡言之,美國此後將區分為「墮胎合法」與「墮胎非法」的兩個世界。儘管民主黨人在眾院已經通過了一項保障墮胎權利的法案,但這項法案在參議院幾乎沒有機會過關。

《紐時》專欄作家蜜雪兒‧戈德堡(Michelle Goldberg)甚至警告,不要以為女性只要住在民主黨執政的州就可躲開墮胎權爭議。因為正如《華盛頓郵報》所報導的,美國的反墮胎組織正在進行全國性的串連,他們計劃在共和黨再次執政時推動「全國範圍的墮胎禁令」。保守派人士將在期中選舉期間徵求更多支持,並向2024年大選的潛在候選人施壓、迫使他們表明立場。戈德堡悲觀地宣稱,當2016年大選美國人民把川普送進白宮、讓他取得重塑最高法院的權利時,美國女性的平等權便因為那場「公投」(指2016年的總統大選)不復存在。

2022年5月3日,墮胎支持者在聯邦最高法院外抗議,一位示威者在臉上寫著「我的身體、我的選擇」。(美聯社)
2022年5月3日,墮胎支持者在聯邦最高法院外抗議,一位示威者在臉上寫著「我的身體、我的選擇」。(美聯社)

如果先不要像戈德堡那樣悲觀,認為美國女性公民的平等權已經徹底消亡,在「羅伊訴韋德案」遭到推翻後,想要終止妊娠的女性若身處「墮胎非法」之地,確實可以前往「墮胎合法」的州進行墮胎,藉此避免相關的法律責任。《華爾街日報》也強調,美國的墮胎人數量多年來一直呈現下降趨勢。根據支持墮胎權利的研究機構古特馬赫研究所(Guttmacher Institute)的最新數據,美國的墮胎率在2017年(最新資料年份)達到墮胎合法化以來的最低水準,每1000名15至44歲的女性平均有13.5人墮胎。

不過《經濟學人》也指出,美國女性在「後羅伊訴韋德時代」的墮胎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即便是現在,要是一位住在密蘇里州的女性決定中止懷孕,她只能到該州大城聖路易斯(St. Louis)唯一的一家墮胎診所進行墮胎手術。不過根據密蘇里州的州法,她必須被告知「每個人的生命始於受孕」、警告墮胎可能造成的心理傷害、然後回家等待72小時之後,才能回到診所進行人工流產。或者她也可以往東跨越密西西比河,在24公里外的伊利諾州費爾維尤海茨市(Fairview Heights),在數間診所中找一家喜歡的診所進行合法的墮胎手術,這裡對墮胎沒有那麼多規定,也不用等上72小時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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