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登山專文:師友相從絕筆述史─獨特視角看梁啟超

2022-03-11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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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友梁啟超》有別於其他梁啟超的傳記,是兩位作者都嘔心瀝血、兢兢業業來寫出他們心中的梁任公,對吳其昌而言是他與病魔搏鬥的最後絕筆之作,對毛以亨而言更是「全以敬恭寅畏之情」來寫。(作者提供)
《我的師友梁啟超》有別於其他梁啟超的傳記,是兩位作者都嘔心瀝血、兢兢業業來寫出他們心中的梁任公,對吳其昌而言是他與病魔搏鬥的最後絕筆之作,對毛以亨而言更是「全以敬恭寅畏之情」來寫。(作者提供)

毛以亨(1894—1970),字公惺,浙江江山人,1910年春,考入杭州府中學。同學有徐志摩、郁達夫、毛準(子水)、姜立夫等人。1911年秋,參加辛亥革命。後來考入國立北京大學,在校時任北大閲書報社幹事。1923年2月,獲法國巴黎大學政治學博士學位;7月,離歐返國;同年秋,任公立浙江法政專門學校政治系教授。1926年5月,隨馮玉祥、徐謙、李鳴鐘等至莫斯科,1927年脫離政治,任國立暨南大學教授。後歷任國立北京大學、私立上海法科大學等校教授,私立大夏大學文科史地系主任,國立北平大學法學院預科主任兼教授,主各大學「中外關係史」講席凡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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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以亨的《梁啟超》寫作緣起,也是由於他有機緣得見梁啟超之故。他是在北京大學畢業後於1918年12月,由上海乘日輪「丸善丸」赴法國留學。其時梁啟超偕蔣方震(百里)、張君勱、丁文江、徐新六、劉崇傑等人赴歐考察,適與毛以亨同船。同船之五十日,朝夕相處。毛以亨說:「1919年在巴黎,雖時有過從,但交換意見之機會不多。他是已經成名的人,我則方開始讀書,彼此之地位不同。我方銳意於進取,他則正欲退而著書,彼此之心情互異。」他接著說:「回國以後,我擔任各大學『中外關係史』講席,幾二十年,始認任公爲對現代中國影響最大之人。乃取歷史背景,任公主張,及當年回憶相結合,而開始瞭解任公。覺得其人爲書生本色,而大智若愚,能以天下爲己任,誠不愧爲大政治家。說他是書癡、是學者、是政客、是政論家,都是袁世凱嘍囉們曲學阿世之一脈相承的糟塌他的話。他的做學問、寫政論,都是做政治家的預備工夫。」也因此毛以亨非常用心地去寫這本《梁啟超》,他在該書自序最後說道:「任公的言行,皆足以鼓勵青年,可惜我這枝禿筆,未能狀其豪情於萬一。不特有負任公之友誼,抑亦重違青年之期望。但如青年們的觀點和我一致,同視任公爲政治家與革命家,則已得其所以自勵之道了。我以闡明事實為限,無取乎文字渲染之末,以有玷任公。本傳的材料,於已發表者則應有盡有,而於未發表者,爲前輩之口說,亦相當的多。鑑定而排比之,經六閱月,尙未能成一字。蓋撰此傳,全以敬恭寅畏之情出之,較王湘綺齋戒沐浴作《湘軍志》以述曾國藩之心情,實無二致。」

以研究梁啟超著名的北京大學教授夏曉虹說:「在1949年以前,只有梁啟超在清華國學院指導的學生吳其昌寫過半部《梁啟超》,1944年出版。因吳同年病逝,此書並未完成,梁的生平也只寫到戊戌變法失敗,出亡日本,梁之事業其實剛剛開始。所以,從完整性的角度看,毛以亨的《梁啟超》應該算是最早的一部梁啟超傳記。此書出版後,伍憲子(名莊,梁之萬木草堂同學,後任中國民主憲政黨主席)曾發表書評,認為『其持論很公平』,『能將梁啟超真相畫出,是一部有價值之書』,甚至稱讚毛氏的評論『說得極有分寸,亦極中肯』,因謂『毛氏可算任公知己』。不過,此書的價值長久不為人知,直到1975年,才又在臺灣出了一版。」然而由於毛以亨長年在香港教書,書又是在香港出版,當時香港出版品不能進到臺灣,因此閱讀到此書的人甚少。雖然1975年臺灣曾有翻印過,但當時毛以亨已經過世了,該書也無法好好宣傳,所以流傳亦不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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