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專欄:修憲啓動,蔡英文直接黑掉賴清德

2021-03-05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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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進黨啟動修憲,賴清德(左)直接被蔡英文(右)拉黑,成為比李元簇更沒聲音的副總統,未必是壞事。(柯承惠攝)

民進黨啟動修憲,賴清德(左)直接被蔡英文(右)拉黑,成為比李元簇更沒聲音的副總統,未必是壞事。(柯承惠攝)

時隔近17年,修憲再次啓動!民進黨中常會正式通過「憲政改革小組」名單,儘管立法院長游錫堃坦言,超過40個修憲提案,除了18歲公民權之外,朝野共識度不高,難度頗大,但居國會絕對多數的民進黨慎重其事「廣邀各界」,看來是玩真的,以修憲抗公投,以修憲複決綁大選,對民進黨的選舉算計而言 利大於弊,在野政黨似乎沒有太大空間陪著「打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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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憲列車啓動,民進黨的憲改小組名單,用來看熱鬧;複決有意同意票必須選舉人總數二分之一(以2020選舉人數為基礎,估計門檻近970萬票)高門檻的「憲改」到底能改什麼?則是看門道。

從名單看,最顯眼的就是前國安會秘書長邱義仁和桃園市長鄭文燦,加上理當領銜的立法院總召柯建銘,以及不在其中的副總統賴清德;邱、鄭都屬務實溫和派,邱義仁去年十月才在與美國智庫一場線上研討會聲稱許,不會宣布台獨,「除非瘋了!」

柯建銘則在立法院開議前即公開宣告,修憲若涉敏感議題,「民進黨不會走極端」,柯、姚、鄭三人「壓陣」,即使領銜召集人還有從壓箱底挖出來的「制憲派」前考試院長姚嘉文,估計也很難遂其曾經發過的「大願」:台灣中華民國和過去的中華民國是「同名異物」,必須改!他主張制憲變更國名為「台灣共和國」或「台灣國」(2013年華山會議)。

賴清德被「排除」在外,可以理解為「順理成章」,却也難免權力想像。首先,賴清德對「憲改」情有獨鍾,早在2017年在立法院施政報告,就回應國民黨立委的質詢,強調不必視修憲為洪水猛獸;卸任行政院長時也提出傾向內閣制的憲改主張;和蔡英文競逐總統初選時,修憲就是他與蔡英文直接交鋒的題目,包括若當選啓動憲改國是會議、提高立委席次、恢復閣揆同意權、乃至立委兼閣員等,他沒說廢考監兩院,但主張兩權回歸國會(立法院)和行政院,做為「務實的台獨工作」,倒是一句不提與沾上台獨邊的任何修憲議題。

換言之,「若賴清德入列,無疑也增加讓對岸誤判我修憲意圖的風險」的揣測,應屬多慮。

其次,賴清德雖非「中常委」,却是只在蔡英文一人之下的重量級黨員,憲改小組塞得下總統府副秘書長李俊俋,哪容不下副總統?以前總統李登輝當年啓動修憲,國民黨的憲改小組召集人即是由副總統李元簇領軍擔綱,總統直選之後,李元簇堅辭召集人,儘管有說法指他並不認同李登輝的修憲方向,但何嘗不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之後的憲改小組會議,就由接任的副總統連戰主持。

做為虛位元首,承總統之命辦事,蔡英文若願意賴清德的參與,是不是中常委根本不是問題,但若不願意賴清德的參與,那他就只能成為比李元簇更沒有聲音的副總統,連走地方都要被提點,「不要引起競選的聯想」。

不過,民進黨主張總統與副總統不宜在小組之內,也非全無道理,陳水扁當年完成第7次修憲後主張二階段修憲(漸進式制憲),要在總統府設憲改委員會,自任召集人,引起強烈批評,連副手呂秀蓮都公開表示,陳水扁不宜自任召集人,最終憲改會「降」為幕僚小組,仍舊透過黨機制提交修憲案到立法院與但他黨協商,總統維持「超然的憲政機關」,當然,所謂二階段修憲就此無疾而終。

民進黨此番循前例而為,身為黨主席的蔡英文可以透過黨掌控修憲主導權,「超然」的唯賴清德而已,好處是即使要配合或同意民進黨最終出的修憲案,但他不必為紛亂的修憲案「背書」。

43個修憲提案,38案付委,還有5案,照游錫堃的說法,「沒有意外的話,也會送到院會一讀付委。」照憲法增修條文,四分之三出席且四分之三出席委員同意就通過修憲案,民進黨加時力64席立委不多不少正符合這個門檻,簡單講,即使正國會所提刪除憲法增修條文「因應國家統一前」的「帽子」,甚或改變「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疆域」的「敏感條文」,只要民進黨(蔡英文)點頭,當然有通過可能。

對民進黨而言,修憲案若在立法院卡關,東怪西怪當然就怪國民黨不支持(國民黨立委缺席,就達不到四分之三出席的第一個修憲要件,什麼修憲案都甭提),特別是十八歲公民權,不通過就是大選痛批國民黨的重砲,通過則增加有利於民進黨的年輕選票,怎麼算都贏;但若綁上「類制憲」或「準台獨」的修憲案,還得經過公民複決,民進黨要考量的一是台海緊張,二是選舉利害,要靠近千萬公民支持的修憲複決案,一個沒綁好,形同統獨對決的反動員。

莫怪藍營有人主張最好民進黨有膽通過「敏感修憲案」,而譏笑憲法增修條文就像「老祖母睡衣」,再怎麼修補也不合身的呂秀蓮卻直截了當分析,這次憲改列車是「2+41」,2是18歲公民權和降低修憲門檻,其他41案是搭便車討論,未必過得了。

修憲列車啓動,到底會玩出什麼大把戲?以民進黨這5年「尾巴搖狗」且搖到尾巴經常大於狗的慣性,也不能過度輕鬆以對,從這個角度看,賴清德應該感謝蔡英文直接黑掉他,畢竟不論憲法再修出什麼模樣,蔡英文屆時都已安全下莊,被搖昏頭的只能是他,或後起爭勝的總統參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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