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全民公敵」趙斗淳出獄了!氣憤民眾在監獄門口堵人,「最惡性侵犯」老家安山市陷入恐慌

2020-12-1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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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史上最惡性侵犯趙斗淳12日上午出獄。(美聯社,風傳媒合成)

南韓史上最惡性侵犯趙斗淳12日上午出獄。(美聯社,風傳媒合成)

2020年12月12日上午6時50分左右,首爾南部看守所的大門緩緩打開,4輛現代的Grand Starex八人座商務車依序駛出。雖然是一大清早、天色也還沒有亮起來,門外卻聚集了數十名氣憤民眾準備堵人,警方則部署拒馬與大批警力,隔開這些人避免事態擴大,現場甚至還有SNG車現場轉播實況。警民擺出如此陣仗,是因為12年前對8歲「娜英」(南韓媒體普遍使用的化名)暴力性侵的趙斗淳(音譯,조두순)終於刑滿出獄。警方為保護這位更生人安全,破例以專車送他出獄,甚至故佈疑陣派出4輛車護送。

根據一審判決書所揭露的事實,時年56歲的趙斗淳2008年12月11日一早,盯上了正在上學途中的8歲女童,並且將其拐進一間教會廁所。當時身上已有17條前科的趙斗淳,在廁所裡露出自己的性器官要求被害人為他口交,小女孩哭著拒絕,竟被趙斗淳猛力毆打臉部與身體、造成鼻骨、小腿骨等處骨折,甚至臉上一塊肉都快被咬掉。女童被勒頸暈厥後慘遭性侵,更可怕的是,趙斗淳為避免留下證據,竟拿廁所的通馬桶工具清除女童體內的精液、還用冰冷的自來水試圖灌洗,造成女孩大小腸脫出體外、骨盆受損。連辦案員警也對媒體表示「我們見過太多兇殘犯罪,但從沒見過這種畜生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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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南韓媒體稱為「娜英」的小女孩雖然撿回一命,但她的地獄般經歷這只是開端。在8小時的急救與長達兩個月的反覆手術治療後,「娜英」的生育與排泄器官均已無法復原,她必須終生使用人工肛門與尿袋,心理的巨大創傷更不是任何手術可以平復。幾乎犯下性侵殺人重罪的趙斗淳很快落網,並在2009年1月遭到檢方起訴、求處無期徒刑,但他一開始矢口否認,在鞋底被發現被害人血液後,又推託酒醉「我什麼都不記得」,法院竟也認定犯人當時判斷能力低下,僅對其輕判有期徒刑12年。逃過終身監禁的趙斗淳還嫌刑期太重、一度尋求上訴減刑,當然被上訴法院駁回,全案也在2009年9月定讞。

《希望:為愛重生》海報。
《希望:為愛重生》海報。
《希望:為愛重生》劇照。
《希望:為愛重生》劇照。

娜英的遭遇則被改編成南韓電影《希望:為愛重生》(中國則譯為《素媛》,「素媛」也是受害者在片中的名字),2013年之後在東亞各國陸續上映,引發很大迴響。不過住進慶尚北道青松監獄獨囚室的趙斗淳,卻在獄中度過了12年安穩的日子,在接受心理治療時則強調「已有悔過之意」、「保證出獄後不會再犯」。趙斗淳甚至數度表示,出獄後會搬回安山市的老家居住,一定要「找受害者見面」。不過南韓法務部對他所做的心裡評鑑仍顯示他「極有可能再犯」,尤其是「對未成年少女會產生莫名性慾,恐難以自制」,這讓南韓社會對這位性侵犯的出獄更是極度恐慌。

眾所皆知,南韓總統青瓦台設有請願網站,只要國民提案、時限內超過20萬人連署,青瓦台就必須做出正式回應。2017年9月6日有人提案「不要釋放趙斗淳、全案應該重審」,短短3個月便有61萬5千人連署、打破歷來連署紀錄,而且類似提案共有1059個,逼得青瓦台不得不出面說明。青瓦台在2017年12月6日做出正式回應:實在無法讓已定讞的官司重來,不過犯人出獄後需配戴7年電子腳鐐、政府屆時也會公告他的個資。由於受害女童「娜英」與其家人也是安山市民,兩家相距僅有一公里左右,南韓預防暴力虐待協會今年發起「協助娜英搬家」募款活動,希望協助已是女大生的娜英舉家搬遷、遠離惡狼。

趙斗淳在獄中的現況
趙斗淳在獄中的現況

南韓媒體曾經揭露,年近70的趙斗淳每天都會在獨囚室做伏地挺身,監視器甚至拍下他疑似自慰的畫面。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趙斗淳在服完12年的刑期後,依舊在12日一早離開了監獄、並在警方的護送下返家。《朝鮮日報》報導,最後關押趙斗淳的首爾南部看守所外,從11日(釋放前一天)就有民眾聚集抗議,大喊「交出趙斗淳」、「你為什麼不自殺」、「強姦犯就應該去勢」、「你在韓國沒有容身之處」,甚至乾脆堵在路上不讓趙斗淳的車輛離開,但最後均被優勢警力排除。許多南韓民眾甚至是武術家,也都預先放話「趙斗淳出來就會給他好看」。

韓聯社報導,檢察官今年10月向水原地方法院追加對趙斗淳出獄後的處遇措施,包括禁止過量飲酒、禁止接近被害者、禁止接近兒童保護設施(南韓媒體稱,他家附近就有5間幼稚園、1間國小)、禁止深夜外出,但法院目前尚未做出最後決定。雖然以上措施尚未確定,但返回家鄉居住的趙斗淳的依舊引起安山市民恐慌。南韓媒體報導,趙斗淳在出獄後仍需配戴7年的電子腳鐐,有專責的保護觀察官對其24小時監視行蹤(一般的性侵犯是1名保護觀察官負責15名性侵犯),趙斗淳住處附近巷弄有30處的照明全面加強,除了加裝15支監視器,警方更安排了擁有跆拳道段數的12名員警24小時在附近排班巡邏。

性侵犯趙斗淳12月12日上午6時許出獄,引發南韓全國矚目。(翻攝網路)
性侵犯趙斗淳12月12日上午6時許出獄,引發南韓全國矚目。(翻攝網路)

趙斗淳一案讓南韓立法規定重刑犯照片應予公開,去年4月16日,有「趙斗淳法」之稱的《關於對特定犯罪者的保護觀察及佩戴電子裝置的法律》生效施行。該法規定再犯率較高的罪犯,出獄後至少180天內要由保護觀察官進行一對一觀察,確認觀察對象的移動路線、是否嘗試與兒童接觸等,防止觀察對象持有色情物品,並督促其接受心理治療。由於法律不溯及既往,該法對趙斗淳並不適用,南韓MBC電視台仍在他出獄的600天前決定直接趙斗淳正面照,因為「孩子的安全比什麼都更重要」,提醒所有家長與小朋友注意。

距離2008年12月11日已經整整12年的今天,「娜英」也從當年的小一生成長為20歲的大學生。沒人知道她究竟如何走過這12年的時光,「她現在好嗎?」是許多關心這個案子的民眾最想問的問題。自從12年前的憾事發生後,娜英全家都會把對講機帶在身邊,要是發生什麼事就可以相互聯絡。娜英的父親幾年前就在媒體專訪中,對政府的相關處置表達不滿,因為他們全家對趙斗淳出獄「極端恐懼」,「我們找不到他,他卻可以輕易找到我們、對我們報復」。娜英的父親說,就算政府設計各種保護措施,也無法相信他說的「永遠不會再犯」。因為「光是他這種人住在我們家附近,這本身就是一種報復」、「誰能保證我們不會在市場遇見他?為什麼要讓受害者過著有如逃亡的受怕生活?」家人不敢讓娜英看到性侵的新聞或是劇情,不過娜英十分堅強,雖然每天經常腹瀉、還要帶著尿袋上學,但高中三年娜英從未缺課,下課後也會先回家洗澡整理自己,再回到學校晚自習。對於已經上大學的女兒,娜英的父親說:「照顧她是我一輩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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