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全球解封之際,未來經濟復甦呈現「對勾型」機率為何大於V型?

2020-05-13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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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新冠肺炎疫情衝擊,未來全球經濟復甦恐難達到V形反彈,更傾向「對勾型」趨勢。(Markus Spiske@Unsplash)

受新冠肺炎疫情衝擊,未來全球經濟復甦恐難達到V形反彈,更傾向「對勾型」趨勢。(Markus Spiske@Unsplash)

直到最近,許多決策者和企業高層還期待,經濟會克服新冠疫情的影響而實現V型復甦,也就是經濟活動短暫急劇下滑後,迅速回升至疫情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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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現在預計經濟將出現「對勾型」(swoosh)復甦。

這種叫法取自耐吉公司(Nike Inc.)的商標名,根據這種預測,經濟大幅下滑後,將經歷痛苦而緩慢的復甦,包括美國和歐洲在內的許多西方經濟體要到明年稍晚甚至更久以後才能恢復到2019年的產出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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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令人警醒的新觀點反映了今年春季經濟萎縮的嚴重程度,同時也源於有更多證據表明,隨著失業率不斷飆升,社交距離措施又可能維持數月甚至數年(尤其是在西方),今年乃至明年大部分時間,經濟活動都可能受到抑制。

全球最大包裝食品生產商雀巢公司(Nestle SA)的首席執行長史奈德(Mark Schneider)最近表示:「經濟不會快速復甦,即使不經歷數年,至少也需要幾個季度。」

航空公司預計,乘客人數最早也要到2022年才能恢復至疫情前的水準。在疫苗研發出來之前,社交距離措施會增加人們去看電影、外出就餐或去美容院的難度。

消費品公司預計,消費者會轉而購買更便宜的商品,不再大肆購物,在封鎖措施結束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很可能仍然保持節儉。有些公司已經宣布今年秋季會再次裁員,已導致逾3000萬美國人丟掉工作的失業飆升態勢將繼續延長。

令前景愈加黯淡的原因之一,是某些國家放鬆封鎖措施的速度比最初預期的要慢。即便解除限制,諸如音樂會和職業體育比賽等大型活動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內恢復。而出於保持社交距離的需要,重新開業的零售商和餐廳每一次允許接待的顧客數量也減少了。此外,擔心感染風險的消費者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往日的習慣。

根據市場研究集團CoreSight Research一項調查,超過70%的美國人預計在封鎖放鬆後仍將避開部分公共場所,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表示他們預計會遠離購物中心。在這些受訪者中,接近1/3的人預計會避開這些場所六個月以上。CoreSight另一項民意調查中,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計劃減少聖誕節購物。

疫情有可能在秋冬季再度暴發,有些分析人士因此針對潛在挫折發出警告稱,這可能令即使是「對勾型」的復甦都看起來跌跌撞撞,而非順利進行。

Hellmann's蛋黃醬和立頓(Lipton)茶生產商聯合利華公司(Unilever)的首席財務官皮克力(Graeme Pitkethly)稱:「我們的所有假設情境都是V型復甦,所以我們停了下來。」Pitkethly說:「新冠病毒病可能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

鑑於前景如此不確定,某些大型公司已暫停了對今年全年的業績預測。

好時食品(Hershey Co.)首席執行長巴克(Michele Buck)稱:「雖然可以拿與天氣相關的破壞、自然災害或經濟衰退來進行比較,但現實情況是,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因素在全球範圍內同時產生影響。」好時食品已撤回了2020財年的業績預測。

如果社交距離措施實施幾個月甚至幾年,將在經濟中產生連鎖影響。商業地產部門面臨辦公空間的租賃問題,因為美國和歐洲部分公司已經告訴員工,他們幾個月內不會回到辦公室。商業地產業已經在疲於應付酒店和零售商陷入困境的問題。臉書(Facebook Inc. )5月7日表示,該公司員工可以在2020年剩下時間裡都在家工作。

億滋國際(Mondelez International Inc.)首席執行長馮德普(Dirk Van de Put)稱:「這場危機表明,我們能夠以不同的方式工作,也許我們目前在全球各地的辦公室並不是全都需要。」該公司生產奧利奧(Oreo)餅乾和Trident口香糖。

航空公司已經開始採取長期措施以重塑業務,為長達數年的復甦做準備,而不會像往常那樣迅速恢復業務。

美國聯合大陸控股有限公司(United Airlines Holdings Inc)11日稱,計劃從10月開始裁減約30%的白領職位。該航空公司之前同意在9月底之前不裁員,以此作為從聯邦政府獲得約50億美元(約台幣1495億元)援助的條件。

在歐洲,英國航空公司(British Airways PLC)將裁員至多1萬2000人,該公司預計,未來幾年內客運量都不會恢復到2019年的水平。

這樣的裁員潮正在侵蝕投資。

飛機製造商波音公司(Boeing Co.)和空中巴士(Airbus)已經大幅減產,替這兩家公司生產引擎的通用電氣公司(General Electric Co.)將在其噴氣引擎業務部門裁員25%。全球銷量最大的汽車供應商羅伯特博世有限責任公司(Robert Bosch GmbH)上周表示,預計今年全球汽車產量將下降多達20%。

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預測,到年底,損失的產出和就業將只能恢復30%至40%。該行預測,今年美國經濟將萎縮7.1%,到2022年或者更晚才能恢復到疫情爆發前的水準。

歐洲央行對57名經濟學家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經濟學家預測今年歐元區經濟將萎縮5.5%,明年將僅增長4.3%。他們預測經濟活動在2022年之前不會恢復到疫情暴發前的水平。

聯合利華公司首席執行長喬安路(Alan Jope)稱:「還沒有出現新常態,沒人知道新常態是什麼樣。」

許多富裕國家在此次危機前的增長速度相對較低,這可能也會限制這些國家在危機後反彈的力度。

中國的經濟表現可能會是美國和歐洲的一個先兆。新冠疫情在中國的見頂時間比西方要早,中國已經在3月份取消了多項限制措施。

中國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走出冬眠期,消費者保持謹慎。在2020年前兩個月同比下降21%之後,中國的零售額在3月份有所回暖,同比下降了16%。法國歐萊雅(L'Oreal SA)、耐吉公司和路威酩軒(LVMH Moet Hennessy Louis Vuitton SE)等公司都表示,中國的需求情況令人鼓舞,需求應該會在春季有所恢復。

不過聯合利華的皮克利表示,雖然中國80%的餐廳已經重新開業,但由於採取社交距離措施,只以50%至70%的最大客流量來營運。他認為,約有15%的餐廳可能永遠不會重新開業。

他表示:「我想中國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恢復正常,但他們明顯是以『在新冠病毒存在的環境』下營運。」他補充說:「他們看到情況有所穩定,但還是與以往不同。」

此外,中國一項服務業採購經理人調查顯示,4月份經濟活動繼續萎縮,就業情況也是如此。

企業報告稱,海外需求疲軟。中國雖然現在已沒有處於封鎖狀態,但依然受到影響,因為世界多數地區正在封鎖中。當5月份數據出爐時,情況可能更加清晰,這個月世界多數地區預計將放鬆封鎖措施。

皮克利在一次投資者電話會議上表示:「未來幾年全球經濟很有可能面臨嚴峻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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