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退出TPP,美國交出自由貿易守護神王座,台灣期待柳暗花明

2017-01-25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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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川普簽署行政命令,退出TPP,全球經貿格局丕變。(AP)

美國總統川普簽署行政命令,退出TPP,全球經貿格局丕變。(AP)

美國總統川普正式簽署行政命令,讓美國退出TPP(跨太平洋夥伴協定),全球經貿格局、亞洲地緣政治均勢,都會有鉅大衝擊,因為,川普退出的很可能不僅是TPP而已,而是全球自由貿易與經濟的守護神王座。一直以加入TPP為化解經貿邊緣化危機的台灣,衝擊亦難免,未來只能寄望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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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P對美國而言,不是單純的區域經貿組織而已,也是歐巴馬任內「重返亞太」的重要政策。面對中國在亞洲持續擴張的政治與經濟影響力,美國藉著TPP這個更緊密的經貿組織與之抗衡,這由包括日本、新加坡等國家,多次要求美國留在TPP,指美國如退出TPP,對亞洲盟邦影響重大,即可知其對美國亞洲政策的重大影響。

不過天算不如人算,TPP雖然費盡力氣完成12個會員國的談判並簽署協議,但歐巴馬未能讓其快速在國會通過,接著碰上總統大選,強力反對TPP的川普又當選,一個「沒有美國的TPP」終究發生了。

TPP原本的12個會員國中,涵蓋了美國與日本這兩個全球第1與第3大經濟體,經濟總量占全球的4成、貿易額占3分之1,實力雄厚、影響鉅大,美國除了藉此「重返亞洲」、制衡中國外,也等於再次把經貿規則制定權抓在手上。

少了美國後,TPP的領導國無疑就是日本,但日本經濟規模還不到中國的一半,進口市場規模更只有美國的3分之1強而已,坦白說,日本實難負荷領導TPP與中國抗衡之重任。少了美國的TPP,縱然不到讓人「不屑一顧」的地步,但其實力與影響力已遠不如中國主導的RCEP,難再稱雄亞洲。更可笑的是澳洲總理稱美國退出TPP,可以邀請其它國家─如中國加入,這大概也具體而微的顯示會員國難認同日本可領導TPP。

川普退出TPP後,選擇的是以雙邊談判為對外經貿政策主軸,不過,川普明確又強烈的「美國優先」思維,其幕僚也再三提醒外界,川普在對外經貿談判上會「非常強硬」。二戰後至今70年間,美國以開放其廣大的內需市場滋養盟邦經濟、惠及加入資本主義體系國家的作法,也可能因而生變。

美國退出TPP的同時,另一個歐巴馬推動、談判陷入困境的TTIP,也將胎死腹中;原本歐巴馬同時擘劃兩個區域經貿組織,一個跨太平洋(TPP)、一個跨大西洋(TTIP),因川普上台全部嘎然而止;如果TPP與TTIP都能成功推動,未來20年美國仍能牢牢掌握全球經貿規則的制定權。而川普在退出這些美國倡議的區域組織的同時,也要重談北美自貿區協定,又高舉「美國優先」、以強硬方式推動的雙邊貿易談判,代表的意義很可能是百年來,承擔著全球貿易自由化、經濟開放守護者與王座的美國正式退位。

接棒者則可能是中國─至少中國確實是躍躍欲試。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從去年11月的APEC(亞太經合會)領袖會議,到年初的達沃斯論壇,都力挺全球化、自由貿易與開放經濟,同時更承諾中國的市場會「永遠對世界開放」、「越開越大」。

過去中國遵守鄧小平的「韜光養晦,決不當頭,有所作爲」政策,在全球事務上不強出頭,且一向表明不願擔任世界領導者的角色,但習近平上台後漸有改變,而川普從自由貿易、開放經濟的戰場退下,走向孤立主義的傾向,更是給中國一個大好機會。中國外交部官員就表示,若中國在世界上扮演領導者的角色,是因為前方的領跑者退縮,從而給中國留出了這一位置,「若中國被要求扮演領袖角色,那麼中國會承擔其責任」。

對台灣而言,身處變局之中,不可能不受衝擊影響,只能期望「柳暗花明」。蔡政府上台後寄望以加入TPP解經貿邊緣化之危機,但美國退出之後,雖然台灣仍應爭取加入,惟其意義己大不如前。台灣能寄望者大概是能與美國談FTA(自由貿易協定),如雙方能開始洽談FTA,對台灣當為強心劑,只是政府勢必要先解決美豬進口問題。而台灣這個中小型經濟體面對老美,談判先天居劣勢,加上川普對外經貿談判當較過去強硬,台灣必須對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有心理準備。

至於蔡政府曾提過的加入RCEP、與其它國家洽談FTA,就不必太寄望了。RCEP由中國主導,台灣不可能加入;如果再與類似中美洲友邦這種經貿往來低到只有1-2%的國家簽FTA,毫無實質意義。以台灣出口重要性看,大概就是與歐盟、東協、日本洽簽FTA才具意義。歐盟與東協不可能不顧中國壓力與台灣簽FTA,因此只剩下日本有此可能。不過,台灣對日本貿易是逆差,日本市場占台灣出口的比重在7%左右,是不如中、美、歐、東協重要,但簽FTA還是有助益,政府就加把勁吧。

川普上台讓美國從全球自由經貿主導者位置上退下,隱約之間則是中國將接棒;這會是一個難以逆轉的趨勢,讓中國主導未來數十年的全球經貿,還是只是一次小小的「歷史的頓挫」,美國在「短暫休息」後還是重掌全球自由經貿的總兵符?這一刻,其實無人能知,未來的歷史才會告訴我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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