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紹煒專欄:3隻黑天鵝超級比一比,這隻會拖垮歐元區?

2016-12-06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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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修憲公投失敗被視為另一隻黑天鵝,它會造成歐元區崩潰嗎?(AP)

義大利修憲公投失敗被視為另一隻黑天鵝,它會造成歐元區崩潰嗎?(AP)

今年第3隻黑天鵝降臨:義大利公投失利,總理倫齊宣布辭職。投資市場上有人說這隻黑天鵝比前2隻更厲害、更可怕,要搞垮歐元區。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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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成真的黑天鵝─英國脫歐、川普當選

這幾年「黑天鵝事件」被廣泛使用,依照塔雷伯在《黑天鵝效應》一書中的定義,「黑天鵝事件」是指依照過去經驗無法讓人相信其發生的可能,其屬於「離群值」,出現在通常的期望範圍之外─白話文說就是發生可能性極低;而一旦成真則帶來極大的衝擊;人們只能在事後「捏造解釋」,讓其看起來似乎是可預測與可解釋。

去年底彭博就曾列出2016年的10大黑天鵝事件,除了英國脫歐、川普當選外,還有難民潮、拉美陷失落10年、全球銀行受大規模網路攻擊、油價大漲破百美元、溫室效應惡化、中國經濟大幅下滑但軍力上揚、以色列攻擊伊朗核設施、俄羅斯單獨處理敘利亞問題等;其它各家投資雜誌也幾乎選出自己心目中的「n大黑天鵝事件」─其實這個名詞被用得已稍嫌浮濫了。

不過今年紮紮實實出現、堪稱黑天鵝事件者,大概就是英國脫歐與川普當選,兩者原來都是被認為發生機率低,最後卻發生,而其影響是既重大又深遠。英國選擇脫歐、川普決定不參加TPP,高喊貿易保護主義,似乎違逆過去數十年的自由貿易、開放市場、及區域自由經貿組織的潮流─而過去美、英一直是自由貿易的提倡與守護者。這兩雙黑天鵝是否會翻轉國際經貿的方向與規則,就如36年前美國的雷根、英國的柴契爾夫人曾經對全球經濟思潮翻轉一樣,是最值得觀察的一點,也因此其影響堪稱深遠。

義公投失利影響較低

至於義大利公投失利,一來原本公投過關機會就不是非常大,失利也不算特別意外;二來其對歐洲乃至全球經濟、金融市場的影響有多大,仍待觀察,市場看法仍屬兩極;即使可視為黑天鵝,也較為「瘦弱」,其影響恐怕難如前2隻黑天鵝一樣深遠。

義大利憲法公投其實是屬純粹的「內政事務」,其被投資市場高度重視並引為一大風險,主要關鍵不在公投成敗本身,而是因義大利本身的金融體系與經濟原本就千瘡百孔、積弱久矣,總理倫齊希望透過修憲得到政治穩定(戰後70年義大利就更換過63屆政府,平均一屆政府壽命1年多而已)才能推動經濟改革。

公投失利後,市場人士擔心的是義大利很快就爆發金融風暴。義大利金融體系競爭力差,累積的壞帳占歐元區的三分之一,至少已有8家體質差的銀行可能倒閉,引發骨牌效應,因而可能再次引起歐元區的動盪甚至在短期內就解體;此外,民粹勢力可望入主政府進而推動義大利的脫歐。

義大利脫歐或離開歐元區代價高昂難成真

不過,未來的發展未必如此悲觀。義大利的經濟規模在2兆美元之譜,遠比那些歐豬國家高,歐盟不會讓其倒下,如果義國金融體系出事,歐洲央行非要採「無限期支持」政策不可。再者,義國對國際合約的規定是「不可交付公投」,要舉辦脫歐公投不容易;而義大利位於歐陸,原來的疑歐、反歐盟的勢力不像英國那麼龐大。義大利不論是「脫歐(盟)」或脫離歐元,代價都非常高,高到無人敢讓它發生、也因此不可能發生此事──萬一發生就確定是一個「黑天鵝事件」。

至於這3隻黑天鵝對經濟與金融的影響,英國脫歐明確有傷英國經濟,未來的脫歐談判,歐盟給予的條件越苛刻、傷害就越大;短期而言英磅匯率已創新低,不過匯率低有助其出口;但中長期而言,就業崗位的減少、外商的出走、出口歐陸的關稅與貿易障礙,都將傷害其經濟。義國公投失利影響主要可能還是在其國內,義國的經濟與金融繼續積弱不振,對國際的衝擊大小全視是否發生金融風暴並擴散到歐元區而定。

川普當選才是最大咖最肥美的黑天鵝

最大一隻黑天鵝當屬川普當選美國總統,因為川普本身與其政策充滿不確定性;選舉結果剛出爐,全球金融市場為之重挫,但隨即因川普的大減稅、1兆基礎建設支出、租稅大赦吸引企業海外資金回流等,被認為有利華爾街與企業,反而讓美股迭創新高、美元指數飆上102。川普的財經政策對美國可能是短多長空,但對其它國家而言則可能是長短皆空,市場與經濟學者目前看法歧異大,這可能是未來幾年最讓世人充滿「驚喜與驚駭」的黑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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