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戰之後社會資本達於巔峰的時候,這些社會組織讓民主黨和共和黨有機會聚在一起。
這些互動產生,或以普特南(Hilary Putnam,美國哲學家、數學家與計算機科學家)的說法,「連接」了社會資本,為原本不會聚在一起的人搭起一座橋樑。和政治上或其他方面不相同的人在一起,就會讓彼此產生一些共同理解。這種社會互動有助於克服偏見,幫助民眾看到共同的人性,儘管彼此存在著差異。
然而,現在的美國民眾不但沒有跟其他族群社交接觸,反倒只是跟同溫層互抱取暖。等到原本就志同道合的人都屬於同一個正式或非正式社會組織,這樣建構出來的僵化社會資本效用較低,因為它只是強化既有連結,不能讓我們增加對不同族群的理解。跟同溫層泡在一起愈久,就愈相信那些原本就認可的事物。
美國政治分裂開始僵化定形
但民眾在生活上這些主要領域的差異,其實只是故事的一半。即使是固定派和流動派最平常的生活型態和偏好,喜愛的咖啡和啤酒口味、喜歡聽什麼音樂、看什麼電視節目,能讓雙方有共同興趣、共同參與的空間愈來愈少。我們對於娛樂、飲食的偏好或期待孩子擁有的珍貴特質,都跟我們如何看世界、如何投票有關係,這個連帶關係看似不明顯,但研究已然顯示美國敵對族群是如此分裂對峙。
美國民眾如今在政治上的認同,已經跟那些最個人、最世俗也最讓人眼花撩亂的品味與偏好密不可分。
養的寵物、喝的酒都因政治認同而不相同
許多日常生活最基本也最重要的選擇,現在都因為他們的政黨傾向,而出現很大的差異。這對理解政黨群眾彼此之間最原始的感受非常重要,而且這也是世界觀與政治認同兩相迭加,不但讓一般民眾因此區隔開來,甚至讓他們進一步分歧對立的重要原因。
當然,並不是政黨認同造成特定品味,而是因為個人品味與政治傾向同時受到世界觀所影響。假如政黨傾向是受到世界觀以外的因素所牽動,例如對於課稅高低或政府基礎建設支出多寡的不同看法,那麼政黨傾向與品味偏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標齊對正。如果是那樣子,世界觀固然還是會影響個人品味,但不會影響到政治傾向。
因為政黨政治受到種族、文化衝突和如何保護美國的爭論所刺激,所以這些事情都會相互影響。因此,大家都能(而且確實也會)根據對手的購物地點、穿著、飲食、看什麼電視節目、休閒活動是什麼,來猜測他們的政治主張。
紅家、藍家都養寵物,因為各種政治傾向的美國民眾都喜歡動物。但我們發現,其實貓狗也一樣表現出政黨的分歧對立。市場策略分析業者歐睿顧問公司(Euromonitor)追蹤美國和世界各地的寵物飼養狀況,發現美國各州的貓狗偏好竟然跟投票的紅藍分布差不了多少。在美國東北部、中西部偏北和太平洋沿岸地區,養貓人家多過養狗的;到了美國南部和西南部,就變成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