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登山專文:真實與被扭曲的心靈

2019-07-01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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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在當時的政治風潮不劃清與胡適的關係,或不對胡適思想批判的話,只有讓別人來批判你了。我們對此情況,必須有「同情的瞭解」。顧潮後來指出,「儘管這場‘批判胡適思想’的運動,‘對學術界傳統的研究方法、學術思想和思維方式(也即資產階級的唯心主義)作了摧毀性的批判’但其‘旨在改變時代的風氣’(陸鍵東:《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讓資產階級知識份子,夾起尾巴改造自已而已,故父親也就得以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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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頡剛在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重看他五十年前的日記,寫下了這段話:「此冊為我三十歲日記,在我夫婦的多病的身體條件下,在我家庭矛盾的高度發展下,在社會各界的多方拉攏下,在遷家運書的不安定生活下,我的考辨古史的體系竟得在這時建立起來,為我一生學術工作打好基礎,真是千難萬難的事,覽此駭痛。此值得保存的一冊,後人幸勿輕棄,是所望也。」顧頡剛對他的日記是十分看重的,確實從這半個多世紀的生活實錄,我們除了看到一位謹厚寧靜的恂恂學者,為了學術奮鬥不息的身影;也看到了時代風雲詭譎、翻天地覆的面影。《顧頡剛日記》為我們留下了太多寶貴的資料,最後用他的話說:「後人幸勿輕棄,是所望也。」

*作者為文史作家,曾製作及編劇《作家身影》紀錄片,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等數十本著作,本文選自亞洲考古學會微信號。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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