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作文想得高分就得說謊?名作家苦苓諷聯考拿鴨蛋真相,時隔40年依然慷慨激昂!

2017-07-1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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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社成立當晚,全員到齊,還拉了不少學弟妹助陣,「外面」的詩壇前輩如羅門等也來了幾位,反而是指導老師顏元叔姍姍來遲,上台致詞:「我知道你們搞這個詩社,找我當指導老師,就是為了好讓校方通過成立,現在詩社也成立了,我的階段性任務也完成了,再見!」說著人就像風一樣的走了,全場愕然,不過既然詩社如願成立,我們也算是拉幫結派成功,值得慶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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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的任務就是多拉些女生入社了,要不然幾個男生我看你、你看我,哪裡會有什麼靈感?又要從何處去尋找謬思呢?

這個任務當屬高大英俊的羅智成(其實廖咸浩比較帥,但太斯文,沒有羅的猖狂),之後他就常在文學院的草地上、白千層的樹蔭下,讓一群女生圍繞著聽他講詩,他還把這些女生叫做「我的天使」,而且還派了一個女生「管理」她們,她叫做「天使長」。

除了天使們,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哲學系女生也來參加,其他非我詩社的男生自然很不開心,紛紛質問她又不寫詩甚至不寫作,憑什麼參加我們詩社?我們幾個男生正待辯解,卻聽她嬌滴滴的說:「我用我的生活寫詩啊!」當下眾人無話可說,詩社諸君大樂。

第一本著作

既然寫了詩當然希望有人看,我們又不像羅智成有那麼多「天使」聆賞他作品,而現代詩除了幾個詩刊根本無處發表,但我們所熟悉的詩刊又是詩壇前輩自創的同人誌,豈容我等輕易「染指」?

那麼再接再厲,辦一本《台大詩刊》如何?好啊!錢呢?沒有!──咦?6個字就讓幻想破滅了,年輕人的夢想果然是非常的泡沫呀!

我心生一計,剛好有位學姊在練隸書,我就把幾十首詩都交給她、做為她「練習」之用,一行行寫出來,那些字比印刷體還漂亮,就省下了排版費,再去找學校附近那些專印校刊、系刊的小印刷店,討價還價,縮衣節食的,一本《李白的夢魘》,我的處女座就此出版了。

雖然出版了但無處發行,一家家書店去問,連讓我們寄賣個一、兩本都不肯,除了簽名送給前輩「指正」的幾本之外,剩下的四百多本(共印五百本,最基本量)堆在小小的宿舍裡,真不知何去何從?

好在詩社招來了不少學弟學妹,那我就耍老大、要求每個人拿個三本、五本去賣賣看,甚至和別的學校詩社聯誼時,也找他們的「新秀」幫忙賣賣書,好像成大的邱一新、北醫的侯文詠也都受過此害──當然他們當時是敢怒不敢言啦!十幾年後再碰到我才敢大聲抱怨。

出了詩集,我卻不想當詩人了,尤其是「這種詩人」。

社會寫實觀

「能忍,就忍住看。」──這是陳映真小說〈麵攤〉的第一句,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所謂「社會寫實」的作品,不像以前看的傷春悲秋、或自己寫的不知所云,總之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作品,我在心中驚歎:「啊,原來文字是可以跟社會、跟人民如此貼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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