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清德就職演說怎麼寫?朱敬一曝難題:如何讓跳虎安心、維尼安靜?

2024-03-2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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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將在520就職,幕僚團隊勢必開始著手籌劃520總統就職演說。(資料照,柯承惠攝)

賴清德將在520就職,幕僚團隊勢必開始著手籌劃520總統就職演說。(資料照,柯承惠攝)

準總統賴清德將在520就職,幕僚團隊勢必開始著手籌劃520總統就職演說。中研院院士朱敬一今(21)日在臉書分享《歷史的草稿》讀書心得,並表示如果要幫中華民國總統撰寫一篇就職演說,聽眾有3組人「維尼(中國)、跳虎(美國)與台灣人民」,要怎麼寫,才能夠精確傳達訊息,讓台灣人民放心、讓跳虎安心、也讓維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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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一在臉書分享《歷史的草稿》讀書心得,他表示寫文章最難的,絕對不是時間壓力,而是內涵。最近一位高中老師非常認同韓愈「文以載道」的邏輯,主張哪些文章絕對不能刪。姑且不論「文以載道」這個命題對不對,究竟什麼是「道」,才是最困難的環節。假如要幫中華民國總統撰寫一篇就職演說,聽眾有3組人:維尼、跳虎與台灣人民,要怎麼寫,才能夠精確傳達訊息,讓台灣人民放心、讓跳虎安心、也讓維尼安靜?他認為,這種訊息傳遞,就是「道」。

朱敬一指出,政治人物不必口頭上掛著禮義廉恥,但是起心動念都要為人民著想。撰稿者如果沒有一定的修養,大概不容易做到「文情並茂」。《歷史的草稿》一書的作者闡述發揮了許多「寫文章」的技巧,但是比較少提及寫者自己的知識孕育。不過,他認為技巧與內涵是同等重要的。

朱敬一分享過往經驗,他曾經客串幫不少重要人物寫過稿,總統、副總統、中央研究院院長、黨主席等,算也算不淸楚。然而他記得最痛苦的經驗,就是委託人「把文稿當成文告」,初稿寫成之後「交給10幾位其他幕僚表示意見」,力求方方面面四平八穩。幾天之後,回來分屬十幾個人的不同修改意見,有方向性的、有文句斟酌的、有標點符號的、有試圖添加幾句的、有建議刪除的,這些拉雜意見如果用文書程式「追蹤修改」一一記下,程式大概會當機,而如果真的要海納百川地修改,則文章必然七零八落面目全非。寫稿人若是碰到這種「文稿當文告」的雇主,大概寫一篇就「疽發背而死」。文告是公文書,絕對沒有感情;文稿才可能「筆鋒常帶感情」。

朱敬一提到,年輕就入行的撰稿者比較會把「寫稿」當工作,基本上是奉命行事,但是他寫稿子大多是別人「束脩以上」,比較多呈現自己想法的空間。他舉例,前美國總統甘迺迪處理古巴飛彈危機,絕對是參考千百人次幕僚意見後的決定,為他撰寫因應講稿的寫手,絕對不是「寫下老闆的觀點」,因為碰上這麼大的事,老闆即使權大勢大如甘迺迪,也必須聽從幕僚的分析與建議。這個時候,寫稿者就沒有「老闆」,幾乎是所有幕僚共同撰稿;同樣的,老闆演說也沒有自由發揮的空間,必須要精準傳達訊息。

朱敬一說,「動筆」應該是他基因的一部分。幾代之前的祖輩,有狀元、有探花、有進士、有詩人、有思想家、有文淵閣大學士;他們都是科舉時代「作文優勝」,文章都是具名的。民主時代政治人物的撰稿人永遠隱居幕後,但如果真的能夠透過一篇重要的講稿而喚起人心、做出改變,那不也是一種「但開風氣不為師」的喜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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