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中國「國防七校」生拿不到美國留學簽證,日本卻幾乎不設防

2023-07-25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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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東京大學建築學科大樓外觀(圖/作者提供)

圖6:東京大學建築學科大樓外觀(圖/作者提供)

美國已將來自中國軍事相關院校的學生拒之門外,但美國的盟友日本卻在給這些學生開綠燈,一些人認為,這種步調不一可能給學術間諜活動以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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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並不避諱其歡迎中國學生的意願。一些政府官員和學術界管理人士表示,很高興有學生在華盛頓方面收緊限制之後把目光投向美國之外的一個選項,他們指出了知識交流和科學交流自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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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學生的角度來看,美國已不予考慮他們,拒絕了他們,」東京大學(University of Tokyo)的執行副校長Hiroaki Aihara說。「相比之下,他們在日本頗受歡迎。」

也有人認為,日本正忽視安全風險。

曾是一名日本外交官、目前在佳能全球戰略研究所(Canon Institute for Global Studies)擔任研究主管的Kunihiko Miyake稱,日本是「中國間諜的天堂」。他表示,學術界「對其文化或教育交流可能受到的滲透缺乏足夠的關注」。

隨著與中國的關係日趨緊張,美國及其主要盟友已在重新考慮它們與中國在學術和研究領域的各種相關合作。加拿大要求那些尋求政府資助的外國研究合作機構必須接受國家安全風險評估。在英國,如果外國學生不是來自英國盟友名單上的國家,如果他們想研究與軍事有關的敏感課題,就必須申請特別證明才能入境。

2020年,時任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曾發布行政命令,禁止向與中國軍民融合戰略相關實體有關聯的中國公民發放美國研究生簽證。

這項行政令在總統拜登執政期間仍然有效,尤其影響到中國七所從事軍事研究大學(被稱為「國防七校」)就讀和畢業的學生。

官員們說,日本政府對這些中國大學的學生沒有實施限制,儘管根據日本的一些商貿規定,其中多家大學都被視為對日本構成國家安全風險。

經濟產業省的一位官員表示,中國「國防七校」的畢業生可以來日本學習應用於飛彈設計的工程專業。這些學生在日本居住滿六個月之前需要獲得許可才能實際接觸與飛彈相關的技術,之後他們一般就有權接觸這些技術了。

6月,日本相關部門逮捕了一名在政府管理的科研機構工作的中國研究人員,這方面的潛在風險由此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此人於7月被指控向中國一家公司不當發送有關化合物合成技術的機密數據。記者無法聯繫到這名被告的一名律師。

日本政府6月份稱,截至2021年3月的一年,來自「國防七校」中六所的 39 名學生在日本學習;這是有數據可查的最近一年。日本政府表示不知道他們在學習什麼。

日本政府是在回答國會議員、民粹主義小黨參政黨(Sanseito)的聯合創始人神谷宗幣(Sohei Kamiya)的提問時披露這一資訊的。神谷宗幣接受一次採訪時曾稱,日本是地區安全的薄弱環節,並說東京方面應該阻止與中國軍方有關聯的大學的學生。

神谷宗幣說,美國「還沒有向我們施壓,但如果他們這樣做了,那就太好了」。

根據日本學生支援機構(Japan Student Services Organization)的數據,截至2022年,中國學生占日本留學生總數的45%——根據大學自己披露的數據,這一數字在日本一些最精英的大學中提高到60%以上。

美國和日本都將向外國公民轉移具有軍事用途的敏感技術歸類為「視同出口」,甚至在物品尚未離開該國之前。這意味著出口管制法往往是限制留學生獲取此類技術的主要工具。

日本表示,從2022年5月起,如果留學生通過合同或獎學金資助受到外國政府的影響,或者接受指示從事間諜活動,日本將開始對他們實施無限期的出口管制。經濟產業省官員承認,很難辨別後者的情況。

這位官員說,經過政府努力提高人們的(風險)意識後,多數設有理工科的大學都建立了合規的制度。

不過,這些規定主要適用於某些具有潛在軍事用途的技術的實際轉移。日本呼籲大學對潛在的學生或研究人員進行安全風險審查,但沒有提供具體的指引,也沒有檢查大學是否遵守了建議。

日本官員表示,他們歡迎留學生,並希望避免一刀切的限制。

東京大學國際關係學教授Ryo Sahashi在最近的一次研討會上說:「與中國的科技交流,無論是在學術界還是在商界,都將繼續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甘迺迪政府學院(Kennedy School of Government)情報與國家安全歷史學家Calder Walton稱,中共已經開始一項系統性的行動,滲透到外國研究機構,收集對軍事或工業發展有用的資訊。

「各國政府共享情報時,都相互暴露於安全風險之下,」Walton說。「日本是一個極其寶貴和密切的情報合作夥伴,因此任何可能影響日本國家安全的事情對美國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

美國國務院一位發言人表示,美國希望與日本等盟國合作,堵住可能導致向中國洩密的漏洞,並確保出口管控政策盡可能保持一致。

東京頂尖私立大學早稻田大學(Waseda University)國際關係專業的一名中國研究生說,他認識的一些中國高校畢業生因為在新政策下無法獲得美國簽證而來到日本。

這名學生說,他希望在完成一篇關於中國電影業的論文後能在日本長期生活。他說,他在日本比在中國有更多的學術自由,而且學費也比美國低。

早稻田大學社會學教授Gracia Liu-Farrer說,早稻田大學歡迎中國學生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899年,應該繼續保持下去。

「我們認為學術自由很重要,我們重視與世界各地不同人的這種關係,」Liu-Farrer 說。「因此,我認為政府不會干預我們在這方面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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