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維幸觀點:台灣會成為下一個烏克蘭嗎?

2022-10-13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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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美聯社)
民粹好戰的國家領導人是國家的災難。圖為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美聯社)

兩者的區別──

(1)失去台灣是對中國的生存威脅

至少在戰爭之前,俄羅斯人認為一個友好的或至少不具威脅性的烏克蘭是其國家安全的根本。而中國則認為因外國勢力或台灣的法律或事實上的獨立而失去台灣,都是對其民族自豪和認同的生存威脅。判斷的合理性與政治情勢無涉,因而台灣問題的戰爭的嚴重性遠遠超過烏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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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些地理和人口方面的差異

台灣是一個島嶼,面積相當於烏克蘭的1/16。因此,台灣一開始比較容易防守,但一旦中國大陸一方在台灣建立了橋頭堡,台灣就很難在戰術上進行機動,也很難繼續從外部獲得軍事和能源供應。

烏克蘭有4100萬人口,而台灣只有2300萬,其中70%的人口在2022年處於15至64歲之間。同時,台灣的人口增長率在2021年為0.16%。而據預測,2030年的人口將比2021年更少。

(3)政治∕法律背景的一些差異

雖然烏克蘭是一個主權國家,但台灣雖有人自以為也是,事實卻不是。中國聲稱台灣問題本質上屬於中國的"國內管轄"的內政問題,雖然不一定實際上即能阻止美國及其盟國的干涉。但是,世界輿論可能會站在中國一邊。此外,鑒於台灣的地理位置,它對中國大陸的政治和戰略重要性就像60年代古巴危機期間古巴對美國的重要性一樣明顯。認為美國可以繼續武裝台灣而不冒核子戰爭的風險,只是挑戰自己的常識,印證自己的無知。

供進一步考慮的問題:

(1)雷根的名言(推倒這堵牆)

「戈巴契夫總書記,假如你真地愛好和平、假如你真地渴望給蘇聯人民和東歐人民帶來繁榮,假如你真地是要開放,那麼,請你到勃蘭登堡堡來!戈巴契夫先生:請你打開這道大門! 戈巴契夫先生:推倒這堵牆!」

與烏克蘭和俄羅斯之間爆發的戰爭相比,今天全世界的人們是否過得更好,世界是否更加安全?只要看看特別是在歐洲和非洲飛漲的能源和食品價格,接二連三的擴戰及核戰的威脅及反威脅,答案是絕對的一個「不」!似乎連中國的習近平都感受到了戰爭對中國經濟和供應鏈的影響和痛苦。

2022年8月19日,在北京亦創國際會展中心舉行的世界機器人會議,螢幕上寫著「台島軍演、虛擬還原」。(美聯社)
2022年8月,在北京亦創國際會展中心舉行的世界機器人會議,螢幕上寫著「台島軍演、虛擬還原」。(美聯社)

(2)即使僅僅從美國「現實主義者」的自私觀點來看,與中國的戰爭也幾乎是不可想像。

幾年前,麻省理工學院的波森教授說:「台灣境內政治中種族主義的重新抬頭,或中國力量的增長(或兩者同時)都可能產生對抗。除非美國國內政治已經做好了準備,並化解一場可能無法用軍事威脅贏得的對峙。即使亞洲的政治以一種使美國遏制戰略成為必要的方式發展,台灣也可能不是一決死戰最佳的地點。」美國右翼好戰分子(也許還有更多其他人)的情緒,似乎在向相反方向發展。隨著時間的推移,軍事對抗的可能性似乎變得更加可能。而一些右翼激進分子似乎認為,在台灣海峽進行代理戰爭,可能不會引起美國公眾的太多不滿。

(3)思想的養分

達爾文說過:

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小部落被聯合起來,成為更大的社群。最簡單的道理會告訴我們:儘管他本人並不認識所有人,每個人都應該以他的社會本能—即「愛」和同情,對待同一民族的所有成員。一旦達到這一點,只有一個人為的障礙來阻止他的同情心擴展到所有國家和種族。

根據這一思想,人類適應物競天擇以便在大自然中生存。為了在社會上生存,我們自私的基因要求和平與合作,而不是暴力。      

(4)列寧曾問:「大難臨頭,出路何在?」

鑒於烏克蘭和俄羅斯的和平運動的驚人失敗,應該做些什麼來防止台灣成為另一個烏克蘭?避免台灣海峽發生災難的時機正在迅速流失。許多觀察家認為,中國可能在2025-2027年間對台灣發起軍事行動。最重要的是:人們要超越他們在準備戰爭的影象中對安全的慣性思維。1979年的《美國台灣關係法》規定,美國會致力於台灣的「和平、安全和繁榮」。沒有和平,何來安全和繁榮?特斯拉總裁馬斯克的「香港模式」,雖是說得輕鬆含糊,難道不值得進一步深思?

*作者是律師,哈佛法學院博士。本文為IMG國際會議英文講稿省略附注之中文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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