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被爸媽稱讚的孩子,長大後都怎麼了?他們陪伴犯罪少年7年 道「家庭」如何成為深淵

2022-10-12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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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說,養妳很花錢,妳為什麼不去死?國中的我就會想,如果我自己賺錢是不是就好了?」是為什麼,被抓去關比待在家裡還開心?7年來他們陪伴販毒、竊盜、殺人未遂各種前科的孩子,也驚見「家」如何成為令人想逃離的深淵...(資料照,謝孟穎攝)

「她常說,養妳很花錢,妳為什麼不去死?國中的我就會想,如果我自己賺錢是不是就好了?」是為什麼,被抓去關比待在家裡還開心?7年來他們陪伴販毒、竊盜、殺人未遂各種前科的孩子,也驚見「家」如何成為令人想逃離的深淵...(資料照,謝孟穎攝)

他們會關心我,三不五時問我說今天還好嗎、今天發生什麼事,讓我有被重視的感覺──因為這點我願意為他們拚命、叫我做什麼我就做,打警察打路人、打隔壁桌吃飯的人、販毒、妨害自由、殺人未遂、詐欺,幾乎想得到的我都做過,那段時間我還覺得被關沒差、反正旁邊都是我的朋友,我在『裡面』不會很難過,那時候我反而是開心的……

當「家」成為讓人想逃離的存在,孩子會變怎樣?坐落於台北市大同區之「逆風劇團」,雖名為劇團,成立7年以來陪伴的是各種孩子的無助感──在這裡的孩子或許背負一些犯罪紀錄,鬥毆傷人、殺人未遂、詐騙車手、竊盜、販毒、性交易,他人看這些孩子是社會毒瘤,但曾經也走在這條路上的劇團創辦人成瑋盛、陳韋志、邱奕醇等人深知,孩子不壞,是他們沒有機會去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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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孩子不曾被關心、在學校被霸凌還被爸爸罵,他人一句簡單的「今天還好嗎」就足以讓他加入幫派;當一個孩子天天面對無限補習、少一分打一下,跟朋友一起偷車出去玩就變成唯一的出口;當一個女孩從小被母親怨懟「養妳很花錢」,年僅14的她選擇賣掉初夜,希望可以從此不再跟家裡拿錢……

「很多孩子選擇封閉自己,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不知道『家』是怎樣的存在……孩子要的其實很單純,穩定的、不會變動的、安心的地方。」陳韋志說。當「回家」成為奢望,孩子只能靠自己努力活下去、卻往往走偏,而7年來逆風劇團做的,就是讓無助的孩子有更多「選擇」,家回不去,也一樣可以好好的。

「養你很花錢,為什麼不去死?」不曾被稱讚的孩子們 販毒當車手、援交、進少觀所見不到阿媽最後一面

無法回家的少年之一,是從小就孤獨的老虎(化名)。老虎在單親家庭長大,爸爸靠阿媽的養老金過活、意志消沉整天打電動、連孩子回家也不會有什麼交談。體型瘦小又跟不上課業的老虎在學校常被霸凌,桌子被塗鴉、課本被尿尿、上廁所被潑水、被拖去空教室毆打都有,他想跟爸爸訴苦,沒想到爸爸聽完就打他一頓,罵他:被霸凌一定是你的問題。

直到遇見所謂「黑社會」的朋友,老虎才終於有了「家」的感覺──這群朋友總會問他今天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一群人聊天喝茶抽菸幾小時就過去了,那是老虎在本來的「家」裡從未有過的感覺。也因此,當這群朋友要他去揍人、綁人、販毒、去提款機當詐騙車手,他都心甘情願,即便被抓去少年觀護所、形同坐牢也不怕,反正身邊都是朋友,他還覺得很開心。

「家人會說不要跟『壞朋友』混在一起、要你三思,但我在跟『壞朋友』相處時,才會感受到溫暖的、被重視的感覺。」然而,現實生活困難重重,老虎「出來」以後因為犯罪前科找工作困難、不得不再次回歸過往賺錢的方法,爸爸對他失望、把他趕出家門,老虎曾經一度成為街友,直到找到加油站的工作才有能力自己租房子。那時,他依然還跟所謂「壞朋友」聯絡。

(逆風劇團提供)
7年來逆風劇團做的,就是讓無助的孩子有更多「選擇」,家回不去,也一樣可以好好的(逆風劇團提供)

少女柔柔(化名)在小學五年級以前或許還算幸福的,儘管爸媽不想生女兒,奶奶堅持留下也很疼愛她,只是到五年級爸爸外遇離婚後一切變了。爸爸的新女友把奶奶送走,「奶奶走了她開始會打我,打我巴掌,或把我頭埋進洗碗水裡、好像真的要把我殺死,但她不能殺……她也不給我吃飯,我小五小六每天吃一碗奶粉過活。」她曾在小學就被趕去睡公園,直到國中老師發現柔柔在學校昏倒、得知原因並通報,柔柔才回到媽媽身邊。

跟媽媽團聚也沒有比較幸福,媽媽不喜歡狗,所以從小跟柔柔一起長大的狗被留在爸爸家、被爸爸女友打死,媽媽也不喜歡柔柔,「她常說,養妳很花錢,妳為什麼不去死?國中的我就會想,如果我自己賺錢是不是就好了?」

然而一個14歲的孩子能怎麼賺錢?柔柔因為營養不良體型小、連謊報年齡都無法,於是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援交:「我是未成年又是處女,『第一次』用100萬賣出去,那件事發生完心裡超級無敵空虛,好像身體有什麼被抽掉一樣……」就這樣柔柔一路做,直到被發現、被通報、被送到安置機構。

那段日子,所有信都要先給社工看過檢查過、平常不能自由行動,她說那環境不適合小孩成長,但也很諷刺地,在裡頭反而有種「認同感」,看著各年齡層因為家暴、吸毒、性剝削進來的孩子:「因為大家都想活著但又不想活著,大家都想結束痛苦而活著、又都活得很痛苦,這之前我只會覺得我很痛苦,在裡面就覺得自己沒什麼特別的,裡面核心問題也都是家庭……」

少年阿彥(化名)看似家境良好,雙親都是教授、從小不必擔心吃不飽、受最好的教育,但他也不快樂──阿彥對爸媽的記憶就是一直要他讀書,考試標準永遠是95分、少一分打一下,他永遠忘不了某一年數學考70幾分的事:「被我媽揍慘,她拿衣架打我、換好幾支都斷掉,我窩床角一直被抽……我說媽不要打,她說再打20下就好,我就一直喊,超過20下了……」

阿彥能感受到「家」的地方就是阿媽,在阿媽家想吃什麼都會準備好、可以一起看電視、還不會被罵,每次到8點媽媽來接時他都祈禱不要來不要來。國中開始,阿彥認識一群沒門禁的朋友,偷車打牌看夜景、沒事嗆人起衝突,終於因為犯罪進了少觀所,「我本來覺得很爽,隨遇而安吃環境,看到自己很多朋友在裡面、還可以跟他們聊天,沒人管我,在裡面很正常……」

不到半年阿彥就進入少觀所第二次,最後背著毒品吸食轉讓、竊盜、毀損、殺人未遂與傷害等案子,家人已經不敢讓肺癌四期的阿媽知道,直到懇親才接上線,阿媽說沒關係,「要知道阿媽很愛你,不要給阿媽煩惱。」他心裡始終記著阿媽、在少觀所歌唱比賽得名也想著要唱給阿媽聽,沒想到隔一周收到信,阿媽過世了。

「不知道阿媽能撐多久,出來要好好陪阿媽。」阿彥再也無法實現阿媽的心願:「後來真的回去看阿媽,我不敢上去,在阿媽家樓下不敢上去、晃一晃才回家……那段時間一直這樣子瘋狂逃跑,其實我也沒幹嘛,機構打架鬧事、偷喝酒吃檳榔抽菸、逃跑,後來回學校讀書又被退學,因為我打教官……」

「在這裡沒有對跟錯,只有你怎麼想」7年陪伴受傷青少年 他終於坦然上台說出幫派故事

7年來,位於台北市大同區的逆風劇團就是持續陪伴著像老虎、柔柔、阿彥這樣,各種迷惘與無助的孩子。逆風劇團創辦人成瑋盛、陳韋志、邱奕醇從18歲起創辦劇團,他們本來都不是社工,甚至最初僅有國高中學歷、中輟、混過幫派打架縱火出入警局,但當他們立志成為「做好事的幫派」,相當神奇地撐起了上百位孩子。

回想與逆風劇團的初遇,阿彥說是大安少輔組社工介紹的,一開始看逆風劇團的演出,阿彥整個看不起:「就想說你們一群高中輟學生,不要跟我說你們現在過多好,我還跟他們吵架、輸贏、要烙人打他們。」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滿誇張的吧。這過程,阿彥繼續吸毒鬥毆惹事添案子、出入少觀所,但,他也始終記得逆風劇團。

「當時有個朋友被砍了,他說想變好、不想再混了,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打給逆風,我把好幾個說『想變好』的朋友都介紹給逆風,結果剩我繼續混……」人到了安置機構逃跑時,阿彥每次都去找逆風劇團,沒想到每次要逃跑時得到的回應都是「好啊」、一次都沒被罵、劇團陪他放風到滿意以後再開車載他回機構,他突然醒了:「我才發現真的會對我好的人是他們,不是那些狐群狗黨。」

(逆風劇團提供)
「我才發現真的會對我好的人是他們,不是那些狐群狗黨。」(逆風劇團提供)

老虎認識逆風劇團也是因為社工介紹,但他第一次看劇就相當感動,舞台劇演的是一樣家庭不溫暖、學校待不住、最後走入幫派的少年,加上成瑋盛說「想改變的話可以加入逆風」,他就去了。

一開始老虎也不知道劇團要幹嘛,沒想到邱奕醇說:「不要管我們在幹嘛啦,我們就幫派!」老虎從此有了認同感:「幫派這詞我熟悉,那時候他們來公園陪我們一起聊天,我們連排練都在公園……後來我參加舞台劇,演了很多我本來不敢講的、不知道怎麼去發聲的,他們讓我有空間對台下所有人說我的故事。」

老虎並不是一到劇團就「變好」,他還是跟原先幫派有聯繫、還是會去支援打架,不同的是他開始會跟逆風劇團的人說了,本來以為會被阻止,沒想到成瑋盛等人毫無反對:「他們居然說,你就去啊,但又說,你要好好回來──我開始覺得被重視。」

跟著劇團,老虎也去了過往不曾去過的地方、例如澎湖,他始終記得當時與成瑋盛的對話──「黑社會會帶你來澎湖嗎?沒錯,就加入我們,不要加黑社會,我們可以讓你第一次進廣播第一次上報紙,但不是因為社會新聞。」

後來的老虎真的被記者採訪上媒體了、是以劇團成員的身份,他也到各大學校演講、包括他從未想過的台大,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背負著逆風劇團名聲,逐步遠離黑社會──不僅如此,老虎知道好好陪伴一個人可以帶來多大的改變,他開始陪伴逆風劇團的「學弟妹」、親自騎車到各地區陪孩子們吃飯聊天,他開始有了成為生輔員的想法,本來抗拒讀書的老虎也有了回學校的動力,讀書考證照,他可以做的會更多。

「之前大家對我的認識都是誰的小弟、在少觀所被叫編號,但我現在有名有姓,大家看到我都說,這是老虎……我以前可能想砍人就砍、反正又沒妻兒沒牽掛,但,我現在多了劇團。」老虎如今不再混了,因為他有了「家人」。

柔柔一開始其實不是很想去逆風劇團,她想說這跟國中表演沒什麼不同吧,最後加入是因為成員覃天會後空翻,她想學。一開始柔柔因為被安置幾個月很難融入成員、好幾次想退團,但她也慢慢知道,逆風劇團給的不只是劇團,還有歸屬感:「逆風的孩子都會有自己的過去,但在這邊我們不會看過去,只看現在,你現在怎樣就是怎樣。」

(逆風劇團提供)
「逆風的孩子都會有自己的過去,但在這邊我們不會看過去,只看現在,你現在怎樣就是怎樣。」(逆風劇團提供)

與其他少年打架鬧事的狀況不同,少女柔柔經歷家暴、失去親愛的奶奶跟狗狗,她的困境是隨時都想自殺。柔柔加入逆風劇團那一屆也有許多少女加入,成瑋盛坦言,一開始劇團幾個大直男也不知道怎麼跟女生相處、不知道怎麼處理少女想自殺的狀況,「我們以前怕孩子把別人打死,這一屆是怕妳們把自己殺死」,但或許少年少女的差距並沒有一開始想得巨大,恆久有效的陪伴方法,就是不否定、不指責、好好聽孩子說話。

「在這裡沒有對跟錯,只有你怎麼想,我想死,他們不會立刻阻止我,會問我為什麼,我說我覺得我很沒用、找不到動力,他們就去解決『我覺得我沒有用』的問題──跟他們聊天才發現,我其實有超多事情想做。」於是在逆風,柔柔參與演出、結識很多珍貴緣份、也即將上大學了,這些都是她過去被媽媽怨「生妳沒用」時完全沒想過的未來。

「我們的人生充滿裂縫,但瑋盛說這就跟茶葉蛋一樣,好吃的茶葉蛋要裂縫很多才會入味。」如今柔柔這樣看待自己的過去,笑了下:「但我們入味到都要變鐵蛋了吧?其實我昨天才在排練場大哭、活著好累,但現在,至少有人會接住我。」

「我們無法改變他的原生家庭,但我們可以逆轉他的人生,讓他們自己想像『家』要是什麼樣子…」

無論孩子曾經走過怎樣的路,在逆風劇團創辦人之一陳韋志看來,孩子們要的真的不多,就只是「家」,一個穩定的、不會變動的、安心的地方──逆風劇團其實沒有漫畫看、沒電腦玩、沒得打撞球、排練也很累,陳韋志也問過孩子們說「這裡什麼都沒有,為什麼還要來」,甚至以前逆風劇團只有一顆球可以玩、孩子們居然就用那顆球丟啊丟地玩了一整個下午、沒球就丟水瓶,無聊的事情也可以變得很開心,因為這裡是「家」。

「可能他們過去回到家,是空無一人、沒人歡迎你回家、沒人陪你一起吃飯聊天……這些孩子可能是從安置機構出來、被棄養、從小父母就過世,他們不曾享受、不知道『家』是什麼感覺,回去就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滑手機睡覺,沒有人會聽他分享工作狀況、最近的煩惱。」陳韋志說。

(逆風劇團提供)
「可能他們過去回到家,是空無一人、沒人歡迎你回家、沒人陪你一起吃飯聊天…」(逆風劇團提供)

這些孩子即便在原生家庭跟家長有互動,結果也不是孩子想要的,太多家長不願意聽孩子說話、劈劈啪啪講完就跑、罵一頓丟句「你好好想清楚」就走,孩子與家長往往因為權力關係忽略了「平等」,也往往造成孩子的成長歪曲──

「孩子面臨的第一階段就是家庭、第二教育、第三同儕,如果你出生的家庭無法教你怎麼跟人互動、分享、說話,孩子會不知道怎麼跟人相處、進學校就會退縮、其他人就覺得他好怪又排擠他,久了他就會覺得自己沒價值、大家都不聽他說話……」

「有些孩子連幼稚園爸媽也沒讓他去啊、讓他在家看電視,或爸媽對他罵髒話,他之後也會這樣對待別人。」成瑋盛說,而邱奕醇接:「但我也覺得,沒有人生下來就知道該怎麼當父母,如果我爸爸是這樣子,我可能也會變成這樣的教育方式。」面對這樣的家,有些孩子會選擇離開,但離開並非易事,陳韋志說:「當他什麼都不懂、要獨自生存在社會中,真的踏入社會才會發現一切很殘酷、很現實……」

「2019年的逆風劇團住了5個孩子,沒有一個家庭是健全的。」成瑋盛說,例如其中一個從高雄上台北的孩子,他以為到台北找工作定下來就可以成家立業,事實是孩子到台北第5天就把錢花光、睡劇團樓下的超商,那時他才17歲;也有孩子從安置機構出來租房子,但工作不穩定,連續被兩個房東趕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孩子被拉入黑社會也是很可能的。

曾歷經家暴、被媽媽說「去死」的柔柔認為,有些關係是真的修復不了、有些家庭無法回去,但也幸好逆風劇團提供孩子們一個新的「家」的選項。

「我們無法改變他的原生家庭,但我們可以逆轉他的人生,讓他們自己想像『家』要是什麼樣子、不是大人說了算。」邱奕醇說。在原生家庭選項有限的狀況下,或許爸媽混黑社會做酒店、孩子能想像到的未來也是如此,但在逆風孩子有無限種可能,孩子可以演舞台劇也可以做幕後工作人員,劇團不只演戲、還開發更多跟孩子一起做的事。他們很知道孩子喜歡哪些酷東東,帶有興趣的孩子學習刺青技藝或改裝車、帶車隊上山送物資給獨居老人、清掃社區、陪伴機構的老人家。

(逆風劇團提供)
劇團不只演戲、還開發更多跟孩子一起做的事。他們很知道孩子喜歡哪些酷東東,帶有興趣的孩子學習刺青技藝或改裝車、帶車隊上山送物資給獨居老人(逆風劇團提供)

「我們其實都有很多選擇,但有些孩子可能看不到這些選擇、不知道怎麼選擇,當你今天擁有不只用拳頭解決事情的能力,選擇就會變多,那為什麼還會去做危險的事呢?孩子都是聰明的,但思考過程總需要有人去引導他們……」

當然,就跟一般家庭一樣,逆風劇團偶爾也會跟孩子吵架,但成瑋盛始終謹記:「責備如果不在同個頻率上,就是無用的責備、會左耳進右耳出──當我們跟孩子溝通不是發洩情緒,要有目的性讓孩子重視這件事的發生、反思這事的嚴重性、一步步讓他思考了也換他說,罵完以後要傾聽,孩子才會告訴你他心裡的想法。」

若有機會,邱奕醇說劇團成員也會成為孩子與家長間的「翻譯機」,例如在阿彥母子:「他跟媽媽彼此都愛對方、但每次都不知道怎麼跟他溝通,我們會轉化媽媽的語言,他會意識到原來媽媽不是想罵他、是希望他好好生活──從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到他改變了穩定了,我們還是要不斷跟他媽媽協調溝通,也教他們跟這個世界溝通……」

儘管如今社福系統對於遭受家暴、疏忽、性侵、貧窮、對犯了錯的孩子都有支持,在陳韋志看來,公部門難免有難以顧及的「黑數」,甚至社會福利多半與家庭綁在一起、孩子卻早早因為家庭失能而離開、無法被支持到,孩子成長過程需要的也不會只是有地方洗澡睡覺、不要死而已,也因此,逆風劇團也將持續都在,填補起「家」的需求。

「能不能接受小孩有不一樣的狀態,而不是用一個一定的標準去看每個小孩?」這是柔柔對所謂「大人」的期待,也是逆風劇團持續在做的──或許他們曾經無助孤獨、怨懟社會,但走到這裡,他們終於有「家」了。

了解更多孩子心內話、撐起社會最溫暖的角落,請參考「逆風劇團」facebook粉絲專頁。逆風孩子也將現身於本年度「貧窮人的台北」特展,請參考以下資訊:

2022年貧窮人的台北-貧窮家年華
活動期間:2022/10/29-11/06
更多資訊請參考「貧窮人的台北」特展資訊(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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