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進入「反攻」關鍵時刻!南部大城黑爾孫爭奪戰,將決定未來烏俄實際邊界

2022-08-17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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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的烏克蘭士兵。(AP)

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的烏克蘭士兵。(AP)

俄烏戰爭過去6個月,進入了決定性的階段,《衛報》認為接下來的幾周可能會決定烏克蘭未來幾年的實際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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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侵初期,俄羅斯軍隊從克里米亞席捲而來,幾乎佔領尼古拉耶夫(Mykolaiv)、黑爾孫(Kherson)和烏克蘭南部大部分地區。9月,克里姆林宮計劃在黑爾孫州和扎波羅結州(Zaporizhzhia)舉行「公投」──此舉將使這兩個南部行政區被併入俄羅斯。

烏克蘭決心阻止,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揚言8月要集結「百萬大軍」,從俄羅斯人手中奪回領土,首要目標是解放黑爾孫及其周邊的俄羅斯佔領區,然後是收回南部和東部的更多領土,最終是2014年就被佔領的克里米亞。

烏軍的反攻行動已經展開,包含炸毀俄羅斯在當地的指揮中心和彈藥庫,精確打擊關鍵橋樑以切斷俄軍的補給線。俄軍則繼續在頓巴斯東部戰線推進,向烏克蘭控制的巴赫木特(Bakhmut)和斯拉夫揚斯克(Sloviansk)施壓。

相比之下,烏克蘭在南方前線的反攻行動遲遲沒有進展。在黑爾孫西部沿線的廣闊田野中,雖然烏克蘭戰士收到要有效打擊敵方的命令,卻仍被困在戰壕中。莫斯科在火砲、彈藥和重型武器方面的壓倒性優勢還存在,在切斷俄軍補給線的戰略奏效之前,烏克蘭軍隊很難在不遭受巨大傷亡的情況下繼續推進。

「我們要反攻,我真心相信我們可以反攻,」一位代號為艾達(Ada)的33歲中尉在距離黑爾孫幾英里的尼古拉耶夫地區指揮著戰壕前哨,他告訴《紐約時報》(NYT),「我們需要人數與重型武器上的優勢。不幸的是,這對我們來說有點問題。」

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遭到摧毀。(AP)
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遭到摧毀。(AP)

為什麼烏克蘭奪回黑爾孫有難度?

若要阻止公投進行,烏克蘭需要盡快採取重大進攻。但俄羅斯在部隊人數和彈藥上保持壓倒性優勢,最近幾週,克里姆林宮開始加強在南方的軍力,將資源從頓巴斯東部的戰線轉移到南方。即使烏軍能夠避免在廣闊的南方農田與俄軍爆發衝突,他們也很可能不得不在黑爾孫首府打一場血腥的城市巷戰,導致死傷慘重。

蘇格蘭聖安德魯斯大學(University of St Andrews)戰略研究教授歐布萊恩(Phillips O'Brien)向《紐時》指出:「烏克蘭軍面臨的限制是,在目前的戰鬥環境中,軍隊很難前進。除非你完全掌控空域並且有能力掃除部隊前方的區域,否則前進的部隊有被鎖定的危險。」

但俄羅斯在黑爾孫的軍力優勢也岌岌可危。烏克蘭官員說,烏克蘭軍雖然在黑爾孫已經好幾周都沒有推進,但砲擊行動似乎取得成果,烏克蘭軍隊使用美國提供的海馬斯(HIMARS)多管火箭系統等高精度武器,摧毀了第聶伯河上的三座橋樑,妨礙俄羅斯武器、裝備和部隊從河岸東側進入該地區。

烏軍南部作戰司令部發言人古梅紐克(Nataliya Gumenyuk)說,這些橋樑經轟炸後已經「無法通行」。上週末,烏克蘭軍隊再次襲擊通往黑爾孫市的主要道路安東尼夫斯基橋(Antonivsky Bridge)。

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遭到摧毀。(AP)
烏克蘭戰爭,南部城市尼古拉耶夫遭到摧毀。(AP)

烏克蘭獲得的西方先進武器,能夠逐漸削弱莫斯科的軍事優勢。「狀況已經發生改變了,以前他們可以向我們發射100發砲彈,現在他們只能發射 20發。我們的實力正在接近相同,」烏克蘭國會國家安全、國防和情報委員會秘書科斯堅科(Roman Kostenko)向《衛報》(The Guardian)說:「想要解放黑爾孫,不需要攻擊它。如果我們控制了這座橋,他們就沒有後勤保障,即使他們想建造浮橋,也很容易被摧毀。」

俄軍似乎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一些西方情報專家認為,俄軍放棄黑爾孫並撤退到河對岸只是時間問題。據報導,他們的軍事領導人上周已經逃到更安全的左岸。

等待解放與團圓

在烏克蘭發動襲擊之前,俄羅斯每天都轟炸尼古拉耶夫。這座擁有24萬人口的城市(入侵前人口為50萬)受到嚴重破壞。13日,3枚颶風(Uragan)火箭炸毀港口,飛彈擊中學校、國立大學、幾家酒店和餐廳。至少有121人喪生,534 人受傷,包括6名兒童。

在遠離尼古拉耶夫前線、一家安全的酒店裡,從黑爾孫逃出來的難民拉里奧諾夫斯卡婭(Natalya Larionovskaya)告訴《紐時》說,她感到非常焦慮。她4月時帶著孩子和父母一起逃出俄羅斯的佔領區,但是丈夫仍留在黑爾孫。

烏克蘭空軍說,有九架俄羅斯戰機在8月9日的克里米亞空軍基地爆炸中被摧毀。(美聯社)
烏克蘭空軍說,有九架俄羅斯戰機在8月9日的克里米亞空軍基地爆炸中被摧毀。(美聯社)

她說丈夫告訴她,俄羅斯的砲兵和坦克部隊進駐他們的村莊,周圍除了10平方公尺的土地之外幾乎都是廢墟。她的丈夫對烏克蘭能否奪回黑爾孫並解放他們的家園感到悲觀,但她試圖振作起來。「我告訴他,『別擔心,沒有人會拋棄任何人』。」她說。

烏克蘭部隊在當地的指揮官馬爾琴科(Dmytro Marchenko)坦承,對烏克蘭收復黑爾孫的緩慢步伐感到沮喪,他無法給出重大進攻行動的時間表。他上周表示:「我想告訴黑爾孫人民再等待一下,等待會比你們預期的還短,我們沒有忘記他們。沒有人會拋棄我們的人民,我們會來幫助他們。但他們需要再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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