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宜芳專欄:長樂路上的美麗與哀愁

2018-06-03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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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27-長樂路街景(取自ASTYAO微信公號)
長樂路街景。(取自ASTYAO微信公號)

簡體字版感性,繁體字版理性

簡體版的《長樂路》樸素又低調,隻字不提西方媒體評論,封面用了一張照片:可愛小男孩在馬路上奔跑,紅撲撲小臉蛋上掛著天真笑容,封底文案摘錄書中內容,結尾是:「我想到50年代王明一家的通信,想到60年代王明和傅姨建設新疆的故事。當時誰又能想到,在50年後的今天,中國人還能肆意夢想,甚至擁有追夢的手段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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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版的《長樂路》。(取自新浪網)
簡體版的《長樂路》。(取自新浪網)

相較簡體版的包裝感性而正面,繁體版則理性多了,強調藉由此書認識真實中國,編輯邀請獨立記者白嘵紅寫了一篇犀利導讀,「《長樂路》記錄的不只是一條馬路上的故事,而是當今中國社會的故事。它是對統治者塑造的『中國夢』做出一份深切的質疑和批判。」

關於中國書寫,台灣讀者最熟悉的應該是八旗文化的兩本翻譯作品:《紐約客》(The New Yorker)資深記者何偉(Peter Hessler)的《尋路中國》(Country Driving)以及歐逸文(Evan Osnos)的《野心時代》(Age of Ambition)。《長樂路》的寫作與之一脈相承,透過深入觀察找出指標樣本,然後大量採訪細膩描摹。

從出版人角度,不論中國是朋友或敵人,是「一家親」或是外交寇讎,我們沒有理由不努力從多角度、全方位「以閱讀瞭解中國」。這一點,歐美出版界很盡責,包括資深記者、學者、智庫,甚至退休官員,太多相關著作。

《長樂路》書封。
繁體版《長樂路》。(時報出版提供)

藉閱讀瞭解中國,卻少了台灣視角

過去幾年在時報出版編輯檯上,除了《長樂路》,也出版了《與中國打交道》(Dealing with China,2017)和《中國的亞洲夢》(China's Asian Dream,2018)。我相信,此二書在中國出版的機會相當渺茫,前者是美國前財政部長鮑爾森(Henry Paulson)的20年內幕觀察,太多中美高層互動祕辛以及對領導班子的點評。後者是英國資深記者唐米樂(Tom Miller)對習近平「一帶一路倡議」如何以經濟力量重建區域外交生態的企圖心,有著批判性解讀。

在這條英文名為“Street Of Eternal Happiness”的長樂路上,邊啜飲冰涼美式咖啡,我想著,台灣出版人和讀者真的幸福許多,自由帶來各種可能。但是如果「以閱讀瞭解中國」只能透過一本本歐美翻譯著作,而缺少台灣本土視角,這樣的幸福也帶著遺憾了。

*作者曾任天下文化執行副總編輯、時報出版第一編輯部總編輯。本文原刊《新新聞》第1630期。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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