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普京是一頭狼!直批德國能源政策是「幻想」 《經濟學人》:俄烏戰爭讓德國大夢初醒

2022-07-26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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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德國奧伯豪森的天然氣儲槽。(美聯社)

位於德國奧伯豪森的天然氣儲槽。(美聯社)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已持續5個月,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祭出嚴厲制裁,並拒買俄羅斯的石油與天然氣,俄羅斯則切斷數個歐洲國家的天然氣供應,能源價格持續飆漲。英國重量級期刊《經濟學人》日前則指出,德國的繁榮發展仰賴進口的廉價俄羅斯能源,而德國的能源政策一直是「幻想」,德國人一直「活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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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21日舉德國童話作家格林兄弟(Brothers Grimm)筆下的牧羊人卡茨(Karl Katz)的故事為例:某天晚上,一隻流浪的山羊把卡茨帶到了山洞深處。卡茨受到陌生男人的誘惑,喝下藥水睡著了,他醒來時發現竟然已經幾年過去了,周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經濟學人》指出許多德國人現在與卡茨有類似的困惑:數年前,德國陷入「夢遊」狀態,被德國經濟成就與外交成就迷惑的德國人安心地相信,德國制度運作近乎完美。《經濟學人》寫道,德國政策的指引不再是實用主義,而是自我欺騙,因為領導人以盡可能不引起摩擦的方式,對選民談論永久繁榮與淨零排放(net zero emissions)。

從俄羅斯輸送天然氣到德國的「北溪一號」(Nord Stream 1)管線(AP)
從俄羅斯輸送天然氣到德國的「北溪一號」(Nord Stream 1)管線(AP)

《經濟學人》指出,俄羅斯2月下旬入侵烏克蘭的行動,讓德國人從夢中醒來,但德國人發現自己不像卡茨一樣在未來數年醒來,而是發現自己醒來後回到過去數十年前: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區並未通往自由民主,而是陷入了德國人記憶猶新的民粹主義。

《經濟學人》指出,德國並未在和平合作的時代快樂生活,而是發現再度需要槍枝與士兵。結果證明,德國的繁榮不僅有賴德國人的勤奮,還依賴進口的廉價能源與人力,而那個提供天然氣的「好心」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原來是一頭狼。

《經濟學人》表示多年的自滿讓德國陷入困境。然而,即使當局面對巨大的困境與更動路線的巨大挑戰時,德國的自我對話仍然狹隘,而且缺乏緊迫感。更奇怪的是,德國以民主開放為豪,卻未能說明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經濟學人》指出,德國一些公眾人物因為用過於美好的方式看待俄羅斯而遭到責罵,他們挨罵理所當然,但普京的欺騙行為及德國故意視而不見的體系幾乎不曾被探討。

從俄羅斯通往德國的北溪二號(Nord Stream 2)天然氣輸氣管(AP)
從俄羅斯通往德國的北溪二號(Nord Stream 2)天然氣輸氣管(AP)

德國嚴重依賴俄羅斯燃料,其中一個原因是普京以低價的燃料引誘企業與政治人物,俄羅斯天然氣占德國天然氣消費量的比例從20年前的30%,提高到俄烏戰爭爆發前的55%。另一個原因是德國政府定減少其他來源的能源供應,最著名的例子是核能:2011年3月11日,日本大地震引發的海嘯導致福島第一核電廠(Fukushima Daiichi Nuclear Power Plant)3台機組爐心熔毀,時任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領導的政府在短時間內廢除德國一半的核能發電能力。

德國政府還設定在今年12月關閉最後3座現役核電廠,全面廢核,但目前德國面臨迫在眉睫的能源危機,「全面廢核」的目標如今受到質疑。一種討論中的妥協方案是呼籲綠黨(Greens)放棄堅持關閉核電廠,換取自由聯盟夥伴不再反對針對高速公路限速,而這反映了德國政治特別缺乏緊迫性。

大眾害怕水力壓裂(fracking)

《經濟學人》指出,德國的天然氣蘊藏量不少。21世紀之交,德國每年開採約200億立方公尺的天然氣,足以滿足德國近25%的需求。然而,儘管地質學家認為德國至少擁有8千億立方公尺的可開採天然氣,但產量並未增加,而是下降,僅50億至60億立方公尺,僅相當於從俄羅斯進口天然氣的10%。

原因很簡單,由於地質的緣故,幾乎所有德國的天然氣都只能透過水力壓裂開採,但德國大眾對水力壓裂抱有非理性的恐懼:2017年,時任總理梅克爾帶領的德國政府通過一項法律,基本上禁止商業水力壓裂。德國公司自1950年代以來一直使用水力壓裂技術,但並未傳出任何嚴重破壞環境的事件。

然而,德國大眾恐懼的原因不難發現:2008年,美國大型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Exxon)提議在德國北部一處擴大使用水力壓裂,結果環保主義者蜂擁前往抗議,綠黨加入抗爭隊伍,俄羅斯國營電視台《今日俄羅斯》(Russia Today)聲稱水力壓裂會導致輻射、先天缺陷、荷爾蒙失調、大量甲烷及有毒廢物釋放、魚群中毒等。

《經濟學人》寫道,德國人似乎確實喜歡童話故事。德國聯邦地球科學與自然資源研究所(Federal Institute for Geo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前所長庫佩爾(Hans-Joachim Kümpel)嘆氣表示:「最終我們放棄解釋水力壓裂絕對安全,如果那些不了解地下地質的人聽到的都是恐怖故事,我真的不能責怪他們。」

德國天然氣生產商表示,如果有機會,他們會採用現在更清潔、更安全的新水力壓裂法,屆時可在18個月至24個月內將產量翻倍。如果達到這個產量,德國可能到下個世紀都還有天然氣可用,而且每年可減少進口約150億美元(約新台幣4529億元)的天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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