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紀宇專欄:馬格尼茨基,一位在「死後」制裁全球貪腐與人權罪犯的俄羅斯律師

2022-05-03 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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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宮資本管理先後揭發俄羅斯天然氣公司(Gazprom)、蘇爾古特油氣公司(Surgutneftegas)、俄羅斯統一電力公司(RAO UES)、聯邦儲蓄銀行(Sberbank)、西伯利亞遠東石油公司(Sidanco)、航空特殊材料公司(Avisma)的貪腐黑幕,得罪了一個又一個與克里姆林宮(Kremlin)共生的寡頭(olig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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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尼茨基正是布勞德「打貪」的左右手。在一個貪腐的國度,擋人財路罪該萬死。布勞德本人在2005年被俄羅斯列入「黑名單」。2007年冬宮資本管理在莫斯科的據點被警方抄家。2008年11月,馬格尼茨基遭到逮捕,被關押了將近一年,始終沒有正式審判,家人也無法探訪。下獄期間,馬格尼茨基被酷刑凌虐,健康急遽惡化,百病叢生,但獄方拒絕給予適當的治療,甚至聲稱他「裝病」。

2009年11月16日,俄羅斯法律規定的釋放日期8天之前,馬格尼茨基死在牢房中,得年僅37歲。死前,他始終拒絕與普京政府合作。

馬格尼茨基設法留下獄中日記,加上俄羅斯公民組織與獨立媒體的深入調查,他那11個月的悲慘境遇總算公之於世,激起俄羅斯社會公憤,普京政府被迫開革幾名官員,進行裝模作樣的調查,算是向輿論做交代。

布勞德再也去不了俄羅斯,但是他以另一種方式紀念夥伴與摯友。他知道要將普京、其鷹犬爪牙、與其共生的寡頭繩之以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可以將他們隔絕在富裕的西方世界之外。這些人雖然奉行俄羅斯民族主義,但是對美元與歐元資產貪得無厭。在布勞德大力遊說之下,美國國會2012年通過《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Global Magnitsky Act),由歐巴馬(Barack Obama)總統簽署,2016年「升級」為全球版。

從此,馬格尼茨基成為普京政權貪腐橫行、踐踏人權的永恆見證。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寫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馬格尼茨基

對了,馬格尼茨基雖然是俄羅斯人,但是生於烏克蘭黑海(Black Sea)之濱的古城奧德薩(Odesa)。他的故鄉目前正受到普京政權的戰爭暴行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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