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穆斯林的由來:《蒙古與伊斯蘭中國》選摘(1)

2022-03-22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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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拉善王與準噶爾汗國的噶爾丹交戰之際,哈密王曾經在兩者之間進行斡旋。戰爭結束後,哈密王麾下的維吾爾人與烏茲別克人,陸陸續續抵達阿拉善旗。一開始只有7個人過來,他們拿著哈密王給的護照,前來阿拉善販賣葡萄。這些前來的人分屬4姓(4個氏族):烏茲別克人因為來自安集延,故以安為姓;巴爾虎人姓胡,卡拉卡斯人姓何,賽伊蘭人姓謝,吉爾吉斯人姓段,其他還有維吾爾人,不過姓氏不明。他們最早居住在(阿拉善旗內的)庫布爾、沙金托海、巴爾努等地,原本不是旗下屬民,不過後來在哈密王與客居北京的阿拉善王協商之後,就成了阿拉善的屬民。據烏茲別克出身的巴揚奧齊爾所言,「我的曾祖父在蛇年出生,要是現今仍然在世,應該有112歲了吧!我們是在曾祖父再往上追溯5、6代的時候,從新疆移居過來的。曾祖父還會說維吾爾語,但祖父已經不會說這種話了。」他們現在仍然信奉伊斯蘭,有自己的寺院與阿訇(教長);巴揚奧齊爾本身就是一名阿訇。

根據以上的記述,胡同人的一大特徵就是他們自稱「哈薩克人」。儘管說是「哈薩克人」,但內在其實是烏茲別克和維吾爾等種族;換言之,他們口中的「哈薩克」,大概是用來表達「突厥系」的微妙同義語。他們是在阿拉善王與準噶爾汗國的戰爭結束之後,從哈密移居到阿拉善。在《蒙古回部王公表傳》中,確實有記載阿拉善蒙古初期的3位扎薩克,從康熙年間到乾隆年間,屢屢協助清軍和準噶爾汗國展開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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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關於胡同人的各項報告,共通之處如下:他們的祖先是從哈密移居到阿拉善的突厥系後裔,移居之後隨著歲月流逝,與蒙古人不斷進行混血;但即使如此,他們的子孫仍然維持伊斯蘭信仰。或許正因如此,胡同人遂以「蒙古族中的穆斯林」之姿,受到中國伊斯蘭研究者矚目。比方說回族出身的阿布.尤素甫.馬通,就直截了當指出胡同人原本是「維吾爾族」。但另一方面,也有人主張胡同人不是突厥後裔,而是部分蒙古人在察合台汗國或帖木兒帝國時期改宗伊斯蘭所產生的結果。

另一方面,如同前面介紹的,在胡同人社群中,也有少數寧夏地區的回民加入。前文提及、廣受阿拉善蒙古人讚頌的楊富存,就是其中一員。

20220317-《蒙古與伊斯蘭中國》立體書封(聯經出版提供)
《蒙古與伊斯蘭中國》立體書封(聯經出版提供)

*作者為蒙古裔文化人類學家。蒙古名「俄尼斯.朝格圖」,蒙譯日文名「大野旭」。現為日本靜岡大學教授。自1993年到2019年,每年都到內蒙古進行研究。本文選自作者著作《蒙古與伊斯蘭中國:一段貼近民族心靈的旅程》(八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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