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信觀點:無視戰爭現實,蔡政府掉入自我設定的「認知作戰」迷障

2022-03-02 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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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俄烏戰爭如何走向?還在不斷變化中,但是最後還是會以談判來做為善後,普京有意讓北京來做調人,這是因為北京和俄烏雙方都有良好關係。(資料照,美聯社)

未來俄烏戰爭如何走向?還在不斷變化中,但是最後還是會以談判來做為善後,普京有意讓北京來做調人,這是因為北京和俄烏雙方都有良好關係。(資料照,美聯社)

烏克蘭遭到俄軍入侵,從2/24清晨六時迄今。俄軍在前36個小時的確行動快速,讓烏軍措手不及,除了烏東兩城淪陷之外,克里米亞進軍烏南進逼敖德薩港,從白俄首都明斯克出發的俄軍則進入烏北直逼烏克蘭首都基輔。原本沒有準備逃難的烏國民眾,突然蜂湧而出,讓戰亂氣氛頓時出現。俄烏緊張氣氛拉到最高點。不少觀察家認為基輔很有可能在2/25晚間即會淪入俄軍手中而讓戰爭告一段落。事實上俄軍也在第一擊之後,在2/25晚間也開始發動第二波空襲。然而,俄軍在這一波的攻擊中並不順利,顯然烏軍在基輔的防衛戰中擋下了俄軍,同時普丁2/25發出的談判聲明,但遭基輔高層拒絕,原因是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拒絕到明斯克而建議在華沙談判,雙方無法達成共識,結果就是普京下令繼續打下去。不過,各地的烏軍開始反擊,讓俄軍的進度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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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各地攻勢受挫的俄軍,2/26下午至2/27清晨間,擴大針對烏國北東南三城——首都基輔、東部大城哈爾科夫、南方要衝赫爾松——的同步攻擊。然而,俄國的空降軍(VDV)與特種作戰部隊(SSO)在投入基輔的巷戰中付出了慘痛代價,卻無法突破烏軍的巷戰防守,疲憊的戰鬥部隊也無力占領、甚至包圍基輔都會區。俄軍緊急發動導彈攻勢,2/27清晨烏克蘭空軍基地瓦西里基夫,一處煉油基地儲油槽區,遭飛彈擊中而引發大爆炸。此外,俄軍飛彈也擊中位在基輔近郊一處放射性廢物處理廠,媒體報導廢料儲存槽仍完好。烏軍明顯地再度成功阻擋俄軍想要直捣基輔的攻擊。

目前,俄軍指揮官下的死戰總攻令,應該就是2/28這天要俄軍同樣三路進兵,而空襲勢必在這之前會有更猛烈的導彈攻勢,因此關鍵之戰就在2/28這一天。若是俄軍能夠拿下基輔,後面就是鞏固戰,烏軍就會被迫做城市游擊戰;反過來若是俄軍無法在最短時間順利攻下基輔,俄軍就有可能陷入困境與泥淖,這場俄烏戰爭贏家就不見得是俄軍了!因此關鍵的決戰日2/28顯得更重要。

2022年2月24日,烏克蘭東部馬里烏波爾(Mariupol),人們躲在避難所裡以躲避俄羅斯轟炸(美聯社)
2022年2月24日,烏克蘭東部馬里烏波爾(Mariupol),人們躲在避難所裡以躲避俄羅斯轟炸。(資料照,美聯社)

雙方多日交戰的模式可以看到的是俄軍雖在第一擊中針對烏軍的防空系統、機場與彈部署進行「摧毀式攻擊」,掌握了烏克蘭的制空權,接著所有攻勢一定會以空襲做為先頭部隊,飛彈齊下毀滅性攻擊之後,再來就是空降部隊與特種作戰部隊從天而降,試圖在城市創造出基地來撕裂烏克蘭的城市防衛能力,而俄軍主力部隊則隨時準備在坦克的領軍下長驅直入,這個作戰模式,在烏東與烏南時是有些成果;但是在從北方南下進攻基輔時卻遇上了麼麻煩。

烏克蘭方面,烏軍雖然失去制空權,可是在市防衛作戰上,人民對抗俄羅斯的決心興愛國心被普丁的傲慢給激發起來,士兵可以為阻擋俄軍而捨身炸橋(1名烏克蘭士兵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炸毀1座橋梁,以阻止俄軍戰車朝他的國家挺進);一位烏克蘭民眾不畏俄國大軍當前,站在坦克正前方,試圖靠著雙手及全身力氣,阻止軍車前進,他甚至一度跪地、雙手合十,只為了阻擋敵方入侵;鎮守在黑海蛇島的烏克蘭13名士兵,在俄軍要求棄械投降時回嗆對方「去死吧!」,傳出全數不幸殉職(不過烏克蘭官方表示,相信13名士兵都還活著,可能被送到克里米亞);……烏克蘭民眾顯然不願意坐以待斃,他/她們成了這場俄烏大戰中最勇敢的戰士,這顯然是俄軍指揮官與普京所始料未及的巨大變數!
北約與歐盟顯然都不想在這場大戰中得罪普京,所以美國總統拜登喊出不會派軍進入烏克蘭境內時,北約軍隊最多就是部署在波蘭等邊境做觀望,主要當然還是在防備俄軍趁機進攻波蘭等北約國家,歐盟中法德等國當然也馬上宣布不會派軍進入烏克蘭。其實,正是美歐等國家過度的「自制」,不想惹火上身,讓普京算準了各國不會進軍烏境,所以就揮軍進入烏東等地,想藉此一博,搶到更多的戰利。結果就是讓烏克蘭迄今還是孤軍作戰,獨立抵抗俄軍的蹂躙。

截至2/27為止,西方國家除了共同宣布對俄羅斯實施經濟制裁,也有國家陸續向烏克蘭提供金援和所需的防衛武器(已有27國表明提供支援)。比利時已宣布,支援烏克蘭軍隊2000支機槍和3,800噸燃料,並正在確認基輔的其他援助需求。捷克表示,向烏克蘭運送價值760萬歐元 (約2.4億元台幣) 的武器彈藥(機槍、自動及狙擊步槍、手槍和彈藥等),以協助烏軍防衛。斯洛伐克則提供價值260萬歐元(約8203萬元台幣)的軍事物資,和價值840萬歐元(約2.65億元台幣)的其他援助。拜登25日指示美國務院,撥出3.5億美元(約98億元台幣),作為給烏克蘭的軍事援助資金。 法國已決定向烏克蘭運送「防禦性」軍事裝備,以支持該國抵禦俄羅斯的入侵,另提供3億歐元 (約95億元台幣) 協助烏克蘭。……明顯地可以看出,歐美各國可以提供金援與防禦性武器給陷入苦戰的烏克蘭,就是不想把軍投入這場戰爭。寧可坐視普丁在烏克蘭境內大肆轟炸,讓戰火燒遍烏境。聯軍就是坐壁上觀,可憐的當然還是烏克蘭全體軍民啊!(德國2/26表示向烏克蘭提供1000枚反坦克武器和500枚毒刺級地對空導彈。此舉顛覆二戰後德國一直以來的政策,美國媒體稱這是一種「歷史性轉變」。後續發展值得關注。)

至於在和平談判的議題上,普京在白俄總統盧卡申科、土耳其總統艾爾段與北京習近平中選擇了習近平來做為第三者,希望能夠透過北京的協調來達成結束這場戰爭的談判。然而,澤倫斯基已表明拒絕莫斯科所提在白俄羅斯進行談判的提議,不過對於在其他地方進行談判仍持開放態度。普京有意愈快結束對他來說愈好,只是,以目前戰局和形勢變化來看,普丁的算盤出現的變數愈來愈多,能否順利讓烏克蘭走上談判桌?還是得看2/28基輔保衛戰的最新結果。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新華社)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資料照,新華社)

反觀國內對於這場大戰,執著在「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的論辯,執政黨從小英總統到蘇貞昌院長,大玩所為「認知作戰」,骨子裡就是要操作成為「抗中保台」這樣的戰術框架。蔡政府從上台以來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自己的戰略規畫,小英在一面倒向美日之後,就始終隨著川普、拜登的印太戰略在走。兩岸關係更是從「已讀不回」走到「抗中保台」緊張階段,此番歐美各國對於俄羅斯的經濟制裁,蔡政府馬上跟進。當拜登將俄烏戰火甩鍋給北京時,蔡政府更是像得到「抗中保台」的論述根據。然而,蔡政府完全無視於俄烏戰爭的真實發展與實際意義,不去認識與了解整個局勢,而馬上自我設限,掉入自我設定的「認知作戰」與「抗中保台」的框架。結果當然是自我設限,愈陷愈深。完全沒有注意到下列的情況:

(1)烏克蘭當前的處境,有其歷史原因也有現今的原因(加入上北約入憲),普京玩的就是以這些歷史與近因做為他操作「特別作戰行動」的藉口。民進黨刻意忽略兩岸歷史事實,同時一再操作「抗中保台」不斷激化北京強硬派,無疑地就是授人口實,和澤倫斯基過往的操作類似,讓台灣「走向戰爭」的可能性大增。

(2)烏克蘭在戰局變化上,由挨打到在城市保衛戰上,逐步穩定腳步,讓俄軍無法占到便宜,這個轉折關鍵就在軍隊與民眾覺醒,為保衛烏克蘭而戰的人愈來愈多,這是普京與俄軍所沒有預料到的變數。反觀蔡政府一再強調「抗中保台」,將「中華民國」虛擬化,讓朝野陷入分裂,不斷撕裂國內族群,國內不少人搞不清楚「為誰而戰」,小英雖然一再喊團結,自己卻不斷地羞辱在野黨,一旦爆發兩岸戰火時,試問民進黨要拿什麼來號召全民齊心來對抗入侵者呢?

(3)未來俄烏戰爭如何走向?還在不斷變化中,但是最後還是會以談判來做為善後,普京有意讓北京來做調人,這是因為北京和俄烏雙方都有良好關係。然而,無論怎樣東歐/俄國、歐盟/俄國、美/俄、中/俄…等相關地緣與國際關係都已經發生新的變化,蔡政府呢?到現在為止,什麼都沒有規畫,只知玩「認知作戰」,對台灣的未來卻毫無戰略規畫。沒有自己的全球戰略視野,無法因應國際局勢的變化,還算得上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嗎?

*作者為銘傳大學新聞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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