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雄觀點:蔡英文的萊豬啟示錄—現代版的《動物農莊》

2021-11-06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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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改編《動物農莊》故事橋段,說明台灣萊豬議題。(資料照,柯承惠攝)

作者改編《動物農莊》故事橋段,說明台灣萊豬議題。(資料照,柯承惠攝)

歷史總是不斷在重覆發生。當我們以為過去的荒謬不會再重演,現實總會很快速地賞給我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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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晚上10點,台灣農莊的會議室燈火通明,所有與會人士,表情都一臉沉重。

莊園領導:「我今天經過中山南路,看到一群穿著美國星條旗衣服的萊豬排排坐,我讓牠們舉起肥大的豬蹄,牠們就乖乖照舉。這麼可愛的萊豬,為什麽大家都要用公投同意反對進口呢?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應對?」

莊園的公關主任:「你絕對不能承認萊豬有毒,不然老大會生氣。」

莊園的防衛司令:「你也不能說是老大逼我們用萊豬換軍購,不然讓人民喫毒又只能買到二手武器,大家一定會抓狂。所以一定要跟人民強調,不吃萊豬就是反美,吃萊豬是為了要對抗中共。」

領導:「可是現在全球有160多個農莊,都知道萊豬有毒禁止進口,我們要怎樣才能凹過去呢?」

莊園的行政總監看著他手上剛剛為孫女買完童書的發票,緩緩地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硬扯上中國,要將這些萊豬跟中國大陸作連結。只要反中,台灣農莊的人民什麼都會願意吃。」

莊園的農業主委:「那⋯我們可以跟大家說, 這些萊豬都是不願意被賣到中國的反共救國豬,牠們都是「愛台灣、我驕傲」的優良豬品,物美價廉。」

莊園的衛福主任:「對!我們還可以跟大家說,台灣人的氣質適合吃萊豬的睪丸,可以變得更聰明。那些還在說萊豬壞話的,都是阿共的同路人,沒有台灣價值,我們還可以告發他們,叫保安去查他們家的水錶。」

莊園的安全局長:「沒錯,還要跟台灣人民說,現在抗議示威萊豬的,都是親中派拿了中國的錢,可以啟動國安法把他們抓起來。」

莊園的保安隊長:「對,我一定會讓農場的保安全力配合,約談一定選禮拜天晚上10點,人在台北的,一定讓他跑到高雄,在屏東的,一定讓他跑到基隆。叫他們疲於奔命,不死也半條命。」

莊園的數位主委:「我還可以讓臉書跟網路,多放一些萊豬可愛的圖像跟影片,下架那些吃了萊克多巴胺抽筋,四肢無力倒下的紀錄片,再讓網軍去洗版說這都是紅媒的惡意中傷,再發起「喫萊豬,護主權」的全民運動。」

莊園的經濟主任:「還有,我們也要趁這個機會跟人民宣傳,萊豬進口可以讓我們跟美國簽署自由貿易協定(FTA),進入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步協定(CPTTP),提高國際地位。現在農莊的股價屢創新高,都是拜萊豬之賜。」

大家越講越興奮,氣氛越來越高昂。 這時候,莊園的副領導突然停住,問了一句話:「可是農莊的人民,真的有這麼笨,真的會相信嗎?」

大家忽然一下子,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全部安靜了下來。

就在大家苦思不解的時候,負責莊園學習的教育主任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放心吧!我早已超前部署,我向大家保證,台灣農莊的人民一定會相信!」

一時之間,歡聲雷動,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喝澳洲紅酒吃著6萬御廚準備的消夜,就這樣結束了快樂美好的一天。美國在臺協會(AIT)在上頭監看著,滿意地點點頭說:「幸虧這個女領導不像台中那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拿起電話向美國農場匯報:「集結所有我們不吃的萊豬,向台灣農莊挺進吧!」

從《動物農莊》看今日台灣

《動物農莊》於1945年在英國出版,作者是George Orwell(喬治.歐威爾)。該寓言故事是諷刺當時蘇聯的史達林政權,但是故事的寓意直到今天依然適用。

書中一隻名為拿破崙的豬趕走人類取得領導權後,豬群過上了極之舒適的生活。當豬群被發現睡在人類的床上時,拿破崙索性將「所有動物都不能睡在床上」的法條改為「所有動物都不能睡在有床單的床上」。

當拿破崙為了獲得自家農場無法生產的蜂蜜和威士忌,決定偷走雞群的雞蛋賣給人類,換成蜂蜜和酒。不料被雞群發現而群起反對時,便命令惡犬將雞群捉了去處決,並把那句「所有動物不能傷害其他動物」的法條改成「所有動物不能無緣無故地傷害其他動物」。

到最後,農莊發展的愈來愈興盛,豬群打破了「不能穿衣服」的法律,不僅穿起衣服,更和人類做起了買賣。然而其他動物的生活卻沒有好起來,依然是工作愈來愈多,喫得愈來愈少,獲得的成果也少得可憐。至終動物農莊起初那條神聖的「所有動物一律平等」的法律,也變成「所有動物一律平等, 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的唯一法條。這樣的場景在今日的台灣,是不是非常的熟悉?

動物農莊讓我們認清的是人性。可悲的是,人類永遠無法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作者為美國伊利諾芝加哥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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