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快燒光!尼泊爾大幅減少檢測與隔離數量 寄望疫苗救疫情

2020-11-21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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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防疫支出過多,被迫減少免費檢測與隔離人數。(AP)

尼泊爾防疫支出過多,被迫減少免費檢測與隔離人數。(AP)

新冠疫苗屢傳捷報,世界各國都非常期待打敗肺炎疫情。確診數不斷飆高的尼泊爾卻開始減少免費檢測與隔離中心,因為政府擔心,再不節省支出國庫將空空如也,即便明年疫苗上市也沒錢可買。

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HU)統計,至20日為止,尼泊爾累計確診人數達21.6萬人,死亡人數為1298人。自10月初以來,尼泊爾確診案例就不斷高速攀升,單日新增最高峰近5500例。該國人口僅約3000萬。

但尼泊爾近期卻宣布,將減少免費篩檢等防疫措施,以防公衛過度支出。因此,該國每日新增病例已下降到2000人左右,但驗出陽性的機率高達25%。該國衛生部長艾利雅(Laxman Aryal)說:「我們現在不能過度支出、把錢花到一點不剩,感染率只能仰賴疫苗控制。」

開發中國家吃不消

《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報導,新冠疫情已經從一場意外大流行病變成全球的長期抗戰,許多開發中國家漸漸吃不消,不得已減少防疫相關的支出。

11月以來,尼泊爾打算停止免費篩檢與治療,關閉公共隔離中心並不再為喪禮提供補助。尼泊爾在上述防疫政策上已經花掉1.67億美元(約台幣47.6億元)。但隨即引發民眾上街抗議,最高法院也撤回要求多數公民自付檢測與治療費用的決定,認為公民有權獲得基本醫療服務。

迫不得已,尼泊爾政府將檢測與隔離中心的名額限縮在最貧窮、最需要幫助的民眾身上,一個月以來,檢疫數量已經劇減40%,公立隔離中心收治的患者也只剩下不到20%。尼泊爾和其他開發中國家

「對於缺乏資源的國家而言,對抗這樣的大流行病真的很具挑戰,」約翰霍普金斯衛生安全中心(the Johns Hopkins Center for Health Security)資深研究員艾達利亞(Amesh A. Adalja)說:「他們必須想出可持續的方法,顧及整個國家的所有需求。」

從巴基斯坦到秘魯,許多國家都已開始減少糧食與現金援助,鼓勵人們留在家中的電信費、水費和電費補貼也被迫喊停。非洲的烏干達也已關閉大部分的免費隔離中心,不再出錢補助葬禮,也不再提供免費篩檢,但還是持續補助篩檢費用,只是民眾也必須負擔一部份。

「政府需補齊一些支出,」烏干達衛生部常務秘書艾特溫(Diana Atwine)說。

很多開發中國家的國庫並不足以支撐如此長期的防疫行動,也缺乏舉債能力或加稅條件,難以籌到更多防疫資金,有些國家只能寄望疫苗成為抑制疫情的快速解藥,省下大筆現金。

經濟本就落後,民眾毫無保障

但在尼泊爾,這裡的人均收入每年僅有1000美元(約台幣28500元),僅有台灣的1/25,絕大多數家庭都負擔不起私人醫療服務或健保,難免有許多民眾感到被政府遺棄。

35歲的尼泊爾教師鮑德爾( Narendra Paudel)本月確診染疫,他必須自費檢測與隔離,而政府也不打算追查他的感染途徑或行蹤,他很擔心家人已經感染,但卻沒錢讓他們一一接受檢測。

「政府不再提供免費篩檢,除非他們出現很嚴重的症狀,」鮑德爾說。

尼泊爾的經濟狀況向來不佳,多數仰賴外匯、觀光業及他國援助,嚴重影響其稅收。今年度至7月15日為止,尼泊爾經濟成長率只有0.2%,跟去年同比的7%是天壤之別。世界銀行(World Bank)預估,尼泊爾今年財政赤字占國內生產總值(GDP)的比重將增加整整一倍,來到6.4%之多。

美聯社(AP)報導,尼泊爾去年才打算擴大觀光業產值,開放一倍以上的遊客數量,將2020年定為「造訪尼泊爾之年」(Visit Nepal Year),結果新冠疫情摧毀了所有計劃,連平日賴以為生的登山業都被迫暫停。但迫於生計所需,尼泊爾政府又在11月初宣布,將「有限度」開放登山客入境,以挽救搖搖欲墜的經濟。

此外,加德滿都當局也推動減少聯邦部長級薪資及一連串財政緊縮措施,但還是急需減少更多支出。

尼泊爾防疫支出過多,被迫減少免費檢測與隔離人數。(AP)
尼泊爾防疫支出過多,被迫減少免費檢測與隔離人數。(AP)

在鄰近印度邊界的蘭毘尼地區醫院(Lumbini Provincial Hospital)最近眼睜睜看著新冠病患不斷增加,加護病房已經全滿,醫生只能收治最緊急的患者。該院院長卡納爾(Rajendra Prasad Khanal)認為政府低估了抗疫的挑戰性。他說:「當案例增加、資源開始稀缺,尼泊爾的公立醫院顯然無法負擔免費治療。」

對尼泊爾民眾來說,他們失去了很重要的安全網。48歲農夫馬加爾( Tek Bahadur Magar)表示,他的妻子先前確診後,他無法負擔讓妻子留在醫院的費用。馬加爾只能把妻子帶回家,而家中唯一可以進行隔離的地方,就是他們飼養雞隻跟水牛的茅舍。

他的妻子最後上吊自盡了。

馬加爾說,她擔憂自己性命不保,也因為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而沮喪。「付不起治療費用讓她很難過,」馬加爾說:「我也沒有地方可以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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