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物語:F!一定要用性暴力語言嗎?

2014-04-20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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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花學運結束後,419民眾把大腸花論壇搬到凱道前舉行。(取自BBC中文網,林楠森攝)

太陽花學運結束後,419民眾把大腸花論壇搬到凱道前舉行。(取自BBC中文網,林楠森攝)

毫無疑問,「咒罵是人性本能,甚至是人類靈魂的止痛劑,因為咒罵能讓我們的腦子自由。」美國心理學家和髒話專家迪蒙瑟.傑早有此名言。更早的佛洛伊德理論中,同樣認為講髒話可以滿足被壓抑的攻擊欲望:「那(第一)位以髒話代替飛矢的人,乃是文明的奠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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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世界文明諸國的語言,多的是咒罵之語,比方說,德國人火大了開口就是和排泄物相關的髒話,甚至有堂皇巨作《論狗屎》;英美人士要罵人就是「F」開頭的字眼;許多研究証實,往遠古推到五千年以前,人類就有了粗話的記載,包括埃及的楔形文字;學任何外國語,最快朗朗上口、最慢甚至得了失智 症都遺忘不了的也是髒話。

當人們情緒激動的時候,講髒話可以起到釋放壓力的積極作用,比方說,開車的時候罵兩句髒話,可能會緩解因憤怒而逼車的衝動。

然而,還是很難因為這些「解釋」,對太陽花學運落幕一周,大腸花論壇卻方興未艾,開到凱道不說,還開到臉書甚至無處不在,而有所「釋懷」。如果一定要用上學術研究的解釋,或許因為中西文化大不同,西方人的髒話直接指向對方,中國人(包括台灣人)卻總是殃及母親、祖宗八代、性器官和性行為,因為中國相對忌諱性,以此打擊對方最重要的人(母親)才是致命的打擊。

如果這樣的「問候」侷限於太陽花落幕的那一夜的宣洩,或許也不值得一提,因為髒話除了洩憤,還有融入團體的作用,當大家都在爆粗口的時候,一句髒話立刻跨過鴻溝,成為「我們的人」;學界研究說髒話也是孩子成長的學習歷程,既是「含在嘴裡,吸引父母注意的武器」,也是進入同儕團體的通關密語,政壇要員不乏以此做為口頭禪或語末助詞者,大概想像得到他還沒跨過青春期的習慣,只要不傷人非惡意,大可一笑帶過。

但是,大腸花很難這麼輕易帶過。在同儕團體中為了融入,不習慣如此表達抗議者都還是得想盡辦法說出口,某種程度就是一種壓力,當夜台大教授范雲名言,「只有女生可以喊幹恁娘,這有兩個意義:第一個,向同志致敬;第二個,跨世代的戀情是值得鼓勵的!只有女生可以喊幹恁娘,男生給我喊幹恁北。」緩解了論壇外的人聽聞大腸花的刺耳之感。

然而,當類似語言暴力無限蔓延,綠營以性暴力的語言攻擊被他視為傾藍的校長;反學運(藍營支持者)者也以此攻擊運動中的女孩,連范雲都必須站出來大聲疾呼,「萬萬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還有獨派大老、《台灣四百年史》的作者史明老先生,他在凱道「終極版」開講時,特別提醒學生,「拜託不要用幹譙的或打人…這樣不是政治。」大腸花發展到通告藝人現身幹譙不夠,還要脫下胸衣的時候,這樣的大腸花距離「革命」已經太遠太遠,這與激進或保守無關,革命不論靠大腦或大膽,就是不能靠大腸,用史明老先生語重心長的話下註腳,「台灣人有台灣人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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