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內,巴農與川普強調的是主權(sovereignty)、國界、「讓人民重新掌控自己的國家」,國家在保護自家人民的前提下,必須儘可能遏阻移民入境,而且不只是非法移民,連合法也是越少越好,來自穆斯林國家的移民尤其要不得。川普在1月27日頒布的穆斯林禁令在國內外引發軒然大波,就是巴農決策力量的展現。
的確,巴農也提到穆斯林並不是鐵板一塊,存在溫和理性的力量,但是對他與他所屬的極右派而言,穆斯林究竟非我族類,是必須區別、阻擋、隔離、追蹤的一個族群。英國歷史學家伊凡斯(Richard Evans)指出,川普集團對穆斯林的污名化,其實與納粹德國對猶太人的污名化如出一轍。
至於從冷戰時期延續到今天的美俄(蘇)對抗,巴農雖然不否認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施行「竊盜統治」(kleptocracy),對外有帝國主義傾向,但仍強調美國有其他更迫切的威脅──伊斯蘭教。另一方面,俄羅斯標舉的傳統價值、民族主義值得美國與歐洲諸國效法,雙方都應該憑藉民族主義來建立強大的國家。
巴農與川普似乎並不是擴張主義者、帝國主義者。對外,他們強調的是貫徹「美國優先」(America First)準則全力增進自身利益,必要時不惜以鄰為壑,並且拆解那些讓美國付出與收獲不成比例的國際多邊體系與協議。
但是在他過往的言論與影視作品中,巴農一再顯示他對革命、戰爭的嚮往,他相信榮耀是從混亂誕生,舊政治秩序摧毀、現狀被打破之後才會有新政治秩序;這一方面是國內政治體制的顛覆,一方面是國際秩序的破壞;只要是為了維護自身利益、固守自家的「猶太教─基督教西方文化」,美國與伊朗開戰、與中國開戰都不是天方夜譚。
川普另一位重要顧問、聯邦眾議院前議長金瑞契如此形容巴農:「他想當一個身兼知識分子、策略家的炸彈客。他不會是那個讓火車準時進站的人。」
巴農自己怎麼想呢?去年11月川普勝選之後不久,他接受《好萊塢報導者》(The Hollywood Reporter)訪問時說:「黑暗是好事……錢尼(Dick Cheney,美國前副總統,伊拉克戰爭策動者)、達斯維德( Darth Vader,《星際大戰》黑武士)、撒旦。黑暗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