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辦事處去年被網友霸凌未妥善處理台灣旅客滯留關西機場，導致前處長蘇啟誠遭檢討及面臨調職危機而輕生。台北地檢署在一年多後起訴在網路上帶風向的主角「卡神」楊蕙如及網軍蔡福明。
一位優秀外交官如何被霸凌輕生
調查指出，楊蕙如訓練的網軍煽動威力驚人，不過楊卻曾提起「業主」兩字。由於楊擔任董事的易始公司因以不實發票核銷政府補助挨告，司法單位一旦介入調查，有多少「業主」曾付錢交辦楊做事？誰又曾被楊霸凌？這些問題的答案，說不定會在檢警下一步的調查行動中曝光。
二○一八年九月四日，超級強颱燕子重創日本關西和北海道的地區，但兩則假新聞卻讓我國的大阪辦事處掃到颱風尾。其一是一名ＰＴＴ網友po文痛斥向辦事處求助時，職員很不耐煩，靠著中國駐日使館的專車才脫困抵達大阪。其二是ＰＴＴ網站上另一篇爆掛文。署名「idcc（笑死）」的網友上傳了主題為「（爆掛）大阪空港疏散事件相關資訊」，內容先替駐日代表謝長廷消毒，接著就猛批：「大阪駐日代表處的態度的確很惡劣，這部份也不用替他們說話了，爛就是爛，爛到不行，爛到該死的地步……大阪處這些人就是十幾幾十年下來，跟當初那些國民黨派去不會說日文的駐日代表一樣，是一群垃圾的老油條，講難聽一點叫黨國餘孽……以上資訊歡迎轉發……。」
事後警方逮到一開始造謠的游姓大學生，依《社會秩序維護法》將他移送法院裁罰，但法官認為他的發文不到造成恐慌的地步，裁定不罰。而警方另揪出「idcc（笑死）」的真實身分是男子蔡福明時，將他移送北檢調查。
下線爆：「琪姐」楊蕙如主導推文
檢警順藤摸瓜，逮到蔡是利用「卡神」楊蕙如的網路上網。據瞭解，檢警一開始雖然懷疑楊蕙如，但蔡福明的心防很強，直到檢警逐步還原他手機裡的LINE對話紀錄後，他才一點一滴地透露，楊蕙如在網路世界裡早已打造出一批精銳部隊。
蔡福明在去年中旬透過友人加入楊的部隊，這名友人給了他幾個PTT帳號密碼，接著告誡他：「一開始要在網路上嗆聲、回文可能比較難，但多練習就懂得成功帶風向了，等到帶到記者開始抄文，這個工作就結束了。」但對方隨即神祕兮兮地說：「如果做得很成功，就等著『業主』發薪水。」
楊蕙如的LINE代號是「琪琪」，年僅二十多歲的蔡福明則尊稱她為「琪姐」。他加入直屬楊領導的LINE群組「高雄組」，「高雄組」裡除了他，還有暱稱“Jes”、“ChanHao LU”和「隆」等人。蔡經過幾次實戰演練後，逐漸摸熟楊的操作模式。他透露，楊會先在高雄組裡貼出PTT文章編號，然後下指示要求哪些文章要狂推（幫高調），哪些要狠狠批判或酸回去。
據調查，直屬楊的「高雄組」網軍，每個月可以拿一萬元薪水，至於成員另外招募新人成立的「反統義勇軍」、「福—特別小組」等下線網軍則採取「獎金制」，完工後就「截圖為證」，透過蔡福明轉給楊，最高可以拿到一萬元獎金。而這次惹禍的idcc其實只是他們的共用帳號。
楊蕙如偶爾會在群組裡說溜嘴提到「業主」，有時候還會貼出新聞幹譙，表示業主對網軍表現不滿意，但業主究竟是誰，楊也始終沒對蔡明福透露過半個字。
面對這些不利指控，楊蕙如應訊時自有一套說詞。對於養網軍的質疑，她僅坦承認識蔡福明等人，強調高雄組成員只是聊新聞的網友，她確實看過涉案詆毀文，因為很認同內容，才在群組裡請大家推文，沒有帶風向的意思。
檢方查楊公司金流，業主恐曝光
她更喊冤說，沒付錢給這些人。她稱去年發生關西機場事件後，曾找過這些人出來吃過幾次飯，如果對方沒有錢，她有時會拿幾千到一萬元給他們吃飯，但錢的事情和網路推文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是網軍也沒有付薪水養網軍。她斬釘截鐵地告訴辦案人員：「我從來沒有要蔡幫忙招募網軍。」 （相關報導： 卡神網軍風波》國民黨大隊「路過政院」遞交陳情書 要蘇貞昌出來面對 ｜ 更多文章 ）
楊蕙如說的有沒有道理？恐怕需要法院審理才能釐清，而她觸犯的雖然是六個月以下的輕罪，近日卻很難高枕無憂。這個燙手山芋在於，中華民國體育監督聯盟秘書長趙安華日前告發「易始」涉嫌用不實發票核銷政府補助款。檢方介入調查後勢必清查易始和楊蕙如金流，屆時楊口中的「業主」是否會曝光，好戲顯然才正要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