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曾紅遍全球的金磚國家,巴西、俄羅斯、南非都已退色,莫迪之前的印度也讓人失;更別提上世紀初就已是全球排名前10高所得國家的阿根廷,幾番折騰後,反倒退回中所得國家,「阿根廷違約」成為國際金融市場熟悉的戲碼。
印度退出RCEP對經濟恐弊多於利
因此,從過去歷史看,「持續成長、脫貧入富」不是自然且一定的趨勢,反而比較算是較罕見的案例,印度近幾年實現7-8%左右的高成長,今年則是走緩落到5%左右,這是暫時的頓挫、還是會持續幾年的低成長,要再觀察。不過,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這件事可以提供一些觀察角度。
上月談判多年的RCEP宣布完成談判,但讓外界最意外的是,最後關頭印度宣布退出,理由是:協定內容沒有回應印度的憂慮、印度民眾擔心加入後其它國家的「低價傾銷」(中國的商品、紐澳的乳製品等)。莫迪這個決策在政治上當然有其考量,但對印度長期經濟與產業發展而言,卻是弊多於利。
印度如果要實現如當年四小龍、後來的中國一樣的長期高成長,需要有更高的投資、同時提高製造業的比例。印度的投資占GDP的比例大概在近3成,中國高峰期是到5成左右;印度製造業占GDP比重只有15-17%,莫迪喊出要把製造業比重提高到25%,顯然成效不彰,而中國在30%左右,美國在二戰後製造業比重亦接近3成,之後才逐年下降到1成多。印度農業占GDP比重14%左右,但卻有50%左右的就業人口,明顯是低效率與低效益。
莫廸承諾的追趕中國更難實現
從世界各強國經濟發展走過的軌跡來看,經濟要長期持續成長,一定要有製造業的支撐;製造業成長過程可大量吸收農業人口加入。但印度製造業發展顯然不足,保護主義仍濃厚,而保護主義又反過來無法提高印度製造業的對外競爭力。如果果平均國民所得2000美元的印度,都要擔心平均所得超過9千美元的中國產品的「低價傾銷」,其競爭力優劣好壞不言可喻。
最典型的案例是汽車產業。印度的汽車產業對該國經濟,絕對是關鍵、重要,因為這個行業貢獻了GDP的7.5%,直接和間接的就業人口超過3000萬人。但這個產業是透過高關稅保護得到發展,多年下來還是未能發展出全球競爭力,雖然價值鏈的每個環節都在印度,但成本毫無競爭力。
莫迪決定退出RCEP,其實是讓原本競爭力就已低落的印度製造業,更無法在RCEP圈中競爭,長期的負面影響可能相當嚴重,莫迪要實現他口中的「追趕中國」大概無望─甚至某個程度而言,中、印在GDP規模(13.6:2.7兆美元)、人均所得(9608:2036美元)及產業結構上,其實已不在同一層次,龍象之爭勝負已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