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第二任期延續並升級關稅政策,2025年4月宣布對多國實施高關稅稱為解放日(Liberation Day),意圖重塑全球貿易格局但引發全球市場震盪,美國股市一度損失數兆美元。透過賽局的博弈框架來分析,結合川普的關稅政策與各國反應,探討其與囚徒困境的關聯。賽局理論(game theory)分析不同個體間策略互動的行為關係,說明彼此牽制相互影響。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兩共犯被捕偵訊,若都不認罪(妥協)可能因罪證不足而同獲開釋(低稅率),若都認罪則同獲減刑(中稅率),若其中之一認罪獲減刑另一不認罪者將加重刑責(高稅率);雙方都不認罪妥協可共享最大利益(低稅率),但在互信不足下多預期對方會認罪,為求自保而都選擇妥協(中稅率)。
國際貿易是長期互動而非單次博弈,玩家:美國川普政府與其他貿易夥伴;策略:合作維持低關稅自由貿易促進雙方經濟福利,背叛徵收高關稅以保護國內利益但可能引發報復。膽小鬼賽局是一種博弈模型,描述兩個玩家在高風險對抗中誰先退讓;兩車對向高速行駛誰先轉向避免碰撞即為膽小鬼(chicken),但若雙方都不退讓則導致災難性後果;堅持繼續對抗徵收高關稅,退讓妥協則降低關稅或延後實施。
TACO(Trump Always Chickens Out)川普總是退讓是金融市場對關稅策略的嘲諷,指川普常宣布高關稅威脅引發市場恐慌,但隨後因市場壓力或談判需要而延後或降低關稅。川普利用美國經濟規模類似於敲詐(extortion)策略,故意設定荒謬的高數字迫使他國妥協以換取較低關稅或豁免。川普對市場崩盤的容忍度低,當關稅威脅導致美股暴跌他快速退讓以穩定市場;對手如中國採取報復性關稅或強硬態度,增加堅持的成本迫使川普重新考慮;美國企業警告關稅將推高價格影響消費者,進而施壓川普調整政策。
若市場普遍接受TACO假設認為川普總會退讓則不會出現大幅下跌,減少對川普的壓力可能導致他實際實施高關稅引發經濟災難。川普退讓削弱其威脅的可信度,使各國認為他不會堅持到底而降低談判籌碼,若雙方都不退讓使貿易戰升級可能導致全球經濟重創。各國在川普關稅威脅下反映了囚徒困境:中國選擇對等報復對美國商品徵收高關稅,部分國家選擇妥協讓步避免貿易戰,例如以色列主動對美國商品實施零關稅,英國、越南與美國達成降低關稅協議,歐盟、日本、南韓等採取冷靜觀望試圖談判爭取豁免,各國不信任彼此導致搶先妥協的骨牌效應。各國因經濟依賴美國、國內政治壓力等自身利益難以形成統一戰線,囚徒困境中缺乏溝通與信任使合作集體反制美國難以實現。
關稅提高進口商品價格美國消費者面臨額外支出,貿易戰導致供應鏈斷裂與全球GDP下降,各國可能轉向區域貿易協定削弱全球化貿易體系。川普偏好雙邊談判可能短期緩解衝突但無法解決系統性問題,短期內徵收關稅看似保護國內利益但長期導致貿易戰與經濟損失;關稅賽局將各國置於囚徒困境中,長期合作自由貿易需仰賴重複博弈中的信任建立與國際協定,WTO的爭端解決機制曾有效降低全球關稅,但川普對多邊機制的抗拒削弱了這種機制。

*作者為大學教師,編著有《翻轉吧~經濟學!》等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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