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旁邊就是核電廠!「感覺被當成二等公民」,等了40年卻仍擔心看不到核一除役

2018-12-17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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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曾多次擔任民意代表、家住金山的許水成指出,過去核電廠消息封鎖嚴實,但仍有些工安意外是廠內員工的家屬洩漏出來的。據他所述,洩漏消息的員工家屬一方面害怕事情曝光會被解僱、不敢說得太明白,另一方面卻又倚靠知情的地方人士與環團組織陳抗,為受傷的親眷謀求更好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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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多次擔任民意代表的許水成透露,過去核電廠消息封鎖嚴實,但仍有些工安意外是廠內員工的家屬洩漏出來的。(廖羿雯攝)

提到抗爭,早期規模較大、且較有組織性的,莫過於蘭嶼的反核廢運動。由於國際間一度要將核廢料做投海處理,原能會遂訂出核廢料的離島暫存計畫,1982年5月,蘭嶼低階核廢料貯存場完工啟用,成為往後14年連續接收本島核廢料的伊始。1987年解嚴之後,蘭嶼的「反核廢驅逐惡靈運動」正式拉開序幕,並延續至今。

國際核災的陰影,「那是滅種欸!」

如果說先前在居民之間口耳相傳的核電廠事故讓人暗生警惕,蘭嶼反核廢運動猶如前車之鑑,美國三哩島、蘇聯車諾比、以及日本福島三大國際核災,就是在敲響核電廠周遭緊繃心靈的反核警鐘。

20181212-SMG0035-風數據/核一除役專題。國際三大核災回顧
 

許水成表示,以往台灣的核電廠終究不曾發生什麼大事,加上知識的落差讓多數的居民不足以了解核電,無知也就無畏;直到車諾比核災發生後,他們才意識到,原來核電廠發生事故會是什麼樣子。「那是滅種欸,」許水成雙眼微瞇,一字一句鄭重說道:「假如台灣發生核災,即使你人還好好的,你要到任何一個國家人家都不要你,因為你被(輻射)污染了。」

即便核一廠自商轉到除役,未曾發生真正的毀滅性事件,核災的陰影仍舊與地方人如影隨形。對於這種似有形而無形的心理壓力,李宗烈更明確地描述:「就像未爆彈一樣,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這個不確定性就是我們最害怕的。」沉凝片刻,他語氣平和而堅定地補充:「我們的土地、親人都在這裡,一輩子都不能碰一次。」

高標準核安文化,台電人引以為傲

當然,台電也從核災裡獲得了一些啟示。方慶隆說明,最早核電廠並沒有核安部門、甚至總公司亦不曾設置核安處。後來國際核災發生,台電與核電廠不僅成立核安部門,更投入大量資本一次次地更新、強化原有的員工訓練與設備。

具體而言,核一廠運轉組運轉課長王文圓解釋,核電廠高度重視核能安全,每一個人員要執行每一組操作時,都有固定的程序書要遵循,幾乎是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回報、修正、確認,並時常進行不同風險情境下的演練,諸如颱風、地震、海嘯來襲時該怎麼辦;風速多強該停機、廠內供電停電時有哪些緊急電源可供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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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一廠運轉組運轉課課長王文圓說明,核電廠高度重視核能安全,每一個人員要執行每一組操作時,都有固定的程序書要遵循。(廖羿雯攝)

每個重大核災過後,電廠內部的相關程序書都會經過一番修改,探討程序書上如何新增關卡,就算緊急人員操作有誤輻射也不至於外洩。王文圓更提到,機組跳機其實是一種保護機制,確保反應爐會在安全無虞的情況下才運轉,過去數次跳機多半源於人員疏失或管線異常,歷經程序書、設備等無數次的改善後,近幾年已不再有類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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