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餘專欄:古代「武則天們」與現代蔡英文

2016-02-08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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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需要男性式的進取(雄性侵略與暴力的良性轉化)。對孩子的愛心則需要母性式的溫柔。沒有男性的進取與遠略,蔡英文不可能在政治領域與人爭衡。沒有母性的關愛與包容,她不可能贏得這麼多人心,還能助選及拉抬本黨立委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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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蔡英文相比,古代「武則天們」顯然充滿男性式的血腥與暴力。漢代兩大政治禍害,外戚干政與宦官亂政,前者正是漢高祖妻呂后種下的。她在高祖當政時就經常「擅殺異姓諸王」如韓信、彭越,除去不穩的大臣及劉姓諸王。更不用說她殺害有意搶奪兒子帝位的趙王如意並虐殺其母戚夫人。她的兒子惠帝死後,她又殺少帝,臨朝八年,立下「女主稱制」的空前惡例(她不是以太后身分稱制,而是太皇太后,歷史從無前例,而且她行的是天子事,非太后事),大封諸呂外戚,把權力交給他們。她臨死前甚至交代諸呂保衛好宮庭,不要參加她的葬禮,以免為人所制,失去政權。

不幸的是,呂產、呂祿心太軟了,被騙去兵權,讓高祖舊臣趁機「造反」(當然歷史是寫成「敗者為寇」的諸呂造反,正好相反)。結果,呂氏一家不分老少都被一舉殺光,漢朝也由姓劉改姓呂後,又改回姓劉。

武則天公仔與小英存錢筒,公仔很難比一比,歷史上的真人更難比。
武則天公仔與小英存錢筒,公仔很難比一比,歷史上的真人更難比。

武則天的故事,由於拍攝太多電視劇,大家比較熟悉。她能「稱天后」、「稱制」,最後「稱帝」,是因為她活得夠長,能熬過每一階段漫漫長路。她的最青春年華十四到廿六歲,是在當唐太宗「才人」下耗掉的,太宗死後還出家為尼。幸好唐高宗念舊接回她,王皇后又喜歡她,藉她來分蕭淑妃之寵,她的人生道路才從「武昭儀」開始柳暗花明。

接著,她設計讓高宗疏蕭淑妃、廢王皇后,讓自己幕後參政、引進北門學士、建立班底、打擊並摧毀關隴集團(唐王朝主力)、提升自己為「天后」「二聖」,以利上朝執政。等到高宗死後,武則天勢力已成,兒子一個一個上台,又一個一個被她拉下。二子李賢的詩「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猶尚可,四摘抱蔓歸。」形相的說明了武則天四個兒子在「母子爭權」下的悲慘遭遇。

除了對付諸子,她還施行特務恐怖統治,陷害及消滅不聽話的朝臣、李唐宗室,最後一統天下,建立周朝。她安排的勸進隊伍,比王莽更高明、人數更龐大。她的治績及治術也堪稱優秀,超過中國史上絕大多數皇帝,以致後代沒人稱她是「禍水」。當然在父權意識當道下,古代也沒人敢稱讚她「英明」。她死後留下的「無字碑」,說明了父系社會對兼具篡唐及唐代國母太后雙重身分(她並無意讓武氏子孫繼承帝位)的她所抱的「矛盾無言」之情。

(註:武則天最後會在臥病中被張柬之一干人政變,交出政權,並不是她無識人之明。這些人恰恰是她最尊敬愛重的宰相狄仁傑推薦的,她愛屋及烏,沒有防備。這也證明她並非只有權力的猜忌陰狠、不擇手段,還有愛才惜才、母子親情的人性光輝。在她的權力慾及事業心皆獲滿足後,和平政變幾乎是她歸返政權的命定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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