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堅戰清白？」日前林智堅中華大學撤銷碩士學位之訴願遭駁回（下簡稱該案），同樣地，林智堅提告王鴻薇《加重誹謗案》亦經北檢不起訴，加上竹科管理局向竹院提出民事起訴及向竹檢提出刑事告訴，林智堅僅就《中華大學碩士論文乙案》已涉及四件司法程序；截至今年2月7日為止，林志堅臉書最後發文日期為1月6日，近日網友臉書留言中「更有數則特別引人注目。」本文嘗試由該訴願案（教育部《臺教法(三)字第1110094222號》）為評論分析，並由國人公評之。
《中華大學》論文事件之回溯
中華大學去年8月24日聲明：「學生論文違反學術倫理，指導老師亦難辭其咎。此次林生碩士論文的指導教授與一位口試委員，分別為竹科計畫共同主持人及計畫主持人，對其碩士論文與計畫結案報告『高度雷同』卻不查，明顯有疏失，將送教評會檢討。」應可認為屬於客觀之聲明。
該案審查結果（2022年8月24日）公開前，去年8月10日林智堅親自出席（中華大學）學倫會，同日蔡英文在民進黨中執會呼籲「請全體黨公職，團結一致，相信自己的同志，支持智堅捍衛自己的清白」。隔日，林智堅上政論節目《鄭知道了》向全國觀眾說明：「那我覺得這沒有所謂抄襲的問題，…讓我覺得他已經是先射箭再畫靶。」由以上觀察，蔡英文呼籲力挺相信林智堅，客觀上蔡英文稱：「在民主社會，我們一起要大聲地跟大家說，讓社會可以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和真相。」但為何「林智堅認為自己論文沒有抄襲同時，中華大學之碩士學位亦遭撤銷？」或許時至今日，將逐漸明朗。
該案訴願決定之關鍵理由
筆者先說明一下兩個程序細節。該案訴願委員會之組成共10位委員（主任委員請假），均屬於學術專業人士併有姓名可稽；訴願作成日期為2023年1月19日，林智堅若不服該訴願決定，得於決定書送達之次日起2個月內向臺北高等行政法院提起行政訴訟。準此，林智堅「如」就該案依法提出行政訴訟，當靜待行政法院之判決以明。
筆者整理該案《訴願重點理由》意旨如下，以供卓參：
一、尊重審議委員會判斷結果（註：審議委員會之組成，包含校外委員3位、校內院外委員1位及被檢舉人學系主管共同組成）。
二、本件原處分之程序及判斷並無違法或不當情事。
三、本件論文審查，經全體審議委員「全數同意」，認定系爭論文抄襲成立，並作成2022年8月16日調查報告書。
四、該案調查報告書認定構成抄襲。審議委員會依據相關事實，認定訴願人有違反學術倫理之抄襲行為。（詳細內容請參閱《該號訴願決定書》全文）
詳觀本件訴願決定書，林智堅自得於「收到後」詳加研究，並且於行政訴訟中提出相關攻防主張，但不可諱言，該決定書可初步查見「林之基礎主張及對原處分程序瑕疵責難」，如就兩造攻防意見合併觀察，撇除有爭議部分，似可認為林智堅確有違反學術倫理及涉嫌抄襲。
按學術之審查應尊重專業（最高行政法院109年度上字第502號判決意旨參照），實務上稱為「判斷餘地」，除非顯然有程序重大瑕疵且瑕疵無法補正或涉及其他不當情事外，基本上應尊重審議委員或專業委員之決定；換言之，實務上法院判決採此標準，該調查報告主要指出「具有學術倫理之缺失」，自非僅林智堅自稱「論文品質不佳？」細觀系爭論文「所涉他人研究計畫及結果」，為何林智堅「完全未提及？」
林智堅一直堅稱「有參與該計畫」云云，除程序上之指責外，主要在於此語：「（林智堅之主張）本件學校認『有抄襲』情形之OO研究計畫，其主持人OOO既為系爭論文之口試委員，如兩者有近似、雷同之處，不可能諉為不知，倘OO研究計畫確如學校所稱為O君所撰，則O君豈有未置一詞，仍予訴願人口試通過、獲得學位之理？而訴願人又豈有受最嚴重之撤銷學位處分之理？原處分就此不顧、未置一詞，非僅過重，亦顯理由不備。」懇請細心讀閱該段林智堅之主張，或可查悉其論證上之問題或疑點？
幾乎與報告書完全雷同：誰抄襲？
有一點值得特別注意：「訴願人並『非』OO期末報告書之（主要）執筆人，系爭論文包含參考文獻在內，『除』第1章第3節、第4節（約1頁）、第2章第1節至第4節（約4頁）、第6章第2節建議（約4行），以及用「某」OOO替代OO『外』，其餘內文文字敘述、圖表及數據等，幾乎與OO期末報告書完全雷同。」再請細看上段內容之「除、外」二字，系爭論文幾乎與「報告書完全雷同？」
筆者無意比對《台大國發所之余正煌案》，但兩件論文案若都涉及「他人拿智堅的資料去使用？」確實啟人疑竇而值得深思且質疑。當比對林智堅自稱：「有參與該計畫」云云，或許林智堅應提出更堅強的證據，用以證明「別人抄他的？」另外，系爭論文「未引註」卻直接援用內容，例如該論文第二章中有「約四頁」之內容敘述與94年品質月刊論文《國家顧客滿意指標的由來》內文敘述幾乎完全一致，至少應認為已構成「利用他人所寫文字而未加以註明（或企圖令人誤以為其所撰寫）」之抄襲行為。
本號訴願決定內容或兩造攻防，懇請讀者讀閱全文，或可集思廣益及客觀檢視以釐清真相。筆者本身並不認為林智堅「完全狂抄」到底，但確實「有」違反學術倫理及涉嫌抄襲，並非只是論文品質不佳。
2023年2月網友臉書留言：令人戒慎恐懼
觀察林智堅公開之臉書，近日有數則留言（截圖及最後記錄日期2023/2/7）係針對中華大學論文案，其中有支持者稱：「教育部真的很糟糕，讓人無法信服…小智市長加油。」此語應為大部分支持者之心聲，此點筆者尊重，但撇開其他偏諷刺之留言不談，有兩則重要留言懇請觀察（如圖）。
承上，《圖左》該段為訴願決定內容，網友中有能人矣！《圖右》留言則苦口婆心勸諫，深值贊同之。也歡迎讀者直接瀏覽林智堅（1月6日）臉書。（註：新竹棒球場之林智堅臉書四點說明，請詳拙文：新竹大祕寶兩堅之戰！）
智堅戰清白、法院說了算？
蔡英文「全黨挺一人」，堅信林智堅清白，更創造了「智堅戰清白」一詞，支持者固然大讚，反對者則責備或諷刺，但不可諱言，兩者意見均應重視。
《提告王鴻薇誹謗案》，最初林智堅係向竹檢提出告訴，依《刑訴》管轄規定「犯罪地及被告住居或所在地」以觀，臉書或網路上發言，解釋上來說竹檢未必無管轄權，竹檢接到這個燙手山芋「依法」移轉管轄丟給「北檢？」。實務上誹謗罪有一定刑法構成要件，若涉及公眾人物及言論自由等可受公評範疇，檢方多作成不起訴處分，但北檢「未傳喚被告（王鴻薇）」作成不起訴，總是多少有些遺憾（註：筆者贊成應傳喚被告，兼聽則明，用以釐清真相）。是以，林智堅就該誹謗案得提出再議，高檢署可用落實「程序正義」認為本案（北檢）「檢察官未傳喚被告」予以發回續偵？抑或維持不起訴暨依法駁回，讓林智堅「交付審判」另闢北院戰場？
同樣的，本件系爭論文涉及「四案」（行政救濟、誹謗、竹管提告民、刑二案），學倫會、審議調查報告、該訴願決定等作成，突然間「司法不公？」當凡事期待法院審理、凡事委由法官斷案，是否合理卻又過度期待？又例如：「還智堅清白」之台大論文案，君不見《余正煌自訴案》北院曾經於準備程序：「法官諭知自訴代理人於兩週內提出被告真實姓名住址之資料（逾期不補正即「違反」起訴程式）。」（引用蕭雄淋律師部落格）當看到「法官諭知本件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26條之訊問程序不予公開。」卻得透過網路公開觀覽「該案準備程序筆錄」時，筆者內心深深一嘆。
「回到論文案的司法戰，難道凡事靠司法？」
後記：胡亥偏信趙高、崇禎凌遲袁崇煥？
「邢泰釗之太座朱富美，為大法官提名熱門人選？」今年是個司法變革之重要年度，除《國民法官法》元旦上路施行，九月將有四位大法官任期屆滿，實務上亦有最高法院、懲戒法院、最高行政法院三所司法機關之院長應輪替更換。
「范馨香大法官」及「王作榮（監察）院長」賢伉儷之往例，先前筆者提到范王二位並非在同一時間任職；微妙的是，邢泰釗太座朱富美（現任監察院秘書長），據傳為大法官提名熱門人選，若當來確實出任大法官，屆時邢家一位「丈夫」檢察總長、一位「妻子」女性大法官，當真祖墳冒青煙？兩人同床共語不講公事？《蔡邢羅三人組》成日作秀、敲鑼打鼓以應天心，且看蔡清祥、羅秉成是否同樣受提名大法官，還是該說今上榮寵無盡以光耀門楣？（另詳拙文：蔡政府之司法改革何止失敗？）
小英男孩深受蔡英文倚重，乃至呼籲民進黨全黨力挺，蘇貞昌自比袁崇煥，不知當來結局如何？袁案千古奇冤，被凌遲致死，為何百姓會嚙咬其血肉洩憤？
觀察近期新聞，陳水扁說了公道話：「（蔡英文）她是支持林智堅提出『上訴』，沒有針對『實質內容』認為到底有沒有抄襲、不抄襲。」但請看林濁水此語：「林智堅昏了頭提訴願也就罷了，整個黨由當時的主席帶頭鼓勵他、聲援他『爭取清白』，繼續挑戰大學學倫會，是聰明的嗎？」民心、民意及言論「兼聽則明」，那真相該是什麼？「君上所以暗者，偏信也！」秦二世胡亥偏信趙高，「指鹿為馬」千古流傳，觀史鑑今可明。
「眼看他起高樓？」鳳凰台棲梟鳥，且譜《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當筆者看到「台棲梟鳥」四字，我輩讀書人是否痛心疾首？
＊作者為執業律師、高雄律師公會第15屆人權委員會召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