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興觀點:「人口」紅利去,「人資」紅利來!

2023-02-03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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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危機」可能轉化為「人資紅利」嗎?(AP)

中國「人口危機」可能轉化為「人資紅利」嗎?(AP)

臺灣總人口數連續三年負成長。去年出生數13.8萬人,遠低於死亡數20.7萬人。在兩岸僵局無解、庶民經濟不振,以及地緣政治陰影籠罩下,短期內人口趨勢難有翻轉可能,這點並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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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口總數是臺灣地區60倍的中國大陸地區,2022年卻也出現了60多年來首次人口負成長:去年底總人口數14.1億人,較前年減少85萬人。出生人數與死亡人數首次負交叉,引發「人口紅利」(Demographic Dividend)是否消失的關注。

做為人口第一大國,人口紅利一直被視為中國大陸經濟高速發展的引擎。房地產、就業、消費的市場力量驚人,憑藉的就是源源不斷增加的人口基數。如今出生人數大減,一年新生兒956萬人,相較十年前大減679萬。雖然十年間,中國大陸連續推出「二胎」、「三胎」等放寬生育管制的政策,但竟然似乎成效有限。到底如此大的下滑幅度,多少是經濟型態轉型的必然?多少又是疫情三年造就的偶然?做為全球經濟增長的火車頭,中國大陸的人口紅利是否還能維持,又還能拉動經濟發展多久?無疑備受各方矚目。

人口負成長,主要原因是出生率低。其中涉及生育意願下降、婚育時間延後、育齡女性人口減少,甚至房價居高不下,育兒成本持續上漲等等。這些因素在經濟發展成熟的國家地區,幾乎都是必然出現的現象。然而,人口總量的減少,並不一定導致人口紅利的瞬間消失,或經濟成長立即轉趨為負。事實上,人口總量、人口結構對人口紅利的影響固然重要,然而更恰當的衡量指標是人力資源總量:也就是人口數與健康指數、教育指數相乘的效果。

北京清華大學「中國經濟思想與實踐研究院」在最近一份《經濟發展展望報告》計算未來中國大陸人口總量與人力資源當量,發現以2020年為基準年,相較於該年的14.2億人,2050年的人力資源當量將成長到16.4億人。雖然2050年的人口總量將下滑到13億人,但優質的人力資源所創造出的「人資紅利」(Human Resource Dividend),將成為拉動中國大陸經濟長期發展的重要基礎。

即使不以學術性的指數來加成,僅僅觀察勞動人口中的教育水平,也可以看到中國大陸的「人資紅利」潛力仍在前頭。由於受文革影響,中國大陸1950-1969年(所謂的50後、60後)出生的一代教育不完整的比比皆是,而這些人正在退出勞動市場。與歐美日等國的老齡化不同,中國大陸此刻進行中的老齡化,是人力資源較高的一代補充,進而提高勞動市場的質量。以受過大學教育的人數為例,2000年中國大陸勞動人口(22- 60歲)中,僅有1300萬人擁有大學文憑。而到了2020年,該數字大幅增加到1.3億人。雖然眼下中國大陸勞動人口數量已平緩下滑,然而擁有大學文憑的人數仍將持續上漲,直至2040年再翻倍為2.7億人,不斷拉高勞動人口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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