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把中國「打回石器時代」的晶片戰升級,台灣該有的自處之道

2022-10-15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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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對中國發動的晶片大戰再次升級,許多企業與產業都受衝擊。(顏麟宇攝)

美國對中國發動的晶片大戰再次升級,許多企業與產業都受衝擊。(顏麟宇攝)

美國對中國發動的「晶片大戰」再次升級,手段粗暴力道更大,全球半導體(包括台灣在內)大受影響、股價重挫,雖然此升級晶片戰中,韓國與台灣半導體大廠得到1年「豁免權」,但未來隨著晶片戰更升級,夾在中間的台韓會更受衝擊 台灣該想清楚、找到合適的自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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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五美國商務部公布針對中國晶片企業的新出口管制措施,規定供應商在獲得美國政府的出口許可證之前,不得將製造過程中採用了美國技術的半導體賣給中國;更狠的是還禁止美國公民或實體在未經明確批准的情況下與中國晶片製造商合作,並限制將可供中國自己開發設備的製造工具出口給中國,此外, 也將31家中企列入「未經核實的實體」清單中…….。

直白的說,所有這些措施就是要讓中國更難製造或獲得發展尖端技術至關重要晶片、設備、相關技術,意在阻礙中國實現半導體技術自主的計劃。用中國華興資本董事總經理吳思浩的話來說則是:「說得好聽一點,(中國企業)基本上回到了石器時代」,媒體都以「美國把中國晶片打回石器時代」為標。

美國這個全面性、鋪天蓋地嚴苛的管制規定,其影響層面廣泛又深遠,專家形容這些新規定,可以讓半導體及其相關產業迎來「變革海嘯」,此外,也會「出現很多輸家」。

最明顯又短期的輸家,當然是中國的晶片廠商:周一中國最大的晶片製造企業中芯國際、華虹半導體、復旦微電等企業,在盤中都重挫,小一點的5-10%,嚴重者跌幅超過2成。台灣情況相同,從護國長城到IC設計都一路走跌,美國費城半導體指數上周五就先跌6%回應此新規定。

甚至如果稍微拉長時間來看,晶片大戰讓半導體股價的下跌,累積已達5、6成之多了:猶記半年多前,台積電股價猶在600元以上、年初甚至大眾在討論何時突破700元,今日則已跌破400元矣,連荷蘭大型半導體設備光刻機製造商ASML股價也下跌4成左右,殺戮之慘烈由此可見。

不過,在半導體逆風中,令人側目的是韓國半導體大廠;美國公布升級版的晶片大戰新規定後,傳出美國半導體設備大廠科磊從12日起,停止對在中國的客戶供應部分產品和服務,受影響企業包括韓國的SK海力士;不到24小時就逆轉,SK海力士很快宣布獲得美國商務部授權,未來一年之內,海力士不需提出申請,即可向中國提供其晶片製造所需產品,三星當然同樣有此優惠待遇。隔天台積電對外證實同樣得到1年的「豁免權」。至少在這一回合中,台灣半導體廠有得到與韓商相同的待遇,但下次再祭新規定後呢?1年以後又如何呢?台灣是該有所思考與因應。

美國政府對這2家韓國半導體廠商「網開一面」,當然確保了韓商在中國的商業利益與發展,而韓國得到這種待遇,也不是美國政府菩薩心腸、對韓國與韓商特別好,而是韓國政府爭取而來的。在可預見的未來、甚至超過10年,中美的「競爭」、或直稱為「霸權爭奪戰」會在所有面相、領域持續展開,以晶片戰方為核心的科技戰更是重中之重。在美國對中國發動晶片大戰中,作為半導體製造大國,台灣當然會受影響與衝擊,不同時期、不同政策,利弊都可能有,政府要作的事,應該就是要盡量協助半導體產業與業者「趨吉避兇」:多爭取一點利益、儘量減少損害。

在美國發動晶片戰的過程,蔡政府千萬不要以為美國政府的作為,必然符合台灣的國家利益,事實上,許多政策與事件顯示,情況可能正好相反:美國施壓要台積電赴美投資設廠、大手筆獎勵在美建立半導體製造,其實就是為了避險,組晶片聯盟也是主導與獲取台韓半導體的技術與商業機密,至於外媒近來報導指:兩岸開戰如必要時美國要炸毀台積電、撤出工程師到美國,就更讓人心寒到極點。

即使蔡政府對美國百依百順到幾近「家奴」了,美國念茲在茲的當然還是自己的國家利益與安全─日前才訪台、被視為台灣最堅定友人而受綠營吹捧的美國前國務卿龐培歐,才在外媒上撰文要美國建立自己的「矽盾」以取代台灣。從美國的利益與安全著眼,這種建議當然正確無疑,但也顯示台美的國家利益不會永遠符合,對台灣而言,讓美國甚至全球繼續依賴台灣才是最符合國家利益的作法。

中美晶片大戰的勝負難料,短期當然是中國被「卡脖子」而敗陣,但長期而言則在未知之數:如果美國成功卡住中國腳步,中國將永遠無法與美國比肩競爭;但中國有本事終而建立本國完整的半導體供應鏈─從設備、技術、各種軟硬體到材料、製造等都達標,則美國的制裁將變成逼迫中國不得不成長的壓力、一種「逆增上緣」,而美國的半導體也會失去大半市場。當然,台灣同受害,甚至可能短期、長期都是負效益。

最後會是那個結果?都有可能。別忘了,60多年前美國的越戰將軍發動綿密空中轟炸,說要把北越「炸回石器時代」,但最後是贏得空中轟炸戰役、輸掉整個戰爭。這回晶片大戰美國要把中國「打回石器時代」,結果會如何呢?台灣既該有因應對策、在兩方塵戰中維持本國利益,對最後結果,更該作好各種避險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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