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跌,房價卻飆漲!高利率風暴來襲,全球房地產市場會受到什麼衝擊?

2022-05-12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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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7日,紐約時報廣場。(美聯社)

2022年1月7日,紐約時報廣場。(美聯社)

股票正在下跌,通貨膨脹加劇,生活成本危機撲向全球,各地隱約見到經濟衰退的跡象。但富裕國家的房地產市場卻是另外一回事,不少國家房市買氣依然很旺,例如美國、英國的房屋銷售速度打破以往紀錄。自疫情爆發以來,加拿大的房價已經飆升26%,紐西蘭的平均房價超過64萬美元(約新台幣1900萬元),自2019年以來增長了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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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十多年的超低利率時代讓不少購屋者受益,然而現在一場利率風暴正在醞釀。5月5日,英格蘭銀行(Bank of England)預測今年英國的通膨率可能超過10%,並宣布連續第四次升息,將基準利率調升至1%。前一天,美國聯準會(Fed)剛在例行會議宣布升息2碼,並表示6月和7月亦可能升息2碼。

投資者預計,美國聯邦基金利率到2023年將升至3%以上,等於是目前的三倍多,大多數其他富國的中央銀行也已經開始或準備實施貨幣緊縮政策。全球進入升息循環對房市的影響尚未浮現,許多經濟學家認為,不太可能出現2008年那樣的全球房地產崩盤,因為自金融危機以來,全球不少家庭財務狀況有所加強,銀行的貸款標準也更加嚴格。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分析指出,如果房地產市場達到供應稀缺、需求強勁,家庭財富淨值高、就業市場強勁等條件,房價應該也能穩住。但房債負擔隨著利率增加,可能會使不少購屋者感到吃力,一些潛在買家若暫時觀望不買、購屋需求驟然下降,房價或將隨之下跌。綜觀全球市場,澳洲、紐西蘭、加拿大和北歐國家的房市對利率上漲最為敏感。

房市、房地產、高樓、大樓、公寓、住宅(圖/洪煜勛攝)
《經濟學人》指出,如果房地產市場達到供應稀缺、需求強勁,家庭財富淨值高、就業市場強勁等條件,房價應該也能穩住。(圖/洪煜勛攝)

三大因素觀察升息對房地產的影響

每個國家房地產市場對升息的耐受度不同。澳洲和紐西蘭的房屋價格一路飆漲,去年至今漲了20%以上,利率只要有點小幅調升,便可能造成震盪。凱投宏觀(Capital Economics)估計,在美國和英國等不那麼狂熱的市場,利率可能得升到4%才能使房價下跌。

除了利率與房屋價格之外,其他還有三個因素有助於預測升息後房市會降溫還是崩盤:購屋者是否大比例申請房屋抵押貸款;是否有更多購屋者的抵押貸款採用浮動利率,而非固定利率;家戶財力與承擔的債務金額是否平衡。

抵押貸款比例與浮動利率比率

首先,申請房屋抵押貸款的人越多,升息的影響可能就越大。房屋抵押貸款是拿房子抵押給金融機構,藉此獲得一筆資金,而能貸款的額度會根據房子的市價而有所不同。

若依照這個標準,抵押貸款申請人比例位居世界前列的丹麥、挪威和瑞典就需要當心了。這些國家房價長期以低利率刺激投資、消費,疫情期間又加速借貸並放寬借貸標準。瑞典幫屋主減稅,進一步推動了抵押貸款的熱潮,而以高價(和非法)轉租為特徵的租屋市場已使更多租戶擁有房屋,減少了買屋需求。

這些現狀都使北歐銀行處於棘手境地。房貸放款佔挪威和瑞典銀行總資產的三分之一以上,並佔丹麥銀行資產近50%,房價急劇下跌可能造成的呆帳金額將引發嚴重損失。與北歐國家相比,中歐和東歐國家因為1990年代當地房產非常便宜,許多家戶在購買房屋時幾乎沒有承擔債務。在立陶宛和羅馬尼亞,超過五分之四的家庭擁有房屋的完整所有權。

北歐國家丹麥2月1日起取消所有新冠管制措施。(美聯社)
北歐國家丹麥長期以低利率刺激消費。(美聯社)

在南歐,尤其是西班牙和義大利,大多數人不是繼承房產,就是因為與家人同住而不需要買屋,較少人會申請抵押貸款。而在德國,多數人傾向租房而不是自己買房,因此升息對房價的直接影響較小。

抵押貸款的利率構成也很重要。由於浮動利率會隨著政策利率的變化而波動,因此以浮動利率借款的人幾乎會立即感受到利率上升的影響,而固定利率的貸款者受的影響會比較小。在美國,抵押貸款利率往往固定2到3年。在加拿大,近一半的房屋貸款利率設定為5年或更長時間。相比之下,芬蘭的貸款幾乎完全以浮動利率定價。在澳洲,大約五分之四的抵押貸款服務都採浮動利率。

根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2019年的數據,不到一半處於工作年齡的義大利女性有工作(Gabriella Clare Marino@Unsplash)
義大利人習慣與家人同住。(Gabriella Clare Marino@Unsplash)

家戶承擔債務的多寡

家庭承擔越多債務,越難應變升息壓力。目前許多人在疫情期間背負了比以往更多的債務,例如加拿大投資者在疫情時期狂買屋,房價水漲船高,也將家庭債務推高至收入的137%,促使加拿大央行在2021年就發出警告,房市火熱和家庭債務增加令加拿大經濟易受衝擊。

歐洲的監管機構同樣擔心。今年2月,歐洲系統風險理事會(European Systemic Risk Board,ESRB)便向丹麥、盧森堡、荷蘭、挪威和瑞典警告抵押貸款過多將帶來危害。而在澳洲,屋主們的平均債務佔收入比例已達150%。隨著飆升的食品和能源價格使收入縮水,這些國家的家戶還將面臨需要繳清的巨額貸款。

其他歐美房市則相對穩定,美國在次級房貸危機的影響下,借款和放貸都變得更加謹慎,更多銀行採用固定利率。英國和法國的房地產市場在短期內會表現得更好,但如果利率進一步上升,房市將受到影響。德國以及南歐和東歐的房地產市場結構也似乎不那麼脆弱。

德國經濟,柏林街頭。(美聯社)
柏林街頭。(美聯社)

最後,能夠穩住房價底線的是需求量。在大多數國家,買房需求仍然遠遠超過供應。強勁的就業市場、接近購房年紀的千禧世代以及遠端工作興起,都提高了人們對生活空間的需求。

例如,在英國,2月份開售的房產數量比2020年初減少了36%;與去年同期相比,美國3月份的房源數量減少了62%。而在這兩個國家,城市的租金昂貴,因此租房不是特別吸引人的選擇。英國4月份的平均租金比2020年初高出 15%。美國租金2021年上漲了五分之一。

因此估計,超低利率時代結束時,全球買房需求不會一下子消失。然而無論如何,屋主將面臨越來越大的還款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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