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王美花與24%─去留與對錯之間

2022-03-05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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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全台大停電,台電董總辭職,那經濟部長呢?需要負責嗎?圖為王美花4日列席立法院院會。(柯承惠攝)

303全台大停電,台電董總辭職,那經濟部長呢?需要負責嗎?圖為王美花4日列席立法院院會。(柯承惠攝)

發生303全台大停電後,經濟部長王美花已自請處分,台電董事長楊偉甫、總經理鍾炳利則已就此事請辭職以示負責,看起來此事的「負責層級」就到此為止。但問題是:該那個層級官員為此負責,關鍵在大停電的原因;雖然「犧牲下級、成就長官」算是官場常態,但這個「董總雙辭,部長留任」很可能是錯誤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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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官方的說法,303大停電是因興達發電廠開關場事故,釀龍崎超高壓變電所的南機組跳脫、南部地區停電,台電初步調查研判,興達電廠於進行歲修期間,於開關場處理過程中出現人為操作疏失。

這個原因非常明確屬於電廠技術性層次、人為的因素,因此需要負責者當然就是台電,如此規模的大停電,要董總都辭職也不過份。

但如果深入再看,大停電原因可能不應僅歸責於興達電廠事故的「單一、技術性」因素,如果以整體結構來看,興達電廠的電量再怎麼重要,在扣除歲修或減量之後,當時占的比例頂多在5%上下,怎麼可能興達電廠事故跳脫,馬上讓南部一起跳脫進而一路跳到全台大停電?最可能的因素就是原本的備轉容量率太低,就算發生只是占幾趴的電廠事故,也會牽連造成電網崩潰,303大停電的情況,恰恰是非常類似這種情況。

用白話文講,就是用電原來就吃緊,稍有事故就電網崩潰,講更直白就是缺電讓電網更脆弱。而缺電的主要原因,則是經濟部負責的能源政策,不論在結構上或是執行上都有問題。

一旦問題出在政策,顯然身為部長者,很難再如「沒事的人」一樣,出面道個歉、念念稿就了事,身為政務官不是該為政策負責嗎?既然是政策之錯,部長當然該馬上鞠躬下台,反而是台電的董總,只是負責執行政策的可憐蟲,未必就要辭職了。

但如果更進一步看,王美花這個部長要為此政策負責下台,多少也有點「冤枉」,因為她執行的能源政策,其實就是蔡政府的能源政策,既非其手上草擬、她也無能無力修改,郭台銘為其緩頰說「台灣能源問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缺電非部長一人之罪,也非台電一家公司之責」就是這個意思。

另一個值得探討又「有趣」的問題是:24.61%這個數字。依照官方的說法,在跳電發生時全台備轉容量率高達24.61%,經濟部以此數字「證明」大停電與缺電毫無關係,因為電力供應仍是如此有餘裕。

坦白說,如果備轉容量率如此之高,卻仍因失去幾趴的電力就電網崩潰、全台大停電,幾乎是不可能的神話,因此,真實的問題恐怕出在24%這個數字上─這個數字不是捏造就是膨風了,我們仍相信經濟部與台電的「誠實正直」、不可能捏造數字,因此最可能的情況就是膨風過頭了。

蔡政府一直強調的「能源轉型」就是全面廢核、用再生能源取代,因此不斷增加光電、風電,但綠電有不穩定的特性,前一刻陽光普照、風勢強勁,光電風電都會非常給力,下刻烏雲飄過、氣滯風停,光電風電就可能幾近歸零。如果把這些低「容量因子」的綠電裝置都算進備轉容量中,出來的備轉容量率當然就大大的膨風,因為,台電不是上帝,無法要這些光電風電發電就真發出電。

其實,蔡政府「狀似環保」、要大幅增加綠電的能源政策,最後可能成為全球最不環保的能源政策,因為增加的綠電,不是如國外先進國家一樣用來取代火力發電,而是取代原本就幾近無排放與空污的核電;再者綠電進度落後,原本現在該達到占12%的比重,實際只有6%,連經濟部都已承認2025年讓綠電占20%的承諾會跳票,官方說要達15%,民間預估只能達近10%。

換句話說,蔡政府推動「能源轉型」的結果,是讓2025年後火力發電占的比重為85-90%,這個比重在全球應該排名相當前面吧,結果排放更多、空污更嚴重,不論從能源、供電的角度,或是從環保、減碳的角度看,這都是一個百分之百錯誤的惡政。坦白說,實在看不出這是那門子值得說嘴、自豪的「能源轉型」?

從這個角度看,雖然王美花只是承繼政策,但身為政務官,或是缺乏專業導正錯誤,或是為官位選擇不言不語,都有值得批判之處,也該為政策錯誤負責,郭台銘為其緩頰的說法是否成立猶有可討論之處。

當然,也有人從「珍惜(人力)資源」的觀點出發,認為最好台電董總、部長都該繼續留任,因為依照能源專家與企業界的看法,今年之後缺電風險高,類似的大停電仍會繼續出發、不斷發生,每次大停電就要「犧牲」一名台電董總、部長,顯然「犧牲者」會「不夠用」,所以要儘量「省著用」。

這番調侃的話確實講出一部份的真實:不檢討、修改錯誤的能源政策,換再多官員也未必有用!而相較李世光一次全台大停電就丟官下台,王美花歷經3次全台大停電(去年的513、517,今年的303)仍能屹立不搖,確實是讓人「稱奇、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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