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首場公投辯論上場,由國民黨提出的「反萊豬進口」公投打頭陣,正方由國民黨立委林為洲上陣,反方由農委會主委陳吉仲代表,雙方互有攻防,但不論辯論場上的輸贏,這道題目上,蔡政府都已經把自己玩成輸家,民進黨成為全球少見、或甚至僅見,全黨上下一致大力為萊劑(瘦肉精)、萊豬辯駁護航的政黨。
去年8月底總統蔡英文宣布開放含萊劑的豬肉進口,理由是「接軌國際經貿」、特別是對美關係;而民間對萊豬的疑慮深,引發不少反彈。而蔡政府搶在美國11月大選前開放,外界揣測為與當時要競選連任的川普政府「有交換經貿利益」的默契,不過川普敗選,讓蔡政府的開放萊豬成為「尷尬的大禮」。國民黨趁機提出反萊豬進口公投案,而且順利成案。
扮演反方的蔡政府派出農委會主委上陣,為政策辯護;反方的主要重點大概有幾個:萊劑有一個國際標準,開放是依照國際接受的標準;開放萊豬有利台灣對外經貿的拓展─去年開放後強調的是與美國的經貿關係,現在則因為台灣民眾注意到CPTPP、政府也申請加入,因此又變成與CPTPP有關等;對國內養豬產業則是「有正面影響」。
有幾個事實應該可以先確定:第一是所謂開放萊豬,實質上就是為含萊劑的美豬而開放,因為十多年來、經歷3任總統,向台灣施壓開放含萊劑牛豬者,就是美國。
第二是:萊劑的安全性、或是說對健康的影響,即使客氣的說:尚有疑慮、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安全,但世界仍有許多國家是反對萊劑,特別是注重環保、健康的歐盟仍禁萊豬進口,中國也禁止;甚至即使允許萊豬進口的國家中,有不少在其國內是禁止使用萊劑,這些國家中不少與台灣「同病相憐」,都是美國勢力範圍內國家、難以抗拒其壓力,因此只好開放萊豬,但國內則仍禁止。
對民眾而言,當然是顧健康優先,因此反萊豬進口是非常理所當然、不必太多理解與掙扎。反而是當蔡政府官員上陣為政策辯護、扮演「反萊豬進口」議題的反方角色時,對一般民眾而言,接受到的資訊就是:蔡政府支持對人體有害的萊豬進口(確實也是如此),而不會去理會其它「雜訊」(國際標準、對外經貿、CPTPP…..)。
從民調上也看得非常明顯:4項公投中,支持反萊豬進口比例高達68%,遠遠高於反對的25%,其支持度亦遠高於其它3項。換句話說,蔡政府選擇民意支持度高的對立方,變成一個全力為安全性有疑慮的萊劑辯駁、護航的政府,某個角度而言,既不智又成笑柄。
事實上,開放萊豬政策可說「一錯再錯又三錯」:在美國大選前開放作人情給現任,是第一錯,結果當然是「投資錯誤」;在民間反彈聲浪起來,提出如學校營養午餐禁用、標示成份等訴求時,又蠻橫的拒絕,如果這些要求被接受,民眾認為對是否為萊豬「有可辨識度」,未必會走到公投這步,這是再錯。
公投成案後,整個政府、全黨上下「堅定」的站在民意對立面,派出主管農業、理當為國民食的健康著想的農委會,為萊猪辯護,辯論場上不論輸贏都難看、也說不過去,這是三錯。
而官員的各種替萊猪辯護的說法,例如,官方強調與國際經貿接軌、強化了美台灣關係、影響加入CPTPP、反萊豬「讓美國很生氣」、違背貿易承諾、甚至認為台灣1年多來出口大增就是受惠於此等等,說服力都太低,不易讓民眾接受,想要讓那近7成反萊猪進口者改變立場,又更困難了。而且,官員可能忘記當初蔡英文是信誓旦旦說「沒有經貿利益交換」的話,因此又何來「違背貿易承諾」?
以官方強調說開放萊猪就是代表「與國際經貿接軌」而言,根本是「歧視大眾智商」的說法,如果此說為真,則全球最大的2大經濟體─歐盟與中國,都尚未與國際經貿接軌囉?因為他們都禁止萊豬進口。事實上是否讓萊豬進口一事,全世界只有美國最關心、不斷施壓貿易夥伴開放,其它禁用萊劑的國家,有那國關切此事?把開放萊豬說成「與國際經貿接軌」,而且用來誇耀自己是解決了一個長期的經貿問題,荒謬邪說莫甚於此。
至於把開放萊豬與加入CPTPP連結的可笑,就不必多說了,因為其誤甚明─如果只有美國關切此事、而美國又不在CPTPP中,成員國也仍有未開放的國家,此說法不攻自破,更何況,專業一點看,台灣加入與否的關鍵在其它更大的問題,與萊豬完全扯不上關係。其它如出口貿易增加等,當然與貿易戰、疫情等多重因素有關,硬扯開放萊豬,豈不智障?難道言者不知禁萊豬進口的中國,同樣也是出口貿易兩位數成長嗎?
當然,最可笑的是陳吉仲為開放萊豬進口辯駁的說法中,出現「開放萊豬肉對我國養豬產業有正面影響」的說法,因為國產豬肉自給率9成提升到9成3。陳吉仲難道不知道這個數字,正是代表民眾普遍擔心、反對萊豬嗎?因此從業者到民眾都標榜與購買國產豬肉。蔡政府堅持一項錯誤政策到此地步是讓人稱奇,還派出農委會主委為反方辯駁,結果既失民心又成笑柄,真有這個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