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走走》跑道之上,誰是合乎標準的女人?

2021-08-02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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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色體檢驗著重於Y染色體的檢查,同樣是試著「揪出」假冒的男性,但醫學界後來又發現,染色體也未必能一錘定音,因為人體運作複雜,帶有XY染色體的身體未必會發育成男性,帶有XX染色體的也可能長成男性身體。於是在1996年,國際賽事又廢除了強制性染色體檢測,僅在少數案例上改為檢查睪酮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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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東京奧運會場上,紐西蘭舉重國家隊5位選手中,87公斤級女選手哈伯德(Laurel Hubbard)是史上第一位跨性別選手。她在2013年正式成為跨性別者之前,也曾經是男子舉重選手。這一點讓許多人大為不滿,認為即使哈伯德體內的性激素已和正常女性相同,她過往累積的肌肉和體能也具有更大優勢。

若這一點令人不滿,那問題在於,何以同樣享有睪酮的好處,賽曼雅與其他DSD女選手就不能參賽呢?

DSD的爭議也與經濟不平等有關,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HRW)指出,在平均較富裕的「全球北方」(Global North)國家醫療比較發達,DSD較容易在年幼時就檢查出來,但是「全球南方」(Global South)國家在醫療水準偏低之下,很難提供選手同等的環境。因此我們會發現,絕大多數捲入性別爭議的選手都來自非洲、印度等國家。而WA甚至大言不慚地說,睪酮濃度規定給了這些選手「及早診斷、及早治療」的機會,對他們不啻為好事。

在睪酮濃度似乎成了體育組織篩選的最優解時,最令人詬病的是,IAAF似乎也是「選擇性」採納科學結果。它所提出最有力的證據,是一篇由該組織健康與科學部門負責人貝蒙(Stéphane Bermon)領銜的研究:他確實發現高睪酮女選手在 400 公尺、400 公尺跨欄、800 公尺、鉛球和撐竿跳五項運動中,享有優勢的程度分別達 2.73%,2.78%、1.78%、4.53%和 2.94%。

但奇怪的是,IAAF卻沒有強制要求鉛球與撐竿跳選手需檢驗睪酮濃度,反而把研究中並沒有提到的1500公尺項目加了進去——這些全部都是賽曼雅的長項,這甚至引起質疑,種種限制是否針對她而創造。

「他們對待我就像白老鼠」

這條2018新規定的影響遠遠不止賽曼雅一人。

在2016年奧運,銀牌得主(蒲隆地的妮雍沙巴,Francine Niyonsaba)與銅牌得主(肯亞的萬布伊,Margaret Wambui)後來也都被驗出睪酮含量過高,代表800公尺項目中跑得最快的三名女子,都無法參加東京奧運2020。

在東京奧運,同樣被禁賽的,還有納米比亞的18歲小將姆波瑪(Christine Mboma)和瑪西林吉(Beatrice Masilingi)。她們都被告知必須吃下大量荷爾蒙藥物降低激素才能繼續參賽,兩人都誓言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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