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國以7-1大勝地主國巴西,看似已對世界盃冠軍穩操勝券之時,現年86歲的納粹屠猶倖存者胡吉特.赫曼(Huguette Hermann)也十分為他們開心。她特別為德國隊獲勝後表現出的謙遜印象深刻。
赫曼說,「他們表現誠摯,但非狂喜,引人注目。我喜歡這樣。我覺得這是一種新的氣質,我不認為50或60年代時的德國隊會如此表現。」她也很能接受近日以來橫掃國內的德式驕傲表現,包括掛滿路上的國旗,因為「這很正常。當代表隊表現出色時,每個國家都會因此感到驕傲。」
德國隊員安慰敗戰的巴西球員(美聯社)
赫曼出生於比利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逃避納粹壓迫而移居英國。1950年,她與丈夫搬到西德,當時境內仍「盤踞著納粹主義的氛圍」。她說,「50年代的(西)德很糟。」對當年納粹榮光的思慕受到封印,但仍能感覺到潛伏於下的惡意。赫曼記憶,那是一個沒有笑容,又極度官僚的國家。
赫曼32歲的孫子魯賓(Doron Rubin)並沒有這段記憶。他自小在德國西南部的斯圖嘉特(Stuttgart)長大,如今是柏林一個猶太正統派(Orthodox)社群的主席。他認為自己是否支持德國代表隊是一個「微妙的問題」,「這可以是一個很長的答案,但我想,我就像是一名住在瑞士的猶太人支持瑞士隊那樣支持著他們。」
國家代表隊是愛國情感出口
25歲的庫納什(Stefan Kunath)是一名德國左派黨(Die Linke)運動人士,在一篇線上報導中,他指出「世界盃是許多德國人被壓抑的愛國情感的出口。」足球並不只是足球,也是德國驕傲的再現。只有在世界盃期間,平時受到約束的愛國情操成為主流情感,且受到大眾認同。
庫納什表示,近期研究顯示,德國境內的國族主義與厭外情結在世界盃賽期間有所上揚。「因此,我認為在一場歡快的足球盛宴中,不可能沒有國族主義與厭外情感存乎其中。」他認為自己還是會看總冠軍賽,並希望德國隊以1-7輸給阿根廷。
(美聯社)
仍有部分猶太人認為自己很難支持德國隊。與其他許多年輕猶太人相同,24歲的伊瑟利斯(Ioulia Isserlis)在孩童時期從前蘇聯移民至德國。她在德勒斯登(Dresden)長大,比起移民族群多元的柏林,那是個相對保守的城市。直到2010年,曾多次舉辦新納粹主義遊行。
身處包容多種國籍與種族人士的柏林,伊瑟利斯可以感到自在,這是她在德列斯登無法獲得的感受。她面對德國厭外主義一面的經驗,也影響了她與德國代表隊之間的關係。伊瑟利斯說,「作為一個猶太人,你無法全心地支持他們。」
但伊瑟利斯依然喜愛足球,並認為德國隊是當代最棒的隊伍之一,「如果他們贏了,我不會有負面情緒。」但若要選擇一支支持隊伍,伊瑟利斯表示她會選擇以色列隊,「可惜以色列代表隊沒有挺進世界盃賽。」以色列國家足球隊在世界盃唯一一次露面在1970年墨西哥世界盃,在小組賽以1負2平的戰績遭到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