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殺人嫌疑犯白石隆浩15日遭東京地方法院判處死刑,他於2017年在神奈川縣座間市的住處殘殺9人,先利用社群媒體找到透露自殺念頭的網友,再誘騙至公寓殺害分屍,因此被冠上「推特殺人魔」之名,法官痛批:「輕視人命的態度過分至極,是犯罪史上罕有的惡劣罪行」。
日本東京地方法院立川支部15日宣判白石隆浩死刑,現年30歲的白石隆浩承認2017年對9名陌生網友犯下殺害、性侵、肢解等重罪,並將屍塊分別藏在租屋處的多個保冷箱內。警方2017年11月為了調查其中一名23歲女性死者的失蹤案而找上門,駭人罪行才因此曝光。
受害者都曾反抗,法官判定為謀殺
被白石隆浩殺害的受害者共有8女1男,年齡為15歲至26歲不等。根據白石隆浩供述,他先利用推特(Twitter)等社群媒體鎖定情緒不佳、有自殺念頭的陌生人,托稱願意幫忙「加工自殺」,把人騙到家中,然後以繩索將其勒斃、搜刮現金,再把屍體拖到浴室裡肢解,8名女性受害者在死前更遭到強制性侵。死者大部分的肌肉與臟器都被當成垃圾丟棄,人頭與其它骨骼四肢則裝在房間的箱子裡,混著貓砂加以存放。
白石隆浩稱:「她們在見面前,都一直說自己『好想死』,我誘騙她們一起來我家自殺,但很多人到了真正要死的那刻都會反抗」、「我覺得那些女性沒有一個真的想去死。我也沒打算和她們一起自殺,都是騙人的。」某些案例中,白石甚至謊稱自己也會一起共赴黃泉,以說服受害人來到家中。
座間事件で精神科医が指摘 自殺願望者と殺人者は表裏の関係 #SmartNews https://t.co/GqFUCe97E0
—Thank you(@pompompu_san) November 8, 2017
日媒共同社與《每日新聞》均指出,本案最大爭點,就是被害人是否同意白石隆浩對其進行「加工自殺」。辯護律師主張被告確實獲得被害者同意,但白石隆浩所供稱的對話內容,卻清楚證明了他的殺人意圖。法官認定9名受害者都是遭到突襲致死,即便最初曾經透露自殺意念,遭受性侵、被搶走所走財物的下場,顯然與當初設想的情況完全不同。況且9名死者都曾後悔、反抗,連「默許加工自殺」都稱不上,因此對辯方說法不予採信。
審判長矢野直邦也採納精神鑑定結果,認定白石隆浩具有完全責任能力,由於刑事責任極其重大,縱使白石全部認罪,仍不得不將其判處死刑。矢野直邦指出,白石隆浩「僅以金錢和性慾等慾望的滿足為目的,以自我為中心,沒有酌情的餘地。」
利用脆弱人心、劫財劫色後殺人
調查顯示,白石隆浩所做的一切都經過縝密計劃,例如他曾向女網友借了50萬日圓(約台幣13.5萬元),其實是用這筆錢支付預付租金,租下一間附帶閣樓的房間,以便於日後的殺人、分屍與藏屍行動。這名女網友後來也淪為被白石勒斃的第一位亡魂。
白石隆浩表示,只要抓住人們脆弱一面,很快就能突破心防、邀請他們見面作客。他鎖定的對象只有女性,唯一一名男性是樂團貝斯手西中匠吾,他的女友就是第一位受害女性,西中為了找尋女友而連絡上白石,結果也一樣慘遭殺害分屍。
警方也循線找上與白石接觸過的網友,發現白石以「上吊士」為暱稱,宣稱自己善於幫忙了結性命,還裝出對他人充滿同情與理解的姿態,表示「會幫忙想自殺的人,但會先充分了解對方」。一名女性表示,白石向她坦承「幹了很多票」、「切割脂肪以後的刀會變鈍,必須頻繁磨刀」等語。
這些女性網友後來也成為協助調查的幫手,一名女子受警察委託與白石相約見面,警察趁機進入其公寓搜查,果然查獲8個大型保冷箱與收納箱,裡面放滿屍塊與頭顱。法庭資料顯示,8個箱子中只有一個是空的,可能是為了殺害第10位受害者所做的準備。
日本自殺風氣盛
本案全部調查結束之前,掀起了日本社會對於加工自殺的辯論。日本是自殺率最高的發達國家之一,今年11月單月自殺人數就超過2100人,超越新冠肺炎全年殺死的人數。在日本網路與社群媒體上,經常可以找到自殺方法的相關討論,還有不少網友會發表「#自殺募集」文章,「揪團」了結自己的性命。
自殺盛行的現象,為白石隆浩這種罪犯創造了最佳環境,社群網站則成為最大幫兇之一。推特也在2014年開設專用平台,呼籲民眾看到有人透露「好想死」、「好絕望」等訊息就向平台人員回報,由官方聯繫發文者確認情形,但成效不彰。推特也設立相關規定,禁止民眾發文助長、煽動他人自殺。
A Japanese man known as the "Twitter killer" was sentenced to death for murdering 9 people.
— AJ+ (@ajplus) December 15, 2020
Prosecutors say he used Twitter to lure people who expressed suicidal thoughts to his home, promising to help them die. They say he also sexually assaulted his victims, mostly women. pic.twitter.com/0Pn9p1OwUC
根據NHK報導,白石隆浩曾當庭表示「不想對親人造成困擾,所以不打算上訴」,但他的辯護律師仍表示會再與被告溝通、了解他對上訴的真實想法。
日本是少數還保有死刑的已開發國家,也是少數仍維持絞刑的國家。日本社會對死刑支持度相當高,超過80%的民眾都支持死刑。日本最後一次執行死刑是2019年12月,一名中國男子因殺害一家四口而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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