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評:8825億哪裡夠?加倍吧!未戰先敗的前瞻計劃
民進黨執政後最重要的財經大政計劃─前瞻基礎建設計劃,在周一(綠能與水)周二(數位)、周四(軌道與城鄉)分三天公布,最後並由院長林全親自上陣解說。但整體計劃缺乏可信、數據化的成本效益評估,明顯有高估效益低列經費之嫌,更且不少過去爭議多而暫緩的計劃,有如「資源回收」般再被拿上檯面,加上隱約之間仍讓外界有綠營執政地方「分贓」之觀感,前瞻計劃已有未戰先敗之勢。
外界對前瞻計劃全部以舉債行之,是有相當深的疑慮,擔心進一步惡化政府財政。不過,相較於其它問題,政府財政問題反而是最不必擔心的問題,因為以前瞻計劃8年8825億元預算計算,每年新增債務1103億元,在每年接近2兆元的中央政府總預算中所占比例,其實仍在可接受範圍內。
前瞻計劃真正的問題在:因為太多的政治考量,得到「前瞻」青睞多的縣市清一色是綠色執政,非綠色執政縣市只得到些許點綴式的計劃,這種情況與「5+2創新產業計劃」落腳地非常類似,外界質疑批評不少。而因為政治考量多,許多計劃缺乏成本效益評估;既然尚未有確切的評估,目前初估的經費作不準,未來真正「頭洗下去」之後,一定都要大幅增加;從40年前的「十大建設」開始,台灣的公共工程歷史上就充斥著這種案例。
十大建設完工後的總經費,是原來估計的二倍多;台北捷運提出初步計劃時說要1500多億,進入計劃實施期後變成2800多億,最後定案是3900億,施工後不久又追加預算為4444億。北二高計劃提出時只要500多億,後來計劃修正增為1283億,施工後再追加為1769億;台北東西向市民大道施工時預算只有110億多,施工2年多後就追加50多億。「六年國建」中的12條東西向快速道路計劃通過時總經費1985億,2年不到、所有道路尚未動工,預算就直接增為2800多億........。
這張追加預算、增加經費的名單可以無限的增加延伸下去。因此,這次前瞻計劃說經費預估是8825億元,其中近半4241億是軌道建設計劃,參考過去例子,幾乎現在就可以肯定的說:一定不夠。政府一定說會嚴格要求管控預算,不過,效果恐怕有限,過去的主計、審計官員也不是白痴,所有增加經費、追加預算案都一定找得到「充份的理由與必要性」。
如果現在估的經費都有低估傾向,那整個成本效益評估其實就完全錯誤─更何況現在大部份計劃連基本的成本效益評估都缺乏。日前小英總統到基隆宣布送給基隆的「輕軌大禮」,就是典型案例;沒有官員說得出輕軌與改善台鐵的成本效益比較後,為何輕軌勝出─因為完全沒有評估;而除了雙北與高雄的捷運延伸線外,從桃園、新竹到台中、台南都拿到捷運、鐵路地下化等計劃,這些地方現有的公共運輸運量、未來的都市規劃與發展,是否足以支撐養活這些捷運?
此外,前瞻計劃的另外一個「亮點」是「水環境建設」,預算約2500多億,不過,這是把許多過去因為爭議大而塵封的計劃,從資源回收桶中取出「再利用」,而且核心理念仍是過去的「水資源開發」,不過這些開發案都與生態保育與環保有衝突,推動得了否仍待觀察。
為何政府不願多投資在節水防漏呢?台灣自來水漏水率達18%,每年要「漏掉」3個石門水庫,投資在換新管、降低漏水率能得到的水資源,恐怕是遠遠高於那些爭議十足的水資源開發計劃吧?
至於總經費1372億元的城鄉建設特別預算,把建設落實到各地方、讓民眾對生活品質提升「有感」,宗旨初意無誤,不過,讓人擔心的是其中綁樁、消化預算的操作空間太大,當年省府時代讓各鄉鎮普建停車場、活動中心後養出的蚊子停車場、蚊子館問題,至今仍難解決,前瞻計劃能「倖免」嗎?而張景森說要「讓水電等管溝地下化」則更讓人不解─管線地下化是多大的工程,政府有知覺嗎?如果都會都尚未實現「管溝地下化」,就要推廣普及到各地方,這是該列為優先的前瞻計劃嗎?
前瞻計劃可議之處,一在這些計劃並非因天災人禍導致緊急必要編列,但卻以特別預算方式行之,師出無名;二是如果平均每年預算為1103億,實務上還是可在正常預算中編列,雖然會排擠其它支出,但這也正可考核驗證這些計劃的必要性。三是大部份計劃缺乏明確成本效益評估;四是不同計劃間其實出現許多矛盾衝突之處,但計劃負責者顯然未能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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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大建設之後,歷任總統、甚至行政院長,總是喜愛推出「屬於自己」的大型建設計劃─12項建設、14項建設、六年國建、新十大建設、5年5千億、大溫暖大投資、愛台12項建設,但越到後面越多屬湊數的大鍋炒計劃,邊際效益也越來越低;這些計劃執行的效益如何?有多少人記得?如果前瞻計劃是如此個「前瞻法」,那也不必太寄望了,反倒該擔心強推後的後遺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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