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請將耳朵借我 ----李宗盛x馬世芳 華語流行音樂對談

2014-06-28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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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說,台灣的整個華語流行歌曲,從早期民歌一路發展,最偉大的事情,是當時的校園有大量的知識份子投入這個行業,使這個行業、這個領域從本質上得到提昇及改變。即使日後的門檻降低,但當時這個行業的素質仍然很高的。當年的小李,是一個明新工專的學生,托了很多的關係,好不容易認識了新格的人。在還沒有高速公路的年代,每個周六從新竹搭公路局,來台北做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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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樣的一個時代,李壽全讓當時的李宗盛看到,做出一張唱片是如此特別且不容易,是需要這麼多的想法。李壽全讓製作一張唱片成為了一門真正的學問;可說他啟發了當年的李宗盛,讓他瞭解製作人這個工作,如此細緻而獨特、如此的有意思。

近年李宗盛到大專院校開課、教書,只希望在其中有人體會到他當年一樣的感受,被啟發而願意瞭解Producer這個工作實際上在做什麼。

我,就是手藝人

台灣八零年代到九零年代,即使創造了令人咋舌的產值、極大的銷售量,但當時整個唱片工業的基礎仍然處在手工業的狀態,沒有建立讓音樂人真正安身立命的環境和條件,於是當整個行業的遊戲規則改變拔掉了,所有的東西也就連鎖的被改變、被拔掉了。馬世芳問道,如果回頭看,李宗盛將怎麼看待製作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扮演的角色? 是否在環境改變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其實時代走得太快,我們跟不上?

李宗盛說,在音樂的能力上,他甚至可能比不上合作的樂手,但卻最知道他們的音樂語言,進而將這些人集結起來。這樣的情境下,身為製作人,他就是在做一個「手藝」。

小李開案子,找尋歌手的氣味

在解嚴及媒體開放前的年代,李宗盛製作趙傳《我是一隻小小鳥》(1990),雖說是台北大橋下藍領苦力給的啟發,但這張專輯,最主要是賣給當年的中產階級-會買唱片、有共感、會去聽演唱會的中產階級。又比如說,陳淑樺的《夢醒時分》 (1989)。在當時的社會,出現大量能支配自己所得的女性,所以必須去創造一個女性的形象,要上什麼電台、要上什麼Cue,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當時的唱片仍然是製作導向。

在媒體開放之後,大多的唱片公司主管跟老板,都是企劃出身,沒有一個是「黑手」(製作),於是製作人成為代工的角色。然而,因為Indie(獨立音樂)的出現,現在情況似乎又回來一點。製作人在不同年代有不同的面貌,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地位非常低,到目前為止,很多唱片公司甚至沒有製作部,於是受完整製作訓練的、科班出身的製作人大量的凋零。

流行歌曲,是每個年代的腔調

每個時代,它的流行歌曲都有自己的腔調:比如三四零年代上海的時代曲、五六零年代台語歌(孤女的願望)、八零年代飛碟及滾石的全盛期,他們創造了一個中產階級或嚮往中產階級的一種自我良好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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