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養母只差12歲,她卻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滿州國遺民、遺華日僑王林起的離散故事

2020-01-07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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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局勢較穩定,中日邦交於1972年正常化後,多數和王林起一樣的遺華日僑,開始返回日本居住,並取得日本國籍,而王林起也在朋友的勸說之下,憑著記憶寄信給還在日本的親屬,告知自己在中國生活的狀況,幸運地得到對方想見他一面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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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王林起啟程前往日本前,養母賈鳳朝曾對他說:「你已經盡了你該盡的義務,安心去日本吧,就算不回來也沒關係。」聽到這番話的王林起,除內心充滿溫暖外,也告訴養母自己「絕對會回來」,而後在1981年的春天前往日本。睽違40年回到故鄉,王林起的心中除了感慨,還是感慨,想起在老家旁的小路,生母牽著自己的手,不禁開始認為自己之所以可以和現在的養父母相遇,是因為有生母在天上守護。

為重溫故鄉及小時後的記憶,王林起足足在日本待了1年又2個月後,才啟程回到中國。在飛機起飛的那刻,王林起突然控制不住眼淚,大哭出聲,他至今回想起這段回憶,雖然還是不太明白當下哭的原因,但猜測是因為這次離開日本,就等於真的離開了自己的「故鄉」,所以不禁流下眼淚。

「只要有家人,哪裡都是家」

想起至今的人生,王林起表示,儘管周遭的人都說他是「中國人」,但他從未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只是隨著生活過日子,除與養母定居在中國外,每年也會帶著妻子造訪日本。在年幼時失去家人的傷痛及思念,至今仍留在他心中,但因在中國有新的家庭和生活,故他已不像小時候會感到寂寞。

大日本帝國(1936年至1947年的日本國號)於1931年發動「九一八事變」佔領滿州國後,而後於1932年在現今的中國東北部,扶植傀儡政權「滿州國」,同時將約27萬人以「開拓滿蒙地區」為由,移民至中國東北。據說在二戰結束前後,這些無辜的百姓曾在沒有任何軍隊的護衛下,躲避蘇聯軍隊的追殺,飽受飢餓和疾病折磨,總計約有8萬人犧牲。

《朝日新聞》稱,中日邦交於1972年正常化後,日本政府開始統計遺華日僑的人數,結果顯示約有2818名與王林起有相同經歷的遺華日僑,其中有2557人因思念故鄉,加上考量到日本經濟成長較穩定,故選擇回到日本取得國籍;剩下幾百人則因已習慣中國生活,或養父母已屆高齡,需要人照顧,而選擇留在中國。據說多數遺華日僑都已喪失日語溝通能力,並稱中國和日本都是自己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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