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孩子被老師侵犯總是說不出口?看遍無數校園悲劇,人本執行長點破「性侵」與「體罰」控制本質

2019-10-02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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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該如何防止校園性犯罪發生,馮喬蘭認為讓孩子清楚身體界線是最為關鍵的,不是單純去防範特定的老師,而所謂「身體自主權」並不是一種教條式的宣告、單靠演講是沒有用的,必須提供孩子一個真實的情境去思考,「自主權」的思想才能真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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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過去人本遊說零體罰理念時,便曾碰過一位教育界前輩怒嗆「難道我摸小孩頭稱讚也要經過他同意嗎」,那一趟拜會剛好就帶了一個學生,學生非常理所當然地指著一旁的人本成員說:「他剛剛說我好乖,他有問我說能不能摸我的頭,我說『好』以後他才摸的。」即便碰觸孩子的出發點是看似善意的稱讚,也是要經過孩子允許的。

讓學生增加敏感度、勇氣、捍衛自己自主權的信心是其中一塊,另一塊的責任則在其他老師身上。就目前《性別平等教育法》來說,學校發生性平事件就是應該要通報,這是所有老師的責任,而面對來求助的學生,輔導系統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塊:「小孩要告訴自己父母是更不容易的、要告訴父母親壓力是很大的,如果學校有可以信任的導師,孩子會有可以攀住的浮木……老師扮演的角色很重要,他是小孩的重要他人,這思想準備是你避不掉的責任跟角色,不是教國文跟數學就不會面對這樣的事了,這塊的進修培訓再教育是政策上的首要工作。」

當輔導系統沒有處理好學生的狀況,會有什麼影響?馮喬蘭舉了過去人本經手的一個案件,那孩子受害了,最初父母跟校方都沒有走正式通報程序,而是去輔導室做協商,協商結果竟然是「不上那老師的課」就好──問題是老師還是在那孩子班上,變成老師上課時間只有這孩子要去輔導室,形同隔離受害者而非隔離加害者。

後來人本召開記者會時,已經成年的那孩子以錄音發言,說她一開始也想說老師不是那麼壞的人,但知道學妹也受害以後,她想為學妹做一些事、也為自己做重要的事,站出來說話──她本來會一直做惡夢的,站出來以後就沒有再做過惡夢,馮喬蘭對此是很欣慰的:「她不用再被惡夢追擊了,我們做惡夢最重要是醒來,讓我們知道自己可以處理這夢境。」

(圖/naosuke ii@flickr)
一切工作的基本,仍是將孩子視為一個「人」看待──當我們認可孩子是個獨立的人,一切傷害,或許就不會那麼理所當然了(示意圖/naosuke ii@flickr)

馮喬蘭說,如今性平相關法規鼓勵受害者出面,重要的意義就是讓受害者在爭取公道過程裡成為一個有主體性的人,可以行動、可以追求公義、保護他人、為自己爭取發言權,這過程中也會漸漸療癒一開始的傷口。然而在此之前,如何讓孩子理解自己決定自己感受的重要性是重要的,一切工作的基本,仍是將孩子視為一個「人」看待──當我們認可孩子是個獨立的人,一切傷害,或許就不會那麼理所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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