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到西伯利亞,新加坡藝術家的與神共舞: 《超自然神樂乩》

2020-07-30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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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以流行娛樂的模樣,離開神壇,甚至國際舞台。(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三太子以流行娛樂的模樣,離開神壇,甚至國際舞台。(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近年來,我們雖然已經見過幾次三太子以流行娛樂的模樣,離開神壇,跳上電視、街頭,甚至國際舞台,然而在其他國家的藝術家作品中展演,似乎仍屬少見。新加坡籍跨域藝術家徐家輝,創作含括舞蹈、劇場和視覺藝術等領域,繼2019年在台北藝術節帶來與逝世日本舞踏大師的合作的舞作《極黑之暗》後,今年挑戰結合西伯利亞OnGon與台灣三太子(哪吒)的雙演出型態,讓兩個似乎在不同文化中的神靈,於《超自然神樂乩》(CosmicWander : OnGon+ NeZha演出中隔空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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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極黑之暗》到《超自然神樂乩》,創作過程是很不一樣的,我想那還是與陰陽的差異有關。」徐家輝坦言。「一開始的時候,我與土方巽大師的靈魂合作時,心裡充滿恐懼和偏執。整個過程裡,我總是忍不住就會想太多,而且將過程中所有的不順利、不理想、不完美,都歸咎到陰間能量。不過,今年的《超自然神樂乩》,我學會了更安全地嘗試自己的想法,當然,整個過程仍然必須始終保持尊重。說實在的,我也很好奇,諸神會怎麼看待我的想法和概念。」

從大師的鬼魂到薩滿與道教的神靈,這樣多方的嘗試,幾乎讓人相信徐家輝肯定是個泛靈論者,然而,他卻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你如果問我是不是相信我研究以及當作創作素材的神明都存在,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沒錯,我確實相信,而且我也可以告訴你:神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類需要他們。」

挑戰結合西伯利亞OnGon與台灣三太子的雙演出型態,讓兩個似乎在不同文化中的神靈,於《超自然神樂乩》(CosmicWander : OnGon+ NeZha演出中隔空起舞。(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挑戰結合西伯利亞OnGon與台灣三太子的雙演出型態,讓兩個似乎在不同文化中的神靈,於《超自然神樂乩》(CosmicWander : OnGon+ NeZha演出中隔空起舞。(圖/臺北表演藝術中心)

「我想要用一種看似非理性的古老信仰體系,結合舞蹈,去重新展現一種另類的世界觀。」徐家輝說,「對我而言,舞蹈一直是人類實現超越的方式,而最讓我著迷的一直都是那個超越的當下,精神和身體的狀態同步改變,那種狂喜狀態的境界。而《超自然神樂乩》就是希望能夠找到我們對超越的渴望,以及個人的靈性成長。」

超越,可以解釋為人類對自身的超越,最能表達超越自我精神、肉體極限的方式,恐怕非舞蹈莫屬,而超越「人類」之外的,則是神靈。「更何況,現在在全球瘟疫的大流行期間,我想,透過超自然的幫助,我們會感覺更好一點。」說到疫情,徐家輝本人因為疫情關係,這回在台灣多待了好一陣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與以往不同的發現呢?

「這次在台灣待了超過七十天,其實時間還是太短,很難說對於台灣有什麼太深刻的觀點,但我還在努力地探索更多我不知道的台灣,我想,再多和幾位台灣藝術家合作後,可能會有更多想法。」

徐家輝在研究三太子的歷程中,走訪台灣各處。「台灣的廟宇文化非常現代,甚至讓我想起傳統舞蹈一路走向當代化的歷程,兩者都充滿了新思想與當代特色。我雖然是一個台灣廟宇文化的局外人,這種獨特性卻讓我非常感興趣——比如說,降靈起乩可以直播,乩童還可以穿比基尼,台灣社會的開放性真的太有趣了,我猜,那是因為在台灣的自由民主社會中,人們是可以自己思考並且產生創意、與時並進的,而不會被過時的規章制度所束縛。」

一邊讚嘆著台灣廟宇文化的多元、自由與創意,徐家輝一邊透露自己在台灣進行實地考察時,竟然問過三太子:「祢在廟前看鋼管舞看了那麼多年,祢究竟愛不愛看鋼管舞呢?」

徐家輝轉述,三太子並不介意看鋼管舞表演,不過與其說是祂自己愛看,不如說,是祂麾下的五營將軍、天兵天將愛看,這有點像是早期的流行歌手與藝人的勞軍晚會,可以提高將士們的士氣,對穩定軍心相當有幫助。

「說起來,我一直不覺得是我選擇了三太子當作我的創作題材,而是祂一路上指引著我,帶領我探索這一切。」最後,徐家輝這麼說。而我們似乎也能夠感受到,三太子正踏著風火輪,興高采烈地期待著《超自然神樂乩》會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2020臺北藝術節《超自然神樂乩》,詳細情形及購票資訊請上https://reurl.cc/5le1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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