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s？
—— 嗯？
—— 你聞起來就像廁所一樣。
8月1日，《名利場》刊登了賈伯斯大女兒Lisa Brennan-Jobs即將出版的回憶錄《小人物（Small Fry）》中的一篇節選，而以上這段對話，發生在賈伯斯離世前3個月，同時也是被刊登的節選中其中一段最廣為流傳的對話。
除此以外，節選中還出現了不少被認為刻薄的賈伯斯語錄：「你不會得到任何東西，你懂嗎？任何東西都沒有。」（最後，賈伯斯還是分了遺產給Lisa。）
當被Lisa 問及LISA 電腦是否以她命名時，賈伯斯也是不屑一顧地說「不是。不好意思了孩子。」（很多很多年後，在搖滾明星Bono 面前，賈伯斯才肯承認那的確是以女兒Lisa 命名。）
看過賈伯斯傳記或看過相關改編電影的讀者都知道，在Lisa 剛出生時，賈伯斯拒絕承認她是自己的女兒，並拒絕向Lisa 母親Chrisann Brennan 支付撫養費。直至臨近蘋果上市前，賈伯斯才願意開始向母女支付撫養費。
這些語錄，也許進一步鞏固了大家心目中賈伯斯作為父親的「渣男」形象，但這並不是Lisa想通過回憶錄表達的。近日，Lisa在《紐約時報》的一篇特寫中為自己寫作目的進行了澄清：
我失敗了嗎？我是否沒能呈現出親暱和快樂？我父親的親暱，以及當他身體好的時候，和他在一起的快樂。
賈伯斯：「渣男」還是「嚴父」？
即便如此，《小人物》中依舊少不了展示賈伯斯臭名昭著的刻薄和毒舌。
譬如，有一次Lisa 的表兄妹在和賈伯斯吃飯時，不小心點了肉（賈伯斯為素食者），立即惹來賈伯斯的刻薄攻擊：「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聲音是多難聽？請你別再用那個聲音說話了，你真的應該考慮下自己有什麼問題並去改改。」
據《小人物》中，Lisa 認為父親常用金錢來迷惑她。有一次，Lisa 媽媽找到了一套很好的房子，去請求賈伯斯買下讓母女住，當下，賈伯斯表示「這的確很好」，然後轉頭就買下了房子，和自己的妻子Laurene Powell Jobs 搬了進去。
不過，在Lisa 的回憶中，賈伯斯不時也會為她帶來與眾不同的驚喜。Lisa 有一次跟學校外出到日本旅行，在沒有預先告知的情況下，賈伯斯也忽然出現在日本，帶著Lisa 離開大隊玩了一天，和她聊宗教和意識。
我有點害怕他，同時，我對他又有一種如電般顫動的愛。
Lisa 在書中寫道。當她長大一點時，正式搬去和賈伯斯以及其現任妻子兒女一起住。賈伯斯對她的態度也從忽略變成了控制。剛來時，賈伯斯強制Lisa 在6 個月內都不能見媽媽，據說是為了培養她和新家庭的關係。之後，Lisa 上高中後，她創立了一個歌劇俱樂部並開始競選新生幹部，校園生活也越來越忙。這可惹怒了賈伯斯：
這不行！作為這個家庭的一員，你沒有成功。你從來都不在家。如果你想成為這個家庭的一部分，你就得投入時間。
為了平息父親，最後Lisa 選擇轉學到離賈伯斯家更近的學校。
有一次，當賈伯斯和妻子帶著青春期的Lisa 到心理醫生處一起做諮詢，Lisa 在醫生面前哭了起來，表示自己感到孤獨，希望父母可以在自己睡覺前和她說「晚安」。
這時，Laurene Powell Jobs 說了句：「我們就只是很冷漠的人。」
如今，Lisa 已經成家，嫁給了自己創業的微軟老將Bill，他帶著兩個女兒，而他和Lisa 的兒子今年也4 個月大了。據《紐約時報》記者描述，這個家庭的氛圍輕鬆愉快。
當我看到丈夫和女兒們玩的時候，我彷彿看到了我父親曾想成為的那個模樣——體貼、活潑和敏感。如果能成為這樣的人，我父親會很開心，他將自己圍繞在這類人中，但他最後沒成為這樣的人。
對於文章開頭那讓人咋舌的「廁所」對話，Lisa 表示，當賈伯斯評論她聞起來就像廁所時，他只是在向她展示「誠實」。
在那個情景發生前，Lisa 在廁所裡噴了一房子的「玫瑰面部噴霧」，那讓她感覺置身於森林中——「它聞起來很自然，這也意味著幾分鐘後，它的味道就會變得像沼澤一樣難聞，我那時候沒意識到。」
Lisa 在書中寫道，臨終前，賈伯斯終於對她道歉，表示自己應該多花一點時間陪她，同時對缺席她的童年道歉，認為「我虧欠了你。」
但《小人物》同樣指出，堪稱「細節偏執狂」的賈伯斯，在蘋果官網上的個人檔案中，稱其膝下共有三個孩子，當然，沒算上Lisa。
不過，Lisa 也似乎沒有信守自己的承諾。在賈伯斯生命晚期，父女倆在家看《法律與秩序》。賈伯斯忽然問Lisa：「你會寫關於我的內容嗎？」Lisa 說，她不會。「很好」，賈伯斯說。
《小人物》將於9 月4 日正式發售。本書初期草稿曾於賈伯斯家庭中傳閱，Laurene Powell Jobs、她和賈伯斯的孩子以及賈伯斯的姐姐，曾對《時代周刊》表示：
Lisa 是我們家庭的一員，因此，當我們讀到她的書的時候，感到非常傷心，因為那和我們回憶中記得的不同。書中描述的斯蒂夫並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位父親。
文／方嘉文
本文、圖經授權轉載自愛范兒（原標題：被賈伯斯「拋棄」的女兒：他也想做一位好父親，但做不到）
責任編輯／趙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