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餐廳的座位都坐不下!她靠這招1年減了50公斤,卻又為1原因增重

2023-05-01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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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算身材好?每個年代的社會觀感不同。(示意圖/取自photo-ac)

怎樣算身材好?每個年代的社會觀感不同。(示意圖/取自photo-ac)

當然,BMI值和其他測量方式,也不是判斷我們是否達到「正確」體重的唯一標準。社會觀感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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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紀以前,理想的女性身體就像雕像和繪畫裡所記錄的那樣,是較豐滿的身形。但一八九○年代,高大、腰窄的吉布森女孩出現後,審美觀就改變了。有二十年的時間,她就是廣大女性的理想化身,出現在報章雜誌上,還有日曆及其他商品裡。女人們對她的身材趨之若鶩。但沒人在乎這女人根本不存在,她其實是男性畫家查爾斯.達納.吉布森(Charles Dana Gibson)筆下幻想的產物。

咆哮的二○年代則帶來了飛來波女郎(Flapper),纖瘦、拋棄了馬甲等維多利亞時代的束縛。豐滿的曲線退燒了,取而代之的是像青少年、幾乎男孩子氣的體態。為了能塞進當時流行的短而暴露的衣著裡,女人們通常便轉向了節食減肥。跟上這波風潮的減肥商品廠商開始大肆廣告(那是當時全新的手法),宣傳自己的商品效果,更加刺激需求,也更促進了大家對於纖瘦體態的嚮往。在勞拉.弗瑞澤(Laura Fraser)的書《減掉它(Losing It)》中,她如此寫道:「這些廣告使女人們覺得自己不如圖像中的美麗女子那麼纖細,進而產生了恥辱感。」

接下來幾十年的時間,好萊塢明星們也成為了塑造理想體態的重要角色。一篇一九三二年的《新電影雜誌》文章就是這個現象最早的證據之一。該文章的標題叫作<明星保持窈窕纖細的祕訣>,記載著演員桃樂西.喬丹(Dorothy Jordan)「每天都會檢查自己有沒有出現恐怖的曲線」,好確保自己的三圍保持在三十三寸、二十四寸半、三十六寸以下,體重也絕不超過五十公斤。這篇文章描述了喬丹的飲食與運動計畫,並配上這位超級纖細的年輕女子穿著短裙、站在投幣體重計上的照片。

一九五○年代,瑪麗蓮.夢露這樣的性感象徵短暫將稍微豐滿一些的體型帶回流行。但只有二十二腰的她實在也算不上是豐腴。一九五九年,芭比娃娃的出現使年輕女孩又有了更難達到的新理想。如果把芭比放大成一個真人的尺寸,那麼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她只會有五十公斤,還有十八寸的超細腰。同樣地,一九六○年代爆紅的瘦弱模特兒崔姬(Twiggy)又把超瘦體態推到了新高度,而這股風潮在模特兒與名人圈中仍繼續流傳著。

分析了時尚模特兒、《花花公子》年度模特兒以及二十世紀每年的美國選美小姐冠軍的身形後,研究者們發現這些女人的BMI 指數呈現穩定的下降。舉例來說,一九二○年代的美國小姐冠軍們,BMI 值都落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間,落在「正常」的範圍內。

但到一九七○年代時,大部分的女人都落在了「過輕」的分類裡。

由於推廣骨瘦如柴的不健康身體形象,飽受批評的時尚產業近年來開始展示更為多元化的體格。同樣地,芭比娃娃現在也有了不同的身形,名人在推廣自己的飲食法時,也開始強調健康的重要性,而不是體重。

但無論如何,「苗條」仍然是非常流行的身材。只要看看女性雜誌的封面就知道了,包括那些健康與健身相關的雜誌也是。在一篇分析中,通常這些雜誌封面上的模特兒都是「瘦到可疑」的女人。

社群網站上,苗條的理想也是同樣清晰可見,而且在無法匹敵的大量影像輸出之下,這種形象的曝光率更是高得可怕。每天花數小時滑著坎達兒.珍娜(Kendall Jenner)或海莉.比伯(Hailey Bieber)貼文的年輕女子看見的纖瘦身材,數量很可能遠遠超越她們在傳統媒體上所見的畫面。

健身部落客兼YouTube 網紅霍凱西(Cassey Ho)分析了IG 上最多人追蹤的一百名女性網紅的體態。最普遍的體型是沙漏型,接下來則是瘦而直筒的身材。一百名最有影響力的女人中,只有五名是加大尺寸的女子,前十名的女性則都不是。好一個體態多樣化。

就算女性們都知道這些照片通常都經過修圖,似乎也沒有削弱它們的影響。研究顯示,年輕女性在社群媒體上花的時間越多,又幾乎都把時間花在外表相關的內容上的話,就容易把苗條身材的理想內化。

雖然比較少研究是針對社群媒體對中年與更年長的女子們的影響,但現有的研究顯示,這種理想無論是來自社群媒體、電視、電影還是雜誌,都會影響各年齡層的女性看待自己身體與體重的眼光。

在男人身上,暴露在媒體傳遞的「理想」男性體格—通常是結實、肌肉線條漂亮的身體—也會對某些男性看待自己的眼光有類似的影響。但整體而言,這對男人所造成的影響似乎不像女性理想體態對女人們所造成的影響來得嚴重。

雖然這些理想的身體形象對每個人所造成的影響不盡相同,但無可否認,形塑和反映在不同形式媒體上的社會標準都會影響我們看待自己的眼光,還有我們認定中的理想體重。

我們自己的想法和經驗通常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也許我們的理想是大學時候的體重,或我們這輩子最輕的體重,或是我們某個朋友或某個家人的體重。也許那是我們一直以來夢想要達到的數字,或者只是單純聽起來很棒的數字,例如比現在輕十、二十五或五十公斤。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如果我們靠著夢想、希望、社會觀念或BMI 量表來決定我們的理想體重,就很有可能會走上歪路。因為「正確」的體重,其實是對你來說健康、合理又能維持的體重,那是你無法從量尺或圖表上選擇,或者從修圖過的IG 照片上複製的體重。

●黛安娜的旅程

黛安娜童年時期長得很高,而且發育得很早。她照鏡子時,總覺得自己「長得很胖」,儘管現在看了舊照片之後,她知道自己其實沒有過重。黛安娜從四年級開始減肥,在青少年時期,她便開始用極端的運動和嚴格的飲食控管來控制體重。

扭曲的身體形象一路持續到大學,黛安娜成為大家口中的「玉米片女孩」,因為她為了不讓體重飆升,只吃玉米片。大學畢業後,她開始在一間餐廳工作,她的飲食量變大了,使她的體重上升。她嘗試過一種又一種的減肥法,卻總使得自己感到飢餓不已,她說:「我把自己越減越胖。」

黛安娜的體重膨脹到一個地步後,她連餐廳的座位都坐不進去了。她的體重來到一百二十五公斤,她決定嘗試不一樣的方法。這次對飲食的限制比較沒那麼嚴格,也比較能持久。在一年內,她便減掉了五十公斤。

為了保持體重,她開始運動,最後還跑了五十公里的超級馬拉松。運動量變得更大,使她的體重變得更輕,也使她的健康狀況陷入危機。她終於意識到,減到有史以來最輕的體重不一定最好。她聽從身體的聲音,允許自己增回一點體重,而她說自己現在健康多了。

儘管黛安娜減了不少體重,她還是掙扎著控制自己想要變得越瘦越好的衝動。她說這種追求已經傷害了她的自我形象。她承認,她腦中還是有個聲音不斷在說:「如果你更努力一點,你還可以變得更瘦。」她的回應則是提醒自己,定義「理想」體重的,並不是體重計,而是健康。

迷思或真相:體重是會「傳染」的?

近幾年,有個概念已經傳開了—認為肥胖像病毒一樣,能夠人傳人地擴散,而確實有證據能支持這一說法。舉例來說,一份研究追蹤了一萬兩千人,發現如果一個人的朋友之中有人變得肥胖,那麼這個人變胖的機率也會上升。退一步來說,如果一個人的手足或伴侶變得肥胖,那麼狀況也是一樣。你身處的群體也許也會有同樣的影響。一份針對軍人家庭所做的研究就發現,那些被指派駐紮在美國肥胖率較高的郡裡的家庭,也比肥胖率較低的郡更有可能變得肥胖。

這種研究稱為「社會傳染性」的現象也能套用在減肥上:如果我們的朋友或伴侶正在減重,我們就更有可能會瘦,或至少試著減肥。一個可能的解釋是,我們會鏡像投射身邊人們的行為,包括飲食習慣和體重。另一個解釋是,我們的社交網路會幫助我們形塑「標準」體重的模樣。如果我們的朋友和家人都比我們瘦,我們也許就會更感受到減重的壓力;而如果我們身邊都是比較重的人,壓力就會比較小。雖然這些研究無法證明因果,但確實暗示,如果能與體重健康一點或正在減重的人待在一起,有一定的好處。

作者介紹|羅伯特‧J‧戴維斯 博士(Robert J. Davis, PhD)

人稱「健康懷疑論者(Healthy Skeptic)」,是屢獲殊榮的健康資訊記者,作品見於CNN、PBS、WebMD和《華爾街日報》等知名媒體,並著有四本健康相關書籍。

他還拍攝了一系列「健康懷疑論者(Healthy Skeptic)」影片,對流行的健康相關觀念抽絲剝繭,檢視其科學依據。

戴維斯博士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並擁有名校埃默里大學羅琳斯公共衛生學院的公衛碩士學位,以及布蘭戴斯大學的公衛政策博士學位。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高寶出版《尺碼謊言:拒絕極端審美綁架,停止危險減重,與自己的身材和解》(原標題:我看起來胖嗎?)

責任編輯/李艾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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