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3歲孩子不會有記憶!他自幼淪奶媽性玩具,用畫筆泣出最顫慄的童年

2016-06-01 15:32

? 人氣

有時為了壓抑、掩蓋這些痛苦,活下來的人,會選擇另一種更強的感覺,意圖將這種痛苦強壓下去,例如吸毒、酗酒、自殘等。用任何一種可以讓身體超過負荷的行為,意圖將痛苦逐出體外,或者用更極端的方式,讓身體當機,讓身體無法再感受到任何痛苦。三十年過去,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我人生唯一的真實。我的痛苦,只有我能體會。我的哀傷,只能在無人所及的內心深處流動。

[啟動LINE推播] 每日重大新聞通知

在閱讀的過程裡,我漸漸理解到一件事,我的痛苦與哀傷並非不可言喻的,只是它過於長久、過於龐大。我必須在一個安全而平靜的環境下,慢慢地,依照我的步調述說。

當龍再次出現時,恐懼與痛苦的風暴也再次來襲,只是,這次我是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之下。我跟太太說:「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希望妳在這裡陪我。」

她說好,但她問我要去哪裡。

我說:「我也不知道。」

然後我就坐下來,去感覺、感受那個痛苦與恐懼的風暴會帶我去哪裡。反正牠一直都在,也一定會出現,不如我就好好地感覺。

通常在這些感覺之後,我會和我太太訴說一些痛苦的回憶。有時,她會陪我一起流淚,有時,她無法理解,因為那些情境實在太過瘋狂,但她會告訴我,她愛我,她支持我,她會一直在這裡陪伴我。

對我而言,這是最真實的安慰。有時,我會說一些成長過程裡習以為常的事。她會大感訝異,我竟然能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

我和我愛的人一起接納我人生中最痛苦的一部分,但我必須說出來,讓她理解,也讓我自己理解,那是有人曾經施加於我的傷害。那不是我的錯,我不需要再忍耐。我可以說出來,我可以讓感覺釋放。

哀傷

我無法哭。在我成年之後,我很自然地以為「不哭」是堅強的表現,也害怕哭泣,會讓人覺得我軟弱。

但我忘記的是,三歲時,性侵我的那群人在欺負我時,會嘲笑我軟弱,嘲笑我愛哭,嘲笑我不是一個男孩子,嘲弄我是個愛哭鬼,連這點「小」事都要哭。這是許多倖存者童年遭遇的一項嚴苛的生存條件:我們所表達的情緒,從未受到嚴肅的對待,不是被當成毫無意義的反應,不然就是遭受嘲笑、鄙視。更糟的是,有時,會因為這些情緒反應而遭受更多的暴力或性侵。

很自然地,我所發展出來的生存技能之一,就是不表達情緒,至少不在那些侵害我的人面前展現。我會忍住眼淚,我會忍住痛苦,我會聽不見嘲笑,我會壓抑我的情緒。在成長的過程裡,我自然地將所有的情緒起伏,視為危險象徵。即使只是一群人快樂地笑,我也覺得是危險的。

在許多倖存者的自述裡,通常都可以辨別出多種形式的虐待,而情緒的忽略、扭曲與壓抑,屬於情緒上的虐待。在嚴苛的生存環境裡,我們怎麼會記得我們忍住的那幾滴眼淚呢?但那些眼淚,象徵我們人生傷痛的起源。那些眼淚是真實的,我們的傷痛是真的,每一滴眼淚凝聚的是我們每一刻的痛苦回憶。

關鍵字:
風傳媒歡迎各界分享發聲,來稿請寄至 opinion@storm.mg

本週最多人贊助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