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聞》習近平加緊拉攏安倍抗美 猶豫小英錯過台日交流黃金期

2018-10-03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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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預計10月份訪問北京。(美聯社)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預計10月份訪問北京。(美聯社)

今年正值《中日和平友好條約》締結四十周年,中日關係大吹和風。九月十二日,中日領導人習近平、安倍晉三在俄羅斯符拉迪沃斯托克(Vladivostok,中國舊名海參崴)的東方經濟論壇舉行會談。安倍在會後記者會上說,希望通過兩國元首的往來,把兩國關係推向更高的水準。安倍也預計在十月《中日和平友好條約》締結四十周年之際訪問北京,這將是繼二○一一年的野田佳彥後,近七年來日本首相第一次訪華。此外,日本也為預計明年六月習近平的訪日行程積極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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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個人意願不敵大趨勢

值得注意的是,中共官媒《新華社》在兩人會談後發布的新聞中特別提到台灣問題。報導稱,習近平向安倍說,日方要「妥善處理好歷史、台灣等敏感問題」,而安倍回應:「堅持兩國政治文件中確認的立場」,沒有任何變化。

中日加快元首外交可謂大勢使然、各取所需。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上台後,東北亞局勢先聚焦在朝鮮半島核武,南、北韓、美國與中國成了主角,日本完全被邊緣化。之後,美國對中國大打貿易戰,且暫無鬆手跡象,中國迫切需要拉攏日本、歐盟對抗美國。

據近期訪日人士形容,中日官方正打得火熱,最近日本外務省特別忙碌,從中央到地方層級的大陸團絡繹不絕,「外務省一面倒,疲於奔命,台灣幫幾乎沒有機會。」

中日兩國的大國之奕,同時也牽動台中日三邊關係的輪動。安倍對台灣雖然態度友善,但個人意願不敵大趨勢與國家利益考量。台灣知日派冷眼靜觀台日中棋局變化,憂心忡忡地說:「台日之間眼看就要錯失實質關係進展的黃金期!」「這點是台灣高層跟日本的好朋友們大家最擔心的事情。」

20180929-總統蔡英文出席台北國際乳癌研討會。(盧逸峰攝)
蔡英文上台後,台日關係並沒有先前預判的大幅度進展。(盧逸峰攝)

中日吹和風,東京吹台風

事實上,在這幾年台日關係的「黃金期」間,雙方交流就呈現民間熱、官方冷的特異氣氛。

台日之間小確幸民間交流的確異常熱絡,反映雙方社會人民互有好感。近年台人每年赴日旅遊人次持續成長,蔡政府上台前後更呈現大躍進,從一五年三七九萬人次,一六年一躍成為四二九萬人次,一七年衝上四六一萬人次。套一句台灣駐日代表謝長廷的用語,幾乎相當於每五個台灣人中,就有一個人到過日本。日本人哈台雖不及台灣人哈日,但去年來台也達一八九萬人次。

九月中下旬的東京,一波波「台風」陸續登日。就在中秋連續假期前後,由交通部觀光局及台灣觀光協會會長葉菊蘭領軍,帶領超過兩百人的代表團,參加亞洲最大的旅展「日本旅行博覽會」(Tourism EXPO Japan 2018,又稱東京旅展)。

幾乎同一時間,文化總會率領台灣文創、表演團體近百人,在東京上野公園舉辦「Taiwan Plus 2018文化台灣」活動,堪稱是台灣在日本所舉辦過最大型的音樂文創台灣祭。根據文總估計,兩天的展演共吸引超過五萬民眾參與。文總赴日展演計畫預計持續三年,在二○年東京奧運上場前,提前替台灣形象暖身。

無獨有偶,連國發會主委陳美伶也帶隊赴日。九月二十二日,國發會在東京丸之內新國際大樓舉辦「設計翻轉地方創生」展。

一位長期觀察台日關係的台灣學者即指出,從目前的發展來看,「民進黨政府的確成功營造台日關係非常密切的印象及輿論。」

但這位學者進一步分析指出,外交關係分成兩個層次,一是外交政策菁英互動,以及國家政策上的合作配合;第二個層次則是國民跟國民之間的來往跟感受。第一個層次往往是台灣面臨最困難的課題,台灣因為邦交國少,本來就面臨跟其他國家不同結構性上的障礙,更何況中國會極盡阻撓台灣跟任何國家的互動。

蔡英文顧忌東顧忌西,機會流失

蔡英文上台前,曾在一五年成功訪日,一度讓老共認定台日之間必然有很多「暗盤」;蔡英文上台後,各方也都預期兩國在政策、菁英之間有大幅度改善。

去年初,日本主動將「交流協會」更名為「日本台灣交流協會」;五月間,台灣處理對日業務窗口的「亞東關係協會」也更名為「臺灣日本關係協會」。不過,若就雙方官方實質議題的進展,從英政府目前僅簽署六項協定,與馬政府兩任期共簽署二十二項協定相比,仍有加油的空間。小英上台後的台日關係發展,據稱連中國的專家都傻眼,因為跟預判落差不小。

日本東北食品進口卡關是日台關係最象徵性的矛盾。蔡英文因為顧忌中國反應,加上忌憚國內在野黨發動公投反對,在對日關係上躊躇猶豫,「小英不敢衝,(負責對日談判的)邱義仁(台日關係協會會長)就算氣急敗壞,也只能眼看台日關係的關鍵時刻一點一滴過去,好機會都沒有了。」「難怪邱義仁乾脆去當足協理事長。」綠營人士半開玩笑這樣指出。

九月三十日,日相安倍晉三心腹、日本執政黨自民黨副幹事長萩生田光一,受邀在東京舉行的世界台灣同鄉會年會致詞時即表示,今年三月他銜命帶著安倍的親筆信訪台,在多項台日議題中,最重要的就是東北食品輸台問題。他感嘆,原本預定今年夏天再訪台,但因三月擔任信使訪台卻未達成使命,現在他暫時無法訪台。

從另一個角度看,中國希望改善跟日本的關係,停辦了有關慰安婦的國際會議,「中方選擇給日方面子,日方菁英可以感受到中國釋放的善意。」上述學者說。換言之,台日互動都必須面對中國的壓力,「雙方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目前台灣政府顯現出來的就是,我們不願意付出代價。」

事實上,長期觀察台日關係的圈內人都心知肚明,外界以為台日關係很好,「是錯誤的認知與期待」。據透露,為了讓「太冷了」的台日官方關係動起來,十月初,邱義仁以台日關係協會名義,籌組十幾人的學者團,前往日本與日本台灣交流協會學者團,進行實質議題深化的交流。

邱義仁(中)以台日關係協會名義,推動與日本台灣交流協會學者團深度交流。(郭晉瑋攝)
邱義仁(中)以台日關係協會名義,推動與日本台灣交流協會學者團深度交流。(郭晉瑋攝)

邱義仁組學者團交流突圍

這個交流籌畫近一年,目前暫定以兩年為期,就法政、經濟永續、社會三大面向進行深刻交流,若有結論再交由官方決定是否落實。
據瞭解,儘管台日兩國學者交流終年絡繹於途,這個交流團不同之處在於,是由雙方外交對口單位領銜,不是單純學術研究,試圖替未來台日之間建構長久的規畫。

一位國際問題學者分析,目前看來,「中日兩國不但關係轉好,而且是『好過頭』。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對台灣這塊就比較有所保留跟顧忌。」這位學者認為,從台日中三邊輪動關係,台日關係提升最佳的時間點以及機遇「已經錯過了」,要等到二○年之後才會再出現。往正面的角度詮釋,邱義仁這次籌組的學者團,某種程度也算是「為長遠布局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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