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看懂》想要拿開伸進TikTok的中國黑手,拜登政府這次會成功嗎?

2024-03-14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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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加州的TikTok辦公室。(美聯社)

美國加州的TikTok辦公室。(美聯社)

美國聯邦眾議院13日通過《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之應用程式侵害法案》(又稱「TikTok剝離法案」),企圖徹底解決美方「遭中共滲透」的國安疑慮。不過這項法案還有聯邦參議院表決、美國總統簽字兩關要闖,也有人擔心相關做法違背憲法的言論自由規定。即便眾院13日以壓倒性票數通過法案,在美國擁有1.7億用戶的TikTok是否會被下架或易主,目前仍難逆料。

為何說這是TikTok最大難關?

眾議院星13日以352比65的壓倒性多數通過法案,要求中國科技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出售TikTok(又稱抖音海外版)在美國的業務。美聯社指出,《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應用程式侵害法》(Protecting Americans From Foreign Adversary Controlled Applications Act)代表TikTok在美運作最具實質意義的立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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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川普時代開始,美國政府就以國家安全原因,試圖對TikTok在美國的運作進行限制。儘管美國聯邦和多州已經通過立法,禁止在政府設備上安裝TikTok,但全面禁止TikTok的行動卻因為美國憲法的言論自由規範遲遲不能如願。其實川普政府早從2020年開始,就試圖限制TikTok在美國的運作。儘管美國聯邦與多州已經通過立法,以國安因素禁止政府設備安裝TikTok,但保護言論自由的美國憲法增修條文第一條,讓這項作法未能成功落實到全國。

為何眾院火速通過法案?

「TikTok剝離法案」得到民主、共和兩黨的普遍支持,加上主要推動者也包括共和黨的蓋拉格(Mike Gallagher)與民主黨的克里什納莫提(Raja Krishnamoorthi)。雖然民主共和兩黨目前對立與分裂的情況非常嚴重,這項法案還是迅速得到跨黨派的多數支持。分析人士認為,這項法案並非全面禁止TikTok,而是要迫使字元跳動撤資、改變TikTok的所有權結構,最終目的是迫使TikTok脫離中共的控制。

蓋拉格3月8日曾福斯新聞形容,這項法案就像一場手術,要從病人身上切除腫瘤來挽救病人性命。所以,只要把TikTok與中國共產黨的控制分開,他們就可以繼續使用這個平台。有分析指出,先前國會對TikTok採取的行動過於寬泛;眾院這次針對TikTok的公司結構動手,而非平台上的內容,因此才能在短時間內獲得議員支持通過。

「TikTok剝離法案」真的不違憲嗎?

美國聯邦通訊委員會(FCC)主席前政策顧問內森·利默(Nathan Leamer)表示:「這部法案的作者吸取了正確的教訓,並做出相應修改。 」美國數位進步研究所(Digital Progress Institute)主席喬爾·塞耶(Joel Thayer)則說:「這部法案走的是一種非常狹窄、非常有針對性的路線,它關注的是資產剝離,不去關注任何與內容相關的東西。法案關注的是公司結構,這符合我們對外國所有權幾乎所有的規則。 」

不過這次表決兩黨也都有人投下反對票。眾議院情報委員會首席民主黨議員吉姆·希姆斯(Jim Himes)表示:「我們和這些對手之間的主要區別之一是他們關閉了報紙、廣播電台和社交媒體平台。而我們沒有。我們相信我們的公民配得上民主。我們不相信我們的政府可以決定他們可以或不可以看到哪些資訊。」共和黨聯邦眾議員馬喬麗·格林(Marjorie Greene)則說:「這項法案將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必將導致違憲審查。」

字節跳動賣掉TikTok就OK嗎?

美國國家安全部門曾表示,如果字節跳動不賣掉TikTok,這款程式與中共的關係就不可割裂。FBI局長克里斯托弗·雷伊(Christopher Wray)在參議院聽證會就明確指出,TikTok受到中共操控,可以成為中國對美國進行影響活動的工具。如果TikTok脫離字節跳動、改由非中國的公司擁有,就能降低美方對TikTok的擔憂。

新美國安全中心(CNAS)技術與國家安全項目研究員漢娜·凱利(Hannah Kelly)表示,民主共和兩黨對TikTok取得共識,反映國會山莊對中國整體威脅的認識。凱利表示,兩黨的共識是「中國越來越多地使用的特定載體破壞民主規範,將關鍵和新興技術武器化,包括收集大量個人敏感數據」。

TikTok如何洗刷國安疑慮?

為了回應美方的國安擔憂,TikTok成立了「德州計畫」(Project Texas),由總部位於德州的甲骨文(Oracle)公司儲存TikTok的美國數據。不過美國司法部副部長麗莎·摩納哥(Lisa Monaco)認為,中共在這種情況下仍有能力要求TikTok交出數據,並且支持TikTok的字節跳動撤資或下架禁令。

對於這項剝離法案,TikTok發言人表示「這是對TikTok的徹底禁令,無論立法者如何掩飾。這將踐踏1.7億美國人的憲法權利,剝奪500萬小企業賴以發展與創造就業機會的平台」。不過《華爾街日報》指出,TikTok之前誤判情勢,以為最糟局面已經過去,但在「TikTok剝離法案」通過眾議院能源與商務委員會後,TikTok直接對其1.7億美國用戶推送消息,要求用戶致電自己選區的國會議員,此舉可能反而觸怒了國會山莊、坐實了TikTok會干預美國政治與文化的指控。據媒體報導,許多國會議員因此收到電話轟炸,有些TikTok用戶甚至以暴力手段或自殺相逼。

有買家出面了嗎?

TikTok已是美國最受歡迎的社群媒體之一,據Statista統計,TikTok2023年擁有美國社群媒體26%的市場份額,遠超過臉書和Instagram。2020年川普也想迫使字節跳動將TikTok的美國業務賣給微軟,當時的估值約在100億到300億美元之間。美國財經媒體CNBC估算,TikTok目前的估值可能高達600億美元。

《華爾街日報》報導,遊戲公司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前執行長鮑比·科蒂克(Bobby Kotick)已經與字節跳動共同創始人張一鳴接洽,表達收購TikTok的興趣;OpenAI執行長阿特曼(Sam Altman)可能也想召集科技界收購TikTok。此外,甲骨文公司作為TikTok美國數據的託管方,被認為也有可能成為TikTok的買家,但甲骨文恐怕無力獨資買下數百億美元的TikTok。

韋德布希證券(Wedbush Securities)指出,微軟、蘋果、甲骨文等公司都有可能與其他科技巨頭聯合收購TikTok,也不排除TikTok可能在美上市。但這些科技巨頭如果動心,可能也免不了反壟斷法的審查。

參院也會亮綠燈嗎?

拜登3月8日曾經表示,TikTok法案如果通過參眾兩院,他就會簽署使其正式生效。 不過參院目前的態度並不明朗。雖然參議院多數黨領袖舒默(Chuck Schumer)已經表示,該法案將在相應委員會進行審議,但兩黨都有重量級參議員對該法案提出質疑。

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馬克‧沃納(Mark Warner)對法案單獨針對TikTok的合法性提出質疑。共和黨方面,來自肯塔基州的參議員蘭德·保羅考量到言論自由,明確表示反對任何對TikTok的禁令;代表南卡羅萊納州的參議員葛蘭姆(Lindsey Graham)也顯示出猶豫態度,表示他希望TikTok能夠繼續在美國經營,但已強調這款程式必須要去除中國政府的影響、不能干預美國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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