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佩戴蘋果Vision Pro混合實境頭戴式設備近24小時之後，有幾件事讓我感到挺意外：
1. 我沒有嘔吐。
2. 我完成了很多事情。
3. 我做了一頓飯，味道挺好。
還有，我的Persona（這款頭戴式設備影片通話時的動畫頭像）怪嚇人的。
本文為風傳媒與華爾街日報正式合作授權轉載。加入VVIP會員請點此訂閱：風傳媒・華爾街日報VVIP，獨享全球最低優惠價，暢讀中英日文全版本之華爾街日報，洞悉國際政經最前沿。
過去一周，我一直在測試Vision Pro，這款產品是蘋果對即將到來的後智慧手機時代最大膽的押注。戴上這個重達1.4磅（約合0.6公斤）的「護目鏡」，你會看到應用程式就浮現在客廳裡。客廳亂糟糟的，讓人有壓力？那就進入全虛擬現實模式，用架在夏威夷火山口上的巨型螢幕看一場3D電影。
我們不如先直說：你多半不會花3,500美元買蘋果Vision Pro。除非你是一名應用開發者或者是死忠果粉，否則，如果要花這麼多錢，還不如去看真正的夏威夷火山。
不過沒關係。我之所以測評Vision Pro，是想要了解這款設備的潛力，了解有哪些技術局限性讓它至少暫時還成不了必需品。最重要的是，我想回答一個問題：在這個到處都是顯示螢幕的時代，在眼睛上綁一個顯示螢幕到底有什麼好處？
所以，我決定測試一下，把這台「臉式機」（這是我的說法，不是蘋果的）幾乎不間斷地戴上一整天。要挑戰開創性技術的極限，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方法呢？這玩意讓我笑，讓我哭，也讓我笑到流淚。（不是開玩笑。看到我的Persona，你就明白了。）
讓我們來研究一下蘋果這款最新、最詭異的產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它是做什麼用的？
戴上Vision Pro，一組網格狀排列的圓形應用圖標會浮現在現實世界中。
如果你佩戴過Meta Quest或其他VR頭戴式設備，你就知道接下來通常需要摸摸索索地抓起手持控制器。而Vision Pro只需要眼睛和雙手即可。
你可以看著某一個應用，在空中輕捏進行選擇。可以滾動、輕捏、按住和拖動。如果某個應用看上去離你「很近」，只需伸手輕點。操作起來很直觀，當然，房間裡的其他人可能以為你在玩傻乎乎的看手勢猜謎遊戲。有時候，Vision Pro的眼動追蹤功能無法響應我的動作。只要調整一下頭戴式設備的佩戴位置，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下面是最酷的地方：朝右看，可以打開電子郵件應用。朝正前方看，可以打開瀏覽器窗口。只需要歪一歪頭，就可以把窗口放到各個地方。蘋果管這叫「空間計算」。我猜沒叫「窗口計算」，是因為「窗口」（Windows）這個詞已經叫人給佔用了。
至於硬體，我來回答一下你熱切關心的問題：
問：它重嗎？
答：重。金屬和玻璃打造的機身給人一種高級感和厚重感。配套的一條頭帶有頭頂綁帶，可以減輕對臉部的擠壓；另一條頭帶則像舒適的長筒襪一樣包裹著你的頭部。Light Seal （並不是什麼海洋哺乳動物，而是一條封帶）可以起到緩衝和遮光的作用。 我的封帶上現在粘上了很多化妝品。
問：為什麼掛著一根線？
答：雖然我看起來活像是高科技提線木偶，但電池組並沒有給我帶來太多困擾。不過由於我每隔兩三個小時就得充一次電，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都用5英尺（約合1.5公尺）長的充電線連著牆上的電源。
問：如果我戴眼鏡的話會怎樣？
答：Vision Pro設計初衷並不是為與眼鏡一起佩戴的。你得花99美元去配蔡司（Zeiss）的光學鏡片。這兩枚鏡片看上去像是單片眼鏡，可以直接卡入。
問：我需不需要AirPods？
答：不需要，這款頭戴式設備有很好的內置揚聲器。不過，如果你不想讓周圍的人聽到你在做什麼，也可以輕鬆搭配AirPods使用。
問：眼睛是怎麼回事？
答：Vision Pro正面的弧形顯示螢幕是為了讓你留在地球上的現實世界，而不是給瞬移到某個元宇宙中。當你與人對視時，他們看到的應該是你眼睛的數位圖像。關鍵詞：「應該」。這一點非常微妙。如果你戴著頭戴式設備看窗口，其他人則會透過一層紫藍色的光暈看到你的眼睛。這是個小噱頭，無疑也大大增加了頭戴式設備的成本。
它擅長做哪些事？
頭戴式設備戴好了，然後呢？一起來看看，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有哪些事情Vision Pro能派上用場，哪些事情則派不上用場：
工作
每次打開多個窗口工作，我都感覺自己像是《少數報告》（Minority Report）中的湯姆克魯斯（Tom CruiseI）。他要隨時待命打擊下一樁犯罪 ——而我要應對一封又一封學校發來的電子郵件。
Vision Pro有一個內置虛擬鍵盤，你可以用它在空氣中打字。但只要你想輸入比短資訊長一點的內容，就會被它弄得抓狂。靠捏來選擇那些比較小的按鍵頗有難度，還是當夾娃娃遊戲來玩好了。不過，當我把Vision Pro與藍牙鍵盤和滑鼠配對之後，就可以開始做真正的工作了。
連接MacBook Pro之後，我的水平更上了一層樓，我正是用懸浮在寫字台上方的巨大虛擬顯示器撰寫的這篇測評文章。
通話
Vision Pro的大多數攝影鏡頭朝外，因此無法在影片通話時拍到你。於是，蘋果為你提供了一個逼真的3D虛擬替身。用頭戴式設備掃描面部，便可以創建這個替身（或者叫Persona）。
我用FaceTime與親朋好友通了話，大家的評價高度一致。「你看起來好可怕，」我姐姐說。「就像用了來自地獄的肉毒桿菌，」一向溫和的傑森·蓋伊（Jason Gay）說。「嚇人，」我爸爸說。
我與Vision Pro的其他測評者通話時，收到的評價稍微好一些，因為我們看起來都很滑稽。但大家都認為我看起來最糟糕。這還是在我用專業燈光重拍了無數次Persona之後。
Vision Pro採用了許多令人驚嘆的技術：系統使用攝影機實時追蹤眼睛、手和臉部的動作。但如果跟我通話的每一個人不是笑癱在地，就是嚇得倒抽一口涼氣，那又有什麼用呢？蘋果稱，該功能還處於測試階段。
觀影
你可以在Vision Pro中創建巨大的家庭影院，甚至不需要呆在家裡。（有一種旅行模式，可以消除飛機上顛簸環境的影響。蘋果要到該頭戴式設備上市後才放開對這一功能的測試。）
我在Vision Pro的Disney+應用上觀看了3D版《黑寡婦》（Black Widow）。有大螢幕，也有身臨其境的立體聲音效，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影院的座椅。轉動頭戴式設備上的Digital Crown錶冠轉盤，虛擬環境（比如優勝美地的山頂風景）會取代真實環境。蘋果還製作了一系列電影大片般的3D180度影片，其中有恐龍、挪威峽灣和歌手艾莉西亞·凱斯（Alicia Keys），當然，三者並非同時出現。每次看這些影片，我都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亞馬遜（Amazon）的Prime Video、Paramount+和Peacock把它們的iPad應用放在了Vision Pro上。但Netflix和YouTube的影片只能通過Vision Pro的網頁瀏覽器播放。
拍攝
更精彩的是什麼？你自己的家庭3D電影。幾個月前，蘋果為iPhone 15 Pro引入了「空間影片」，我開始用它給兒子拍影片。現在，如果戴上頭戴式設備用3D效果觀看這些影片，會有種再度置身於那一刻的沉浸感。Vision Pro也可以拍攝這類影片和照片——只需按下左上方的一個按鈕即可。
如我的影片所示，我在滑雪場的雪道上錄製了一些空間影片。儘管Vision Pro看起來像是滑雪鏡，但它可不是用於這類活動的。不過，不用手就能拍攝照片和影片的感覺還是很棒的，只是需要連接智慧眼鏡（比如Meta與雷朋（Ray-Bans）的聯名款智慧眼鏡）。
烹飪
當你的腦袋被金屬包裹時，你可能不想使用鋒利的物體，也不想碰很燙的東西，但Vision Pro是終極版「烹飪電腦」。我打開了Crouton應用，把香醋蘑菇香腸義大利麵食譜放在廚房的一側。
我擔心擺弄刀具會有危險，但螢幕上看到的東西與實際操作之間並沒有明顯的延遲。一切都有點像素化，但好的一面是，切洋蔥時不會流眼淚！
令人叫絕的一幕出現在爐灶上。我把一個計時器拖到沸騰的義大利麵上方，另一個計時器拖到逐漸變成棕色的蘑菇上方，那一刻我禁不住嘖嘖稱奇。它們就這樣懸著，直到計時結束。
這張功能清單上還缺了點什麼？健身。我預計它終會出現——健身功能在Meta Quest的用戶中很受歡迎。
展望未來
蘋果的頭戴式設備具有第一代產品的所有特徵：它又大又重，電池續航能力很差，幾乎沒有什麼好的應用程式，而且還有很多漏洞。另外，你看到沒有，這玩意把我弄得很難看。
但Vision Pro能做那麼多讓人彷彿置身科幻世界的事情。在家辦公時，我可以信手點擊遍布四周的應用。我的爐灶上懸著好幾個虛擬計時器。我可以觀看孩子撫摸美洲駝的全像投影。這是我試用過的最好的混合實境頭戴式設備，比唯一像樣的競爭對手——價格便宜得多的Meta Quest Pro和Quest 3要先進一大截。
這些公司知道，他們做出的並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設備。他們都在努力將虛擬體驗融入某種更像一副普通眼鏡的產品之中。在實現這一目標之前，他們也就是在我們頭上胡亂擺弄而已。
目前看來，這款「臉式機」最適合用來窺探蘋果公司的未來願景。你還可以用它在FaceTime上嚇唬你認識的每一個人。不好意思，老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