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門叛軍襲擊紅海航運,全球能源價格為何沒有飆升?《外交政策》深入剖析背後因素

2024-01-23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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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16日,英國國防部指出,「鑽石號驅逐艦」(hms Diamond)在紅海擊落了一架疑似針對商船的無人機。(AP)

2023年12月16日,英國國防部指出,「鑽石號驅逐艦」(hms Diamond)在紅海擊落了一架疑似針對商船的無人機。(AP)

葉門叛軍胡塞武裝組織自去年11月以來頻繁攻擊來往商船,升高航運風險,全球各航運公司決定選擇繞行非洲更長且成本更高的航線。美國期刊《外交政策》指出,讓人驚訝的是,儘管一個多月來商業航運遭受攻擊,能源市場卻未動盪,《外交政策》認為背後原因包括石油市場的基本面及重要石油生產設施未受破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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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來,中東週邊海域能源流動的神聖性及安全性一直被認為是能源市場的地緣政治引爆線。為世界提供動力的大部分能源不是來自該區域就是會通過該地區的狹窄水道,例如曼德海峽(Bab el-Mandeb),它是葉門西部的咽喉要道,也是通往紅海(Red Sea)、蘇伊士運河(Suez Canal)或荷莫茲海峽(Strait of Hormuz)的通道,這是沙烏地阿拉伯另一邊的另一個能源密集瓶頸。

曾有一段時間,伊朗僅威脅在荷莫茲海峽製造事端就可以導致全球能源價格飆升,更別提伊朗或其盟友胡塞組織(Houthi)真的襲擊沙烏地阿拉伯的關鍵石油設施時。然而,現在隨著區域衝突不斷擴大,商業航運不斷遭受襲擊,石油市場陷入困惑。紅海航線占全球海運石油運輸量約12%,從去年11月以來,胡塞組織對商船與海軍艦艇發動了超過30次飛彈與無人機襲擊,但目前倫敦布蘭特原油價格低於去年12月初的價格,目前價格約為每桶78美元。自去年11月底以來,美國原油價格幾乎沒有變化,仍保持在每桶73美元左右。

2024年1月10日,英軍在紅海發射飛彈攻擊葉門叛軍「胡塞武裝」。(美聯社)
2024年1月10日,英軍在紅海發射飛彈攻擊葉門叛軍「胡塞武裝」。(美聯社)

英國研究顧問公司「能源觀點」(Energy Aspects)聯合創辦人、地緣政治研究主管布朗茲(Richard Bronze)表示:「10年前,頭條新聞的清單可能會衝擊整個市場,但它們正成為一種日常常態,而且價格幾乎沒變動。」

《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認為能源市場缺乏反應有許多原因,首先,胡塞武裝阻擋通行的曼德海峽根本與荷莫茲海峽不能相提並論,曼德海峽是通往蘇伊士運河及歐洲的便捷通道,但有其他替代選項,荷莫茲海峽則是重要的石油通道。

《外交政策》認為,石油市場的基本面可以解釋能源市場缺乏反應的原因。1年前,隨著烏克蘭戰爭愈演愈烈,石油輸出國家組織(OPEC)減產,俄羅斯石油受到制裁,世界預計石油市場將相當緊張,這意味著供應可能難以滿足需求。然而,美國、巴西、加拿大、蓋亞那(Guyana)等國家的石油產量打破了紀錄,仍受到美國制裁的伊朗甚至每天為全球增加約50萬桶的產量。

專注於中東的美國能源顧問公司《外國報告》(Foreign Reports)副總裁里德(Matt Reed)表示:「事實上,市場的緩衝能力比我們預期來得大,每個人都對俄羅斯感到恐慌,到頭來2023年的重點是美國及巴西的供應,然後是伊朗被忽視的額外石油供應。」

2023年12月16日,英國國防部指出,「鑽石號驅逐艦」(hms Diamond)在紅海擊落了一架疑似針對商船的無人機。(AP)
2023年12月16日,英國國防部指出,「鑽石號驅逐艦」(hms Diamond)在紅海擊落了一架疑似針對商船的無人機。(AP)

這種緩衝能力稱為「閒置產能」,為地緣政治風險定價時,系統的閒置產能是巨大的避震器,可以減少對當前供應風險的擔憂,2008年油價飆升至歷史新高時,沙烏地阿拉伯的閒置產能非常低。石油輸出國家組織去年不斷減產,試圖支撐價格,但徒勞無功。由於其他地方不斷生產石油,石油輸出國家組織的減產行動未完全奏效,但它造成有益的額外作用,那就是以沙烏地阿拉伯為首的石油輸出國家組織的閒置產能巨大,如果有需要,每天有能力增加約500萬桶原油的產量。

去年全球原油需求不如預期火熱,尤其是接近2023年的年底時。中國在新冠疫情後對石油的需求在2023年的後半年失去動力,而且全球需求成長速度大幅下滑。國際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在最新的石油市場展望預計,這個趨勢將在2024年持續,供應量穩健成長,但由於經濟阻力及環境因素,需求的成長將是2023年的一半。

此外,雖然胡塞組織的行動對商業航運公司造成破壞性影響,但目前這些公司選擇繞行非洲更長且成本更高的航線,避免遭到襲擊,但迄今胡塞組織尚未攻擊油輪或石油生產設施,其中一個原因是沙烏地阿拉伯及伊朗去年復交,讓一些重要的石油生產設施遠離了攻擊範圍,這與2019年不同,當時胡塞組織使用無人機襲擊沙烏地阿拉伯2座主要石油加工設施。

美國能源顧問公司《外國報告》副總裁里德表示,雖然胡塞組織的攻擊似乎漫無目標,其攻擊的目標是與以色列無關的船隻,但人們仍有辦法因應這種瘋狂行為。目前為止,胡塞組織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襲擊滿載的油輪,否則可能會造成巨大的環境災難。他表示:「大多數成為目標的船舶是乾散裝船及貨船,而不是油輪,我認為那是蓄意為之。如果他們殺害水手,一些國家會感到憤怒;如果他們攻擊油輪並造成環境災難,全世界都會感到憤怒。」

過去1個月,能源市場缺乏反應並未讓優先考慮中東能源流動安全的舊模式失效,這只是反映了新世界,現在美國每天的石油產量超過1300萬桶,並且仍在增加,這只是改變曾是歐洲、美國、亞洲重要航線的相對重要性。。

然而,該區域的情況仍可能變得更糟,尤其是考慮到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領導的政府正努力削弱胡塞武裝的能力,降低油輪及其他能源資產遭受直接襲擊的可能性。目前為止,能源價格已經擺脫了一切因素的影響,但這一切都可能發生變化,尤其是如果伊朗加強推動區域局勢升級。

美國能源顧問公司「清晰觀點能源夥伴」(ClearView Energy Partners)總經理布克(Kevin Book)表示:「我想說的是,傳染及火災風險受到低估,如果升級成為生產風險,而且那可能發生,那麼我們可能會看到價格溢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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